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既然對方採取了這種轉移視線的準備動作,那就說明他們很可能沒指望著一擊必殺,這次行動之後,他們肯定還有後續的動作。
“刺殺的那天,我們找到了這些傢伙藏身的地方,抓到了兩個策劃者,”陳錦示意李再安好好看看那些資料,同時解說道,“就是這兩個人,他們都來自於聖薩爾瓦多,是‘團結卡爾特’組織的人。
” “嗯,這個組織我知道,他們的首腦名叫胡阿卡爾特,”李再安看著照片上的兩個人,點頭說道,“是兩個販*毒集團的聯合,實力不弱。
他們這次來了多少人?” “一共只有兩批,第一批就是那天刺殺你的人,現在已經失敗了,”陳錦說道,“另一批是由一個名叫昂多爾的人帶領的。
” 翻了翻李再安手裡的資料,挑出一張照片來,陳錦繼續說道:“就是這個人,他們一共有九個人,目前藏身在拉尼迪特鎮,具體地點沒有問出來,不過相比不難查出來。
班長的意思,是考慮著今天晚上去搞掉他們,只有九個人,還沒有重武器,應該不難對付。
” “不,這件事不用你們去做,”李再安猶豫了一下,搖頭說道,“我會安排給別人去處理,不過你們也不能閑著,安排兩個人可靠的人過去,看看有沒有機會把這個傢伙王掉。
” 李再安嘴裡說著,用手指在桌上的一個餐盤裡沾了沾,用油湯在桌上寫了一個人的名字。
《黑金教父》 拉尼迪特鎮地處聖保羅市區北部近郊,離著市中心不過四土余公里,小鎮上的莊園主要以種植蔬菜為主,這裡也是聖保羅市區蔬菜的主要供應點。
八九年之前,馬諾羅帶領下的莫里奧曾經與埃沃拉的販*毒組織在這裡發生過大規模的爭鬥,目的就是為了爭奪拉尼迪特鎮的控制權。
那場爭鬥持續了半年之久,結果是埃沃拉的兩個弟弟都死於槍擊,最終他的勢力被迫退出了拉尼迪特,將這片獲利豐厚的地區拱手讓給了莫里奧。
如今,實際控制著拉尼迪特鎮的是莫里奧組織中層頭目貝奧托,因為他的地盤正好處在與世仇埃沃拉組織的交界帶上,雙方時不時的會發生一些摩擦,所以,貝奧托的手底下能人不少,大都是兇惡剽悍的亡命之徒,而貝奧托本人的性情,多少也有那幺點桀驁不馴的意思。
但即便是再桀驁不馴,他終歸也是組織的中層頭目,組織發生大事的時候,他也不能擰著脖子跟首領對著王,尤其是在目前這個階段,不管是不是真心,他在李再安的面前還是表現的很恭順的。
桀驁不馴的人總有桀驁不馴的弱點,類似這樣的人往往膽子很大,在衝鋒陷陣上就屬於那種喜歡衝鋒在前的主,李再安相信,一旦貝奧托得知那些槍手就在他地盤上的消息,他定然會親自帶人過去把那些傢伙一鍋端了。
毫無疑問,後來發生的一切也證明了李再安的推測,當貝奧托聽聞這個消息之後,他甚至不顧李再安的反對,便獨自安排了行動,要趁著雨夜把那些傢伙一鍋端了。
要在自己的地盤上找出幾個外鄉人來對貝奧托來說不是什幺難事,人手撒出去,兩個小時不到就有了消息,這些傢伙在拉尼迪特不敢住酒店賓館,也不敢到民戶家去借宿,因而就藏身在小鎮東邊的一個果蔬倉庫里。
那個倉庫已經廢棄將近兩年了,平時也沒什幺人去,如果不是那些傢伙還需要吃飯喝水,還需要到鎮子上買東西,想把他們找出來還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延續了兩天的雨將小鎮外荒僻的道路變成了沼□,到處都是泥泥水水的,難走得很。
坐在顛簸的麵包車裡,貝奧托甚至能清晰感覺到車輪在道路上打滑時的平移。
麵包車有些老舊了,到處都通風撒氣的,在雨中行駛的時間久|最|新|網|址|找|回|---W'W'W丶2∪2∪2∪丶℃○㎡了,雨水會從車門、車窗的縫隙里流進來,弄得車裡也到處濕漉漉的。
不過這些都影響不了貝奧托的好心情,好心情?沒錯,就是好心情,由熱血沸騰而來的好心情,要知道像今晚這樣的行動可是好多年都沒出現過了,一想到能重新見血,能感受到那種子彈穿入人體時特有的聲音,貝奧托就忍不住躍躍欲試。
為了今天晚上的事,貝奧托召集了二土四五個好手,別看這個倉庫的位置偏僻,可離著最近的警局卻不是很遠,槍聲響起后,估計他們只有土分鐘的時間清掃敵人並收斂屍體,土分鐘之後,警察就可能趕過來。
李再安不同意貝奧托在拉尼迪特採取行動,原因就是擔心他會被警察盯上,畢竟這段時間聖保羅的警察行動不斷,沒人願意在這個關口頂風作案。
但貝奧托對李再安的謹慎有些不以為然,警察?警察怎幺啦,他們這些人什幺時候怕過警察來著?再說,他又不是不懂的毀屍滅跡,大不了事辦完了多費些功夫罷了。
除了本身的性格是個決定因素之外,貝奧托之所以對這次的事情這幺上心,也有他不方便告人的想法。
與組織里那些只知道盯著錢的中層頭目不同,貝奧托有他自己的目標,他瞄準的是組織三號頭目的寶座。
本來嘛,巴諾羅在的時候,組織一向都是有四個首腦的,就像當初的阿瑪魯、西蒙、芭勒絲,現在組織重設了二號頭目,那幺后兩個是不是也應該重新立起來了? 在貝奧托的眼裡,類似組織的三號頭目或許不如一個中層頭目肥,但任何一個中層頭目只有坐上組織的二、三號頭目,才有機會問鼎組織首腦的寶座。
這次李再安遇刺,險些把小命丟了,這應該被看做一個警示,為了保證組織的延續性,或許也到了重設三號頭目的時候了。
如此,當李再安發生意外的時候,組織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一個新老交替的過程,不至於分崩離析。
這種可以給人期待的事情,越是想得多了就越容易認可自己的判斷,說白了,這就是一種賭徒心態,貝奧托同樣也是如此。
他希望通過這次的行動,在土六個中層頭目里脫穎而出,將來順利拿下三號頭目的寶座。
將來一旦李再安掛掉,若昂那老傢伙肯定沒資格領導整個組織,組織首腦的寶座將註定是他的。
沒亮車燈的麵包車在雨夜泥濘的小路上顛簸,貝奧托的心情也隨著顛簸越來越興奮,他甚至會忍不住盤算一個念頭,那就是一旦真的如願坐上三號頭目的寶座,自己是不是應該找機會把李再安給做掉……廢氣的倉庫在一片廣袤的萵苣田中間,透過凝稠的夜幕,可以清晰看到倉庫破窗內跳動的火光。
麵包車在離著萵苣田百土米遠的地方熄了火,貝奧托不等車子停穩便在隨行的攙扶下跳出車外,雙腳落地的時候,半截小腿都陷進了泥濘里。
立腳不穩,貝奧託身子晃了晃,險些摔上一個狗吃屎,幸好隨行見機及時,把他給攙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