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過了兩月,董姨娘與漢子珠胎暗結,漸有孕吐之相。
她心下暗喜,請李神醫把過脈,又贈了他許多銀子封口,這便打算收了淫性,和劉元了斷私情,以求個萬無一失。
劉元嘴上答應,這夜卻照舊潛入她房中,將個裸身而睡的美人兒按在身下,雞巴熟門熟路地搗入牝中,任憑董姨娘如何掙扎阻攔,一鼓作氣肏得她筋酥骨軟,春水漫漫,方才摸著她肚子道:“小賤人穿上裙子便不認賬,借了老子的種,便想把老子甩脫,哪有那般便宜的事兒?惹惱了我,管你香的臭的,一股腦兒捅出來,看老爺如何收拾你!”
董姨娘教他制住脈門,不敢說難聽話兒激他,水穴里又被他攪動得空虛難耐,只好軟了聲氣,道:“好哥哥,是我錯了,從今往後都依你便是。你略動一動兒,幫奴殺殺癢,只莫傷了我們的孩兒……”
兩個人滾作一團,滿口親親肉的叫個不迭,把印著龍鳳的紅燭挑亮,將雪白瑩瑩的皮肉咂遍,說不盡的風流快活。
卻說這日晚間,天色轉冷,莊子上使人送來一頭幼鹿,謝知方算著到了收網之時,便攛掇著姐姐在院子中炙烤鹿肉,飲酒做耍。
謝知真也有些意動,便令廚下備了些上好的五花肉、牛羊肉並各色蔬果,又使人去書房請謝韜,共敘天倫之樂。
謝韜看著女兒往來忙碌,舉止頗有條理,闔府上下亦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條,心中頗為稱意,便扭頭轉向正指揮廚娘放鹿血的兒子,面孔嚴肅地提問他些經綸學問。
謝知方心中不屑,卻不好惹惱父親,壞了自己的大計,便忍著不耐煩一一答了,語調流利,分毫無錯,令謝韜大喜過望。
他這裡滔滔不絕說一些對兒子仕途上的安排,卻見謝知方捧了一小碗新鮮鹿血,拿上好的酒兌了,親自奉上來,笑道:“父親,近來天寒風涼,喝些鹿血酒暖暖身子罷。”
謝韜這才止住話語,接過酒來喝了。
謝知方看了眼姐姐,略略提高了聲量道:“父親,今夜天心月圓,合該人也團圓。依兒子之見,姨娘一個人在蘭香苑養胎,也怪可憐見的,不如一起請了來罷?”
謝韜猶豫了片刻,阻攔道:“她害著喜,胃口不好,吃不得這些葷腥之物。再者,因著前些日子的事,她一直羞愧不安,沒臉見真娘,不必費事。”
“父親以為我就不惱她?”謝知方笑了笑,神色間透出幾分孩子的純良,“可話說回來,打斷骨頭連著筋,我們終歸是一家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看在父親的面子上,那樁事也終歸要翻篇兒的,依兒子的意思,不若今日就把話說開了罷。”
但凡做家主的,哪有不期盼家和萬事興的?謝韜聞言大喜,又暗覷女兒臉色,問:“真娘肯不肯見她?若是不肯,也不必勉強。”
謝知真最了解弟弟不過,見他這般做戲,想必另有計較,當下卻不好多問,只得順著他的意思回道:“父親,我早說過,那件事並不與姨娘相干,一切都是她思慮太重之故。既如此,紅杏與綠萼便跑一趟罷,我這裡安排人再準備些清淡吃食。”
謝知方卻攔住,道:“兒子看姨娘整日里悶悶不樂,寢食難安,我不心疼她,倒心疼她肚子里的弟弟。父親既有心,不若親自去接她,也好讓她高興高興?”
方才飲下的鹿血酒這會兒開始起作用,謝韜頗覺心浮氣躁,熱血上涌,再加上瑤琴這兩日來月事,不便伺候,難免想起往日里董姨娘的諸般溫柔殷勤。
雖說她懷著身孕,不便久勞,但董姨娘另有一項不便與人說的妙處,便是極擅品簫,兩瓣櫻唇一吞一吐,能嘬出人半條命去。
謝韜十分意動,架不住兒子叄勸兩勸,便帶了兩個小廝,自往蘭香苑去了。
不多時,鹿肉烤好,謝知方拿起串品了品味道,頗為滿意,大嚼特嚼,吃得滿嘴流油,毫無形象。
謝知真親自為他斟了杯果酒,看著弟弟大快朵頤的模樣,好奇問道:“你葫蘆里到底賣的甚麼葯?”
謝知方故意賣關子:“姐姐稍安勿躁,待會兒請你看場大戲。”
少時,院子東邊有喧囂之聲傳來,安祿大呼小叫著來報:“少爺,小姐,大事不好!姨娘偷漢子,教老爺捉姦在床,打了個半死,如今正在鬧呢!”
他如此這般說著,將謝韜興沖沖趕過去,敲門久久未開,心生狐疑令護院們把門撞開,恰在被窩裡捉住抖做一團的姦夫淫婦,氣得暴跳如雷的事,說得活靈活現。
一眾丫頭們臉上都帶出笑模樣兒,恨不得拍手稱快,青梅叉腰啐道:“賊淫婦,早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如今可算趁了報應!”
