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象只有人類才會有這種壓力,難道陽萎竟然也算是動物進化到最高級形式的一個標誌?有誰聽說過動物也會陽萎的? 可以把壓力化為動力?嘿嘿,好象還沒有聽說過如何操作。
老婆是最好的偉哥我倒是聽說過的,看來討老婆得認真點。
想到這裡,我不禁自個笑了起來。
該起了,我伸了個懶腰,爬起床開始準備我的早餐。
幾天之後,我對什麼才算是上癮有了新的認識,以前對吸煙上癮一說我是嗤之以鼻,心想只要肯下決心,哪有戒不掉之理?說戒不掉的只不過是不想放棄的借口而已。
現在我算是明白了,一旦上癮,感情往往會戰勝理智,由不得你了。
找小姐竟然也會上癮! 我堅持認為,去找阿朱已經不算是找小姐的範圍了,那麼是不是做愛也會上癮? 在堅持了一個多禮拜之後,我終於抵擋不住肉慾的衝動,到那個髮廊當大哥去了。
阿朱沒有出來接我,兩個小姐坐在門邊一個沙發上,一個年紀顯然已經很大了,另一個倒挺年輕,但臉上塗了厚厚一層粉,讓人倒胃口。
“找誰呀?”姻脂先開口。
“朱X在嗎?”這樣的歡迎詞讓我覺得有點尷尬,我只好直到目的,好讓她們知道我也算是這裡的常客了。
這是沒辦法的事,我的形象是很難讓小姐把我跟她們想見的人聯繫起來的。
“不在,她走了。
” “不在?她不回來了?”我驚訝。
“她回家了,過幾天回來。
”姻脂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讓我覺得渾身不舒服。
“哦,是不是家裡出什麼事了?” “好象是吧,我們也不大清楚。
” “那我過幾天再來吧,”我轉身欲走。
“著什麼急哦,坐一會兒吧,”姻脂終於有了點熱情,指了指旁邊一個椅子。
年紀大點的小姐也開始搭訕了,“還早呢,聊一會兒吧。
” 我坐下了,正要說話,一對男女從裡屋走了出來。
女的小個子,臉黑,也不豐滿,在她身上我找不出一點可愛的地方,男的一看就是打工的。
“一百五行了,我沒帶那麼多錢。
”男的喝了酒,一著急脖子都紅了。
“不行的,我們這裡都是這個價。
”女的曉之以理。
“就一次行了,我以後常來不是一樣嗎?” “大哥看你說的,以後要是有感情還不要你錢呢。
”動之以情。
“咳,我真沒帶那麼多錢,我又不是第一次來,還能騙你嗎?”這位老兄看來真沒帶夠錢,一副沒辦法的樣子。
“好吧,一百五就一百五,下次可不行了。
”小姐雖然只拿到一百五塊錢,還是高高興興地跟他出去了。
姻脂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根煙,叨在嘴裡,把煙點著,然後愜意地噴出一口青煙。
我渾身直起雞皮嘎瘩。
“非得找朱X嗎,我們不也一樣嗎,”她開始招攬生意,“她會做的我們也會做,管你滿意。
”說完又一口香煙。
我無法想像這樣一個女人會有機會躺在我床上,我裝著要走的樣子說道,“算了,等朱X回來再說吧。
” “朱X今年是32歲吧,”姻脂好象是不太確定的樣子,扭頭問另一個小姐。
我心裡嘎噔一下,雖然預料到阿朱年紀不會小,聽到這句話時我還是有點失意。
那個小姐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她企圖用年輕的本錢來誘惑我註定是要失敗的,其實我對阿朱的年齡或者說是女人的年齡從我和阿朱發生關係開始就不再佔據重要的地位了,而比阿朱年輕的她的拙劣的表現更堅定了我這種想法。
我沒有跟她們再糾纏下去,很快就離開了。
阿朱家裡出了什麼事?我依稀記得阿朱父母都去世了,家裡只有一個妹妹了,要是出事自然是妹妹出了什麼事了。
阿朱真不容易,自己日子都不好過,還得照顧妹妹,唉,人活著都不易。
這幾天的天氣有點反常,曖得讓人不敢相信,街上的人多了起來。
每個人都是一片匆忙的樣子,每個人都在為實現自己的目標而忙碌著。
現代人的奮鬥目標,跟開放前是大不一樣了,除了共產黨在公開場合昧著良心說要為共產主義貢獻畢生之外,有誰還會把共產主義掛在嘴上?每個人都是為自己而奔波,都是為自己而生存,我記得以前的政治課本管這種理想叫做“豬欄的理想”,好象是馬克思說的。
他老人家是不是還說過,“上樑不正下樑歪。
”? 這是轉制的必然結果,在這個政權里出票子的時代里,在這個一抓住體制漏洞就可以一夜暴富的年代里,所有人都不得不為出人頭地而苦苦掙扎,誰願意低頭做人? 但在這種激烈的功利角逐中,在我們為一點繩頭小利沾沾自喜的時候,我們是不是失去了別的什麼東西呢?就如爬山,每個人都拚命地往上爬,爬得越高,跟上去的人越少,等你爬到山頂的時候,周圍只剩下你一個人了。
(古龍語) 在這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在每張各相迥異的臉上,有誰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蹣姍而行的老人可能為回到家裡之後的孤獨而倍感無奈,年輕的伙子可能為找到一個有錢途的工作而焦慮,坐在小車的人可能為如何掩蓋真相而夜不能眠。
如果我們可以洞察每個人的心,那麼這世界上又有誰是不值得同情的呢? 他們之中又有誰知道,即使就是毫無趣味的趕路,對一個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必須困在房間的人來說,這本身就算是一種幸福呢? 前段時間復旦一高材生因沒考上研自殺了,如此下場實在令人遺憾。
她可知道,即使沒考上研,她比大多數人都幸運多了,阿朱之比復旦才子,自然是不能相提並論的,但阿朱仍在好好地活著,也許是辛酸地活著,但至少她有時還能哼哼幾句。
難道在另外一個世界里也可以歌唱的嗎?我不禁想起<<倚天屠龍記>>里那首悲壯的教歌: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 憐我世人,憂患實多,憂患實多。
我再到那個小黑屋的時候,犯了一個錯誤。
那天公司特別忙,晚飯也是在公司吃的,下班時很晚了,我又累又困,應該回家好好睡覺,但很久沒找阿朱了,憋得難受,於是直奔理容室。
阿朱已經回來了,看見我,一副雀躍的樣子,歡快跟我出門了。
“我來帶你吧,”阿朱一出門就說。
“不用了,還是我帶你吧。
”我客氣地說。
“我帶吧,我很久沒騎車了,再不騎就忘了。
” 我沒堅持,讓她在前面,我坐在後面。
“家裡出什麼事了?”我問道。
“咳,沒什麼事,我妹妹有點事,叫我回去幫個忙。
” 看她那樣子,的確不象出什麼大事。
“什麼時候回來的?” “前天。
沒想到你今天就來了。
” “前幾天我去找過你。
” “我聽她們說了,我就知道你這幾天會來找我的。
” 阿朱騎著車,東張西望,可惜天津的夜景實在不敢恭維,所以估計她無法產生大飽眼福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