「???~??~???~????~」悠揚的音符縈繞於樹梢,穿過綠葉和灌木叢,給午後的熱帶雨林添了些優雅,令人如痴如醉。
閉著雙眼,金絲雀熟練的演奏著他最愛用的小提琴,下頷輕壓著琴邊的腮托,即使矇住雙眼,也能準確的移動著手指和手腕,讓聲音正確的傳達,青年嘴角含笑,彷彿也很樂在其中。
一隻綠色的大老虎仰著頭,眼神迷茫的注視著上方,其實細看就會發現,他的藍眼並沒有焦距,只是下意識的抬頭望向音源,心神完全貫注於雙耳,聆聽。
一曲結束,金絲雀張開眼睛,看著下方的香茅微笑,「怎麼樣?」
『……』除了完美,老虎再也幾不出任何的感想,想不到金絲雀竟然如此多才多藝。從初次見面時所演奏的陶笛,到現在的小提琴,金絲雀都能操控自如,並且熟練得宛如這些樂器都是自己的一部分。
香茅除了驚訝和敬佩外,就是感嘆自己的索然無趣,除了發抖和哭泣之外,真的什麼都不會……
「怎麼又哭喪臉啦?我的小提琴可不是為了要看你這張臉才拉的喔!」
不滿的皺眉,金絲雀不喜歡香茅這樣的喪氣臉,但更多的是莫可奈何,想要幫助對方更有自信,但卻總是苦無辦法。光是口頭讚美無法真正傳達給香茅,要是能找到什麼實質化的優點讓他知道就好了……
「好聽嗎?」
『……』香茅點點頭。
「快樂嗎?」
『?』這問題有點奇怪。
「音樂會讓人快樂──我的祖母是這樣跟我說的,她的功力可比我厲害多了喔。」
露出了緬懷的微笑,金絲雀手上的小提琴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多了一疊樂譜,「很有趣的喔,我來教你吧!」
『!!』
睜大眼看著金絲雀飛了下來,香茅的眼中儘是不可置信,但卻很快的掩下,用力的搖頭,這讓金絲雀有點不解,剛才他藍眼睛中的期待光芒不是騙人的(何況他也不擅長騙人),明明看起來就是想學的樣子,那為什麼還要違心拒絕呢?
「為什麼呢?我又不收你學費。」況且他要是真開班授課,學費先不管,報名人數應該會嚇死人吧。
『……學音樂,要唱歌吧?』
「是啊,」金絲雀點點頭,「又不是要你唱得多好聽,基本的doremi會哼就行了。」以為對方是在意破音,人類安慰道。
但香茅卻依然拚命搖頭,似乎更加的堅決了,一聽到要開口唱歌,老虎的臉就黑了一半──
「你是不是,不喜歡自己的聲音?」看到香茅一臉「猜中了」的表情,金絲雀覺得自己果然切對了話題。
「你昨天的問題,我好像沒有回答吧──我的耳朵很好,光用聽的就知道音樂的好壞,所以不需要儀器。」
金絲雀笑了笑,他能勝任這種高技術行業的原因,很大的原因要歸功於他天生的好聽力,絕對音感。
『……』天份,真是太可怕了。
香茅心中汗顏,難怪不管他講話的聲音有多小,金絲雀都可以聽的到……
「怎麼說我也算是聲音方面的專業,你的聲音沒有問題的,所以別再用這種蟲子般的聲音說話了,雖然我的耳朵好,但還是很費力呢。」說著說著,青年趁機抱怨了一番。
『……』到底是在安慰人還是損人啊……
香茅抿著嘴,猶豫不絕,但這讓金絲雀更加無奈,「要是不想學,直說無妨,我又不會生氣。」自己在香茅的心中,就是這樣一個不通情理的人嗎?真是令人心寒啊。
『不、不是──』發現金絲雀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香茅緊張的直搖頭,『那、那──詛咒的聲音會──』
「詛咒的聲音?」聽到了關鍵字,金絲雀皺眉,這是什麼感覺就很封建迷信的名詞?
『……』
「那是什麼?」人類繼續問,雙手抱胸的直接席地坐到老虎對面,強迫他看著自己。
『……o_q』即使被盯的全身發毛,香茅也只能頻頻搖頭,因為連自己也很難解釋。
詛咒的聲音,是在他幼年時,就如同毛皮一樣辦隨著他成長的醜陋標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