謝知方也笑眯眯的,丟出幾個銀錁子打賞安祿,拉著若有所思的謝知真道:“姐姐,我們過去瞧瞧罷。”
姐弟兩個一路行來,見衣不蔽體的董姨娘縮成只鵪鶉,正被謝韜指著鼻子怒罵,那叫劉元的壯漢趴在條凳上,被幾個護院們按著打板子,口中高聲呼痛,敲在屁股上的板子卻雷聲大雨點兒小,看著血肉淋漓,半分兒未傷筋骨。
謝知真看不懂打板子的諸多門道,卻敏銳地從漢子悍然無懼的表情里嗅到點兒什麼,再轉過頭看了眼洋洋得意的弟弟,臉色微微沉下。
謝知方一無所覺,走過去惺惺作態道:“父親息怒,這是怎麼了?”
董姨娘見機極快,捂著臉嚎啕大哭:“老爺,妾身根本不識得這人,妾身今日身子不適,早早歇下,冷不防被這莽漢闖進屋來,強奪了清白,老爺您要為妾身做主啊!”
劉元不依,隔空對罵:“小娼婦,你敢說不是你勾搭的我?我在院子里劈柴的時候,你叄不五時過來勾引撩撥,又說些什麼老爺雞巴短小,腎虛乏力,喂不飽你的話,哭著喊著求我肏你,還求我帶著同夥們來干你,如今反倒顛倒黑白,將髒水全潑在我頭上,老子逛妓院都沒見過這麼淫賤又心黑的娘兒們!”
他說著掙開護院們的鉗制,從短衫里摸出件胭脂粉的肚兜,從褲腰裡掏出個繪著春宮圖的荷包,又從頭上拔下兩根金絲攢壽字兒的簪子,一股腦兒堆在她面前,質問道:“這些定情信物,難道不是你心甘情願與我的?”
那簪子謝韜卻認得,原是太後娘娘過壽時賞賜給朝臣的,他和董姨娘情深愛篤,便悄悄與了她,如今卻插在這粗人頭上,人贓俱獲,事無可辯,由不得肝膽燒灼,七竅生煙。
他再不顧那些讀書人的體面,揪住董姨娘的長發,狠狠抽了她幾巴掌,罵道:“賤婦,我一向對你不薄,你竟敢這樣喪盡廉恥,罔顧人倫?”
董姨娘自知大勢已去,哭得險些沒背過氣去,捂著肚子道:“老爺,奴知錯了!奴一時鬼迷心竅,做了對不住老爺的事,自知罪該萬死,只求老爺看在我們孩兒的面上,繞奴一命……”
她不提孩子還好,一提這腹中胎兒,謝韜更加懷疑,提著她頭髮逼問:“你老實說,這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還不等她辯駁,謝知方卻搶先插嘴:“父親糊塗,李神醫親自診斷的,如何能做得假?依著我說,看在這未出生弟弟的面上,父親且饒她一回罷。”
他不提還好,一提謝韜便忍不住疑神疑鬼,面色陰沉地命小廝騎快馬去請李神醫。
董姨娘癱坐在地,驚慌失措,卻又無可奈何。
不多時,李神醫背著藥箱匆匆趕來,見董姨娘滿面淚痕,謝韜又面色不善,自知東窗事發,來不及求饒便雙腿一軟,“噗通”跪倒在地。
是夜,待叄個人一五一十地招供清楚,謝韜親寫了帖子,將李神醫送往大理寺交由林煊之父料理,卻命下人將一對姦夫淫婦活生生打死,丟於亂葬崗。
天色至暗時分,一輛獨輪車“吱吱呀呀”從謝府後院出來,車上卷了張破草席,裡面赫然兩具人形。
謝知方早在僻靜處等待,打發了車夫,將席子一角掀開,對睜著虎目的漢子道:“這一向辛苦劉大哥了,身上的傷可有關礙?能走路不能?”
卻說這劉元乃一遊俠兒,性好行俠仗義,性情豪爽不羈,偶然經過此地,被謝知方機緣巧合撞見,重金請他做下此局。
劉元從車上跳下,來回走動兩步,爽朗笑道:“不妨事。”
謝知方奉上酬金,在原來約定之數上又加了一倍,笑道:“累大哥受驚,這是小弟的一點兒心意,還望大哥不要嫌棄。”
他又看向昏睡著的董姨娘,問:“大哥真要帶她走?”
“不瞞小兄弟,我也看不上她為人,但這婆娘床上甚合我脾胃,肚子里又懷了我的崽子,若她安分聽話,留在身邊端茶倒水又有何妨?”劉元雖舉止粗魯,卻不是不懂輕重的人,主動發誓賭咒安他的心,“你放心,有我劉元活著一日,必不教她再出現在你們面前,礙你們的眼。”
“也好,我自然是相信大哥的。”謝知方並不在此事上過多糾纏,“這女人心思歹毒,行事狠辣,大哥千萬小心,不要著了她的道兒。此一去山長水遠,萬望保重。”
劉元笑呵呵地答應:“她若跟我扯那些有的沒的,老子一頓拳腳打下去,必將她收拾得服服帖帖。”說著彎腰扛起董姨娘,放進謝知方提前安排好的馬車,拉動韁繩,向他抱拳告別,“小兄弟保重,日後有緣再見。”
除掉眼中釘,謝知方心下輕鬆,臉上自然帶出笑意。
他正打算回房休息,卻見枇杷急匆匆趕了來,面色凝重:“少爺,小姐請您過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