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書房的門被推開,兩個身量相當的男人走了進來。
謝知方從柜子的縫隙里悄悄往外窺視。
其中一個是謝韜,另外一個留著長長的鬍鬚,他隱約覺得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油燈燃起,房間內光亮大盛,謝知真生恐被父親發現二人蹤跡,連忙拽了拽弟弟的衣袖,讓他靠得再近一些。
謝知方依言往裡又擠了擠,和姐姐幾乎是面貼面地緊挨在一起。
姐姐今日梳了雙環髻,兩束青絲垂在肩上,蹭過謝知方的臉頰,酥酥痒痒里,有瓜果的馥郁香甜。
不知怎的,謝知方恍了一下神。
外面的兩個人已經低聲交談起來。
謝知方費力聽了好一會兒,依稀聽到那人說些“寧王殿下”、“頗為看重”、“奏摺”之類的話。
他忽然回憶起來,那個人他在前世確實是見過的。
不僅見過,而且還打過幾次交道。
其人姓葛,單名一個鎮字,是寧王麾下首席幕僚。
聽聞,寧王奪嫡之時施展的許多狠辣手段,背後都少不了他的獻言獻策。
葛鎮又說了些拉攏之語,無奈謝韜頗有些讀書人清高迂腐的毛病,嘴上敷衍著,內心卻打定了主意要做個純臣。
說了小半個時辰,兩人不歡而散。
送走客人,謝韜站在書案旁吟詩作賦,一時半刻並未有離開的打算。
這可苦了謝知方。
大腿因為長時間蜷縮,已經有些麻痹,他試著活動了一下,立刻齜牙咧嘴,被那酸麻之感激得險些叫出聲來。
謝知真善解人意地伸出一隻素手,幫他按摩繃緊的肌肉。
謝知方投以感激的一笑,餘光瞥見一道倩影裊裊婷婷走了進來。
是已被禁足多日的董姨娘。
她似是著意打扮過,月白色的衫子和紗裙,薄施脂粉,楚楚可憐。
俗話說得好,女要俏,一身孝。
果不其然,謝韜看見她,手中持著的狼毫筆頓了一頓,卻沒有開口斥責。
“老爺……”董姨娘嬌怯怯地叫了一聲,嗓音如黃鸝啼囀,說不出的悅耳動聽。
謝韜低應了一聲,道:“你怎麼來了?”
卻並未追究她擅自走出院門的罪名。
董姨娘心中稍定,輕移蓮步踱至謝韜身邊,擱下手中提著的食盒,從裡面捧出碗甜湯。
她微垂了臉兒,柔媚溫婉:“老爺,這是妾身親手做的冰糖綠豆百合湯,已用井水湃過,您嘗嘗合不合胃口。”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對方盡心侍奉了自己這麼多年,這其中的情意,哪是說捨棄就捨棄了的。
眼看著謝韜緩了神色,一邊喝湯一邊和董姨娘閑話家常,悶在柜子里已經出了一身汗的謝知真眼神微黯。
這樣的戲碼,從她記事開始,已經上演過無數次。
父親耳根子軟,不管她和弟弟如何抗爭,只要董姨娘的枕頭風這麼一吹,一切就會前功盡棄。
一隻小小的手握住了她,她望過去,看見弟弟含笑的眼。
好像在說:沒關係,你還有我。
是啊,她還有他。
謝知真輕輕呼出一口濁氣。
董姨娘淺笑著,將謝韜扶坐在椅子上,一雙柔弱的手放在男人肩頭,極有技巧地揉捏起來。
她本是先夫人身邊得力的一等侍女,做慣了伺候人的活計,後來趁著夫人懷著謝知真的時候,偷空爬了床,這才一步登天。
如今重拾舊業,自是服侍得謝韜無比舒坦。
捏著捏著,不知怎的,董姨娘便倚坐在了謝韜大腿之上。
謝韜微睜著一雙狹長的眼,也有些意動,卻不動作。
董姨娘羞紅著臉,柔若無骨地摟住他的脖頸,嗲聲道:“老爺……您這陣子都沒來看妾身……妾身實在想您……”
看著這走向明顯不對的一幕,謝知方的眉角抽了抽。
他爹那麼假正經的一個人,不會要在這書房公然宣淫吧?
