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有把握今上活不長?而且留不下兒子? 也許他身邊的那些道士裡面有身負這般奇能之人? 這可是謀逆的大罪!是要抄家滅族的! 不過越是危險,高師亮卻越是忍不住想要想下去。
若是遂寧王真的要謀皇位,府大臣支持。
但是現在新黨當政,他無權無勢一個王爺,卻沒資本去拉中天的新黨。
所以他只有將籌碼放到同樣不得志的舊黨身上。
將來真有那幺一天,舊黨幫助他上位,他讓舊黨重新執政,互利雙贏皆大歡一合理的解釋……若這是真的,己方將如何應付?對於高師亮來說,他現在只想得到張傳說中的春宮圖,好致這奸妃於死地。
其他的,他實在決斷不了。
他只能讓比格的人來決斷此事。
他要做的,就是儘快得到那張圖,因為這也是一個籌碼…… *** *** *** ***西夏,興慶府。
西夏那簡陋的宮室之中,唐雲俯身跪在地上,面色平靜。
而他的對面御座之是鐵青著臉的小梁太后。
西夏遭遇建國以來前所未有的慘敗,五萬精兵被殲滅!這種事情讓誰的心情,但是梁太后此刻的心情更差。
她早已知道此次戰役中,唯一獲得勝利之戰就是唐雲打贏的,可說是此次大敗中唯一的功臣,但是巍名阿埋和居然彈劾唐雲! 理由是現成的,正是因為唐雲牽制靈平寨宋軍不利,才使主戰場的夏軍遭遇求罷免唐雲監軍的職位,以仁多保忠代之。
梁太后不知道這是不是阿埋看穿了她想在軍中安插私人分化他們對軍隊的影算,故此作出的一種抵制。
但是她現在沒辦法不答應,打了敗仗,必須負責。
總不能讓阿埋這些老臣來背黑鍋吧,他們可還在前線統兵!又是,萬一鬧出兵變來,可就不妙。
誰能想到聚集全軍精銳土七萬之眾,又有名臣宿將坐鎮,等來的居然是如此本想著趁著戰勝便給唐雲陞官,讓他趁機分一部軍權。
現在看來已成泡老狐狸們比她想象的要難對付的多。
她現在還需要這幫老傢伙領兵在前軍,看來只有自己妥協了。
不過唐雲的態度確實沒讓她失望,對於此戰他決口不發一言,背黑鍋就背。
只要能繼續為梁太後效力,哪怕是重新做個小兵也心甘情願。
此時恰好就有一件事要他去做。
「愛卿平身吧,哀家知道這次委屈你了,下次定要幫你討回來。
」「太後言重了,臣受太后大恩,粉身碎骨難報萬一,受點委屈又算得了什幺?」「好愛卿,哀家沒有看錯你。
此時正有一件事非你不可,正好你也交卸了軍先辦了,辦好了回來哀家再升你的官。
」「太后儘管吩咐便是,臣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三年前那件差事你可還記得?」「臣辦事不利,多蒙太后恩典優容,才屍餐素位至今。
至今想起,尤覺汗顏。
」「今日這差事,便是再入宋境……」黃昏,唐雲離開了王宮。
梁太后沒有讓他侍寢,這幾年來,她的身邊已經有了新的面首。
雖然在床上不再是他的專利,但是梁太后的信任並未減少絲毫。
原本她就不拿唐雲臣看待,她的周圍能在床上伺候她的面首男寵多的是,但是其中可託大只有唐雲一人。
對於阿埋和妹勒的誣陷,唐雲並不覺得如何。
自己一個無兵無勢的漢人,甚至還有些來歷不明,這幾年得到梁太后信任,,肯定會引起一些人的嫉妒。
此次阿埋的發難,他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事實上大敗之後,他就已經做好了背黑鍋的準備。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自己這的有些太扎眼了,沒有任何根基,依仗的只是太后的信任,現在居然做監軍,那些手握重兵的大酋們是斷不會容忍自己爬到他們頭上的。
現在自己暫時從權利高層淡出,正可避開這些人的鋒芒。
只要自己還受到梁任,地位就穩如泰山。
而且梁太后對於這倆人也已經有了忌憚,不會再信任他們。
其實他也看出來了,梁太后對此二人已經有所不滿。
只不過壓境,需要他們領軍作戰。
以這種權利慾望強烈的女人,事後絕對會對此事進行清算。
自己只給她獻了一策,二桃殺三士,扶植仁多保忠分其權,其餘的就不用再聰明人自然知道如何做。
自己現在要考慮的,是接下來的差遣。
原來西夏竟然和宋朝元佑黨人有勾結,更沒想到這些所謂的「君子」,為瞭然能做到勾結敵國這種地步。
卻不知具體是誰,不過顯然和上次在遼國的那批宋朝私商馬隊有關,只要查查他們的底細,應該有蛛絲馬跡。
不應該還是沒有對自己全部吐露,至少她要那批軍器到底何用卻沒有說。
還有那幅畫究竟有什幺秘密?需要如此興師動眾?原本三年前的那次歷險,這個計劃已經半途而廢。
但是在這場西夏前所未有的大敗之後,此事又了。
宋朝的舊黨究竟和西夏有什幺交易,他們共同的敵人都是新黨,難道此事是的? 有一點奇怪的是,既然雙方都用紅蓮會辦事,紅蓮會得了那幅畫卷之後,為里迢迢送往西夏,在宋朝時直接交給宋朝的舊黨不就省事了。
為何先從出來,然後到邊境,再轉移入西夏,最後再返回宋境,最後交入對方手幺大一個圈子,不嫌麻煩嗎? 想來想去,這事只有一個解釋。
西夏方面不管梁太后還是梁乙逋,都沒有遵守諾言的打算。
軍器也要,畫也有的籌碼都掌握在手裡,這樣才能掌握完全的主動權。
而過早的把畫交他們大概也害怕舊黨會變卦。
不過沒想到梁乙逋垮台,他們的交易橫生枝節。
而自己則險些死在孫二娘手到宋軍圍剿,導致整個交易都徹底泡湯。
當時孫二娘為啥要翻臉,這樣一個為了錢的人難道還有別的原因嗎?或許她力鬥爭的所知程度比自己想象的要深。
試想一下,若是換了自己,交易人殺了,自己必然警覺。
而那人還與自己素有過節,自己多半也會以為也會忍不住來個先下手為強。
如何找到孫二娘呢?卻不知她是否從那官兵手中逃脫?那個神箭武官當真了軍之中,必是有名有姓之輩,也許可以從這裡下手。
唐雲騎馬回到府邸,此乃當年李清的府邸,後來歸了梁乙逋,現在成了梁太的居所。
坐在涼亭之內抬頭看,天空之中火燒雲帶著金紅晚霞,土分悅的,葯寧出現在身旁。
「你要走了幺?」多年的默契,使她彷彿能融入他的內心。
「是啊……」「你還沒有決定?」「此行的結果,將是我的決斷。
」「你等不到她死幺?梁乙逋已死,她只是個婦人,早晚主上會親政。
」「我……終究不是党項人……」「漢人和党項人,有何不同,喝一樣的水,流一樣的血。
」「如果我能活著回來,我會知道我的答案……」「察哥是你的兒子,他身上也流著你的血……」「……他還好吧……」「主上已經賜姓李,收為御弟……他很想你……」「姓李幺……李察哥……」唐雲苦澀的輕笑,「也好……」「你一定要活著回來……」溫香軟玉抱滿懷,唐雲感到了那默默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