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
「嗯?」金絲雀恢復盤腿的坐姿,轉頭。
「怎麼樣,才能稱為糖果?」
「甜囉?」
「……」
「呵呵,不逗你。「糖果」是一種很複雜的聲波,它會把病人腦中的「辣椒」中和,轉化成無害的音波,而要說什麼樣的音樂才叫糖果,我們會用機器來檢測,只要有達到足以把喪鐘拉離危險範圍的指數,就算合格。」
「……」
「怎麼啦?這樣看我?」金絲雀笑靨如花,他知道香茅想說什麼,但就是想要對方親口說出來,這是說話的復健喔,才不是壞心眼呢!
「你不需要儀器……嗎?」獸人問道,他會這樣懷疑是有理由的,如果金絲雀說得是正確,那麼為什麼從來沒有看過他用過「機器」呢?只是一直自顧自的寫著歌,也不去確認這些曲子是否能用,以對方的精明,怎麼會讓這種事發生呢?
「為什麼會這麼說呢?」心中讚賞著香茅果然沒讓自己失望,但金髮青年還是沒有打消幫香茅「復健」的小心思。
「……」
「是啊,我的確不需要儀器,不過你會這樣問,總該有個理由吧?」站起身,金絲雀居高臨下的看著香茅,眼睛里滿是興味盎然。
「……」
「說啊,怎麼,擔心我會生氣嗎?你覺得我會嗎?」瞇了瞇眼,香茅這孩子還是這樣的怕生,都不願對自己敞開心扉,小朋友都不說話,醫生叔叔很難過喔~開玩笑的!
「……」
「嗯?」
「……你、懶。」一字一句,獸人的藍眼睛無比的認真,是的,這是他對金絲雀最真實的感想。
「……」
「……」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短暫的沉默之後,是金絲雀得捧腹大笑,那笑臉是如此燦爛,如此發自肺腑的開心。
「?」為什麼被說懶會那麼開心?一般人不是要生氣嗎?雖然獸人心中這樣疑惑,但他必須承認自己心中得一角突然輕鬆起來,因為金絲雀如此爽快的笑容。
「哈哈哈……唉呦我的肚子,哈哈……你、你怎麼會……哈哈。」轉過頭看著對方,金絲雀的黑眼珠閃著愉悅的光輝,伸出雙臂,把香茅的腦袋擁進懷中──
「o///q!!」突然被壓近一個溫暖的胸口,聽著不屬於自己的心跳聲,香茅嚇的手足無措,掙扎也不是、不掙扎也不是,只能整個僵住得讓金絲雀抱著自己,臉整個燒紅。
「呵呵……」愉悅的胡亂揉著胸前的綠腦袋,金絲雀真的打從心底的高興,不只是這孩子對自己的誠實,還有更深一層的、更深一層的……
香茅緊張的不敢動彈,他發現金絲雀好像在傷心的,他不知道該怎麼讓金絲雀不要難過,只能保持動也不動……給他拍拍背,會不會舒服點呢?
感覺到有手正輕拍撫著自己翅膀,很慢、很柔軟,金絲雀閉上眼睛,心神似乎真的安寧了下來,嘆了一口氣,呢喃道,「……乖孩子。」
感覺到金絲雀恢復了情緒,香茅微微掙扎著,現在被對方這樣抱著的姿勢感覺有點尷尬,綠老虎很不習慣跟人這樣接觸,尤其是在變成人形的的狀態,皮膚的觸感比起毛皮還要另人在意。
「……呵呵?」金絲雀知道香茅想掙脫,但就是不放開手,故意加重力氣,把對方的頭往懷裡壓。
「!!」感覺到自己被耍弄了,香茅手忙腳亂的想把金絲雀推開,可是又擔心自己太用力傷到他,心裡真是百感糾結。
「別害羞嘛~不喜歡抱抱嗎?」人類用臉頰蹭蹭眼前的綠腦袋,慵懶的瞇了瞇眼,待在香茅的身邊,心就像是棉花糖一樣柔軟,金絲雀很喜歡這樣的感覺,很放鬆很愜意,討厭的事情似乎也不再那麼令人心煩了。
「……」香茅口是心非的掙扎著,他的確很嚮往溫暖包容的擁抱,也不只一次渴望過有天能得到一個接納的懷抱──可是,感覺還是很彆扭啊!!
明明知道金絲雀如此壞心眼又愛惡作劇,但卻也無法無視他才貌雙全的完美──他這樣個個醜八怪,竟然能被他抱在懷中。
「又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啦?」看到香茅消沉的表情,金絲雀哭笑不得,捏捏綠色花紋的毛耳朵后,轉而撫摸著髮絲,金色翅膀張開,輕拍起香茅的背,「你很好,有點自信!」
「……」原本慌亂的藍眼睛慢慢沉靜了下來,獸人索性停下了掙扎,安靜的任由對方擁抱,閉上了眼睛,香茅問著自己的心
──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