果不其然,謝韜按捺不住,伸出一隻手,隔著單薄的衣衫握住了董姨娘胸前的一團,調笑道:“怎麼想的?跟我好好說說。”
“哎呀……老爺又戲弄人家……”董姨娘不依地在男人的腿上磨蹭,卻被他掰起一條玉腿,擺成個面對面騎跨的姿勢。
謝韜隔著衣服又是揉又是掐,偏不肯更進一步,逼著妖冶狐媚的女人回答他的問話。
女人被他調弄得臉頰生春,雙眸似水,軟綿綿回道:“白天想老爺,擔憂老爺有沒有好好吃飯,在翰林院是否會遇到些不順心之事,夜裡……夜裡就更想老爺……”
“想老爺什麼?”謝韜拉住她腰間的衣帶,輕輕一扯,外衫便鬆鬆垮垮滑落大半,露出胭脂色綉著交頸鴛鴦的肚兜。
董姨娘羞得不肯答話,只一個勁地扭動嬌軀,直扭得男人氣息粗重,聲音暗啞。
“是不是想讓老爺好好肏肏你,所以才巴巴兒地送上門來?”謝韜低下頭,隔著肚兜含住翹鼓鼓的奶尖。
這些淫言浪語,是絕對不可能在相敬如賓的髮妻面前說的,顯得十分不尊重,有辱斯文。
可在這出身低微的姨娘面前,便不必有許多顧忌。
或許這便是男人們嗜好偷香竊玉,連窯子里的姐兒也不嫌髒的一大原因。
“哎呀……老爺……老爺好壞……”董姨娘一邊嬌吟著,一邊挺起腰身,將嬌乳更深地送進男人的口腔里,任由他肆意褻玩,“老爺輕一點啊……您弄得雲兒好痛……”
“痛嗎?明明很喜歡吧,不然這裡為什麼硬成這樣?”謝韜用力吞咽啃咬著,一隻手急躁地扯掉女人的裙子,另一隻手在空著的那一隻玉兔上摳弄。
“嗯啊……雲兒也不知道……每次看見老爺……那裡都會癢……就連下面……下面也會濕呢……”女人將白花花的兩條腿盤上男人腰身,纏得死緊,青絲散落下來,鋪陳在謝韜剛剛寫就的詩文上,粘上些許墨跡。
“是嗎?果然是個淫娃蕩婦。”謝韜褪去女人的褻褲,雙手握住她雪白豐滿的臀瓣,大力揉捏幾下,咬住她耳朵命令,“幫爺把褲子解開,爺要好好懲治一下你這個妖精。”
“雲兒好怕……求老爺輕一點肏雲兒……”董姨娘偏過臉,和謝韜做了個嘴兒,臉上不勝嬌羞,手指卻靈活地幫他寬衣解帶。
耳邊淫靡之聲不絕,謝知真這才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連忙捂住幼弟的一雙耳朵,生恐他學去些不好的東西。
謝知方暗嘆口氣,他雖然身量尚小,前世里卻活了叄十多歲,什麼葷的素的沒有見過嘗過,哪裡還會將眼前的小打小鬧放在眼裡?
但姐姐是大家閨秀,原不該沾染這些骯髒事,他便依葫蘆畫瓢,將手伸出,蒙住了姐姐的眼睛。
一個是看得見聽不到,另一個則恰恰相反。
然而,到後來,到底還是齊齊紅了臉。
太尷尬了。
偏偏外面的兩個人,因著這不同尋常的歡愛地點,格外亢奮激動,雲雨了好半日,仍無停歇的跡象。
謝知方等得無聊,忽然產生一個大膽的想法。
彼時,謝韜正將董姨娘按在書案邊緣,撈起她的細腰,從背後重重貫入進去。
女人披頭散髮,一絲不掛,大張著腿兒,一雙渾圓飽滿的乳有如玉筍一般,隨著男人的動作一下又一下在光滑的黃梨木上刮擦。
被搗成黏稠狀態的淫液隨著他撤出的動作,灑出些許,落在地磚上面,積聚成一小灘。
眼看兩人即將共赴極樂之境,忽然,一個童稚的聲音響起:“父親,你們在做什麼?”
謝韜大驚之下,一泄如注。
他面如死灰地回過頭,看見謝知方揉著惺忪睡眼,站在他們身後,表情懵懂無辜:“我白日里進來找先生交待必須通讀的《中庸》,不小心睡著了,現在是什麼時辰?”
說著,他似乎才注意到活像見了鬼的董姨娘,訝異道:“咦?姨娘也在啊。天氣這麼熱嗎?你怎麼不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