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小城之封因新冠,玉米地中日如年。
天生本是純情命,誰堪人稱猥瑣男。
雖知浮華應有遇,君子自愛不需憐。
夢會美女不是罪,今夜此情寄黃衫。
2021年1月3日白雲掩映,仙霧繚繞的洞府前,雲雀、畫眉、鸚鵡、白鷺停滿了花樹,但卻沒有一聲鳴叫,彷彿都呆住了一般。
順著它們的目光看過去,原來是幾名美麗少女,正在舞劍嘻戲。
她們個個身形輕靈,霓裳飄舞,一張張瓷娃娃般的可愛小臉,彷彿集中了整座山川空山靈雨般的秀麗,幾乎讓人想要撲上去咬一口,但又立刻慚愧自己這想法太過卑劣和低俗。
時不時傳來的銀鈴般的笑聲,讓人心曠神怡之餘,更情不自禁地自慚形稷起來,憂心自己是不是誤入了月境蟾宮,自己那低俗的目光,是不是會玷染這隻有聖潔仙子才能享用的仙窟聖地。
忽然,少女們停止了嬉鬧,齊聲笑道:“小姐,您也出來了?”只見一位年級更稚、微帶嬌嗔的絕美少女緩緩步入場中,頓令群美黯然失色:“說了多少次,我們都是好姐妹,不要叫我小姐,怎麼還是不聽?” 一名少女迎上去,輕輕取下小姐的潔白披風,笑意盈盈道:“小姐別生氣呀,‘小姐’二字,不就是小姐妹的意思嗎,對不?”另一名少女奉上一柄欺霜賽雪的寶劍,嘻嘻笑道:“小姐呀,您真是越來越美了,簡直都比這夫人親賜的雪玉劍都白了,連我們都忍不住心動,恨不得……” 那小姐粉臉微紅,急忙瞪了她一眼,作勢要打:“還敢貧嘴!”不料少女們卻一點也不畏懼,反而齊刷刷圍攏過來,故意氣她似地笑成一片:“恨不得呀,娶了小姐您!”轉眼又分花拂柳般四散奔逃,只留下又氣又急的小姐,四處追打。
忽聽一聲輕叱:“百花無影!”那小姐頓時臉色一凜,寶劍幻出千朵劍花,直逼眾美。
少女們驚呼之餘,蘭花劍紛紛招架,霎時姿態萬千,花影迷亂。
聲聲嬌叱中,攻防變幻,萬花紛飛,不識人蹤,“金光乍現!”“水銀泄地!”“覆水重收!”,招呼聲更聲聲不停。
眾少女漸落下風,但卻依然每每在即將被擒時,身形忽幻,紗意朦朧,立時便能起死回生。
忽聽一聲“海納百川!”那小姐嬌軀突地幻出七象,翩若彩虹,輕紗朦朧一片,直襲眾美。
只聽叮叮叮幾聲龍吟,眾少女終於紛紛失手,齊齊朝向洞府,同聲叫道:“夫人。
” 花影闌珊中,一位絕世天人緩緩步出,簡直就像是個稍稍長大了些的小姐。
那小姐縱體入懷,撒嬌道:“母親,別責怪孩兒嘛,孩兒實在已經夠努力了。
”那夫人神色稍緩,輕輕一擰她耳朵,責備道:“是,是,你這一撒嬌,天都塌下來了,誰還能捨得責怪你呢?”那小姐面色微紅,更是羞意盎然。
那夫人輕輕落坐白玉椅,嘆了口氣,緩緩道:“娘也知道,這其實也不能太怪你。
這仙山玉女劍陣,只有《玉女心經》中的招數才能破。
可現下你功力不夠,招數中的精微之意,便使不出來。
不然的話,第一招百花無影,就能令她們寶劍脫手,哪用那麼多周折?” 那小姐窘道:“母親,孩兒還小嘛。
等孩兒長大了,多練練,自然就功力上來了。
”那夫人搖了搖頭,輕輕嘆息:“只怕還是難。
”說著又捧起女兒的嬌顏,細細端詳,憐惜道:“我的冰雪兒,你的資質其實甚高,又這般努力,即使只此等年紀,也不該只是如此功力。
奈何這玉女心經貫通阻陽,須男女合練,才能得窺上乘奧妙。
你爹多年來不在谷中,這些年也沒遇到什麼出類拔萃、又為人正派的青年才俊,能輔你修鍊,要能突破,確實也是難。
” 冰雪兒揚起螓首,好奇道:“娘,爹到底為什麼離開我們這麼多年?您為什麼總是不肯告訴我?”那夫人低眉道:“都跟你說了,你還小,問這些王什麼?” 冰雪兒不滿道:“人家都這麼大了,山下紅塵中,這個年紀都可以訂親了,怎麼還說人家小?”說罷忽然意識到不對,頓時羞不可抑,急忙埋首母親懷中,再也無法抬頭。
那夫人莞爾一笑,知女兒已是盈盈破瓜之年,動了少女情懷。
但才笑一半,卻又忽似被觸動了心事,只是怔怔望著遠方,許久沒有說話。
眾少女們也似感到了什麼,全都停止了歡鬧。
很久以後,那夫人才屏退眾美,把冰雪兒嬌紅的小臉又捧了出來,細細端詳,輕輕嘆道:“天意?難道真是天意?”冰雪兒奇道:“什麼天意?” 那夫人彷彿沒有聽見,許久才道:“許多年來,我一直都在迴避這件事,但是今天,我才發現,終於還是不得不去面對它。
”冰雪兒聽她語音有異,知她心頭天人交戰,即將說出那件令自己多年困惑的謎團,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生怕打斷了她的思緒。
那夫人幾度欲言又止,終還是緩緩道:“土多年前,我與你師姑……”冰雪兒奇道:“爹還有師姐師妹?您怎麼從來沒有說起過?”那夫人搖了搖頭,道:“不是你爹那邊的,是娘的……娘的……師姐。
”冰雪兒點了點頭,道:“噢,那應該是師姨吧。
” 那夫人不置可否,續道:“當年,我們師姐妹出師,在……在崑崙分手后,我一時貪戀山中秀麗,想著一入大都,不知幾時才能出的來,就沒有即時前往,先行遊覽一番,結果……遇上了你爹。
”說罷眼中忽現神采,似是又回到了當年:“你爹當時雖尚是青澀少年,但玉樹臨凡,風姿秀逸,真的是那種每個女孩子都會傾心的情郎。
當時,他剛剛趕走一頭白猿,解救了一名帶髮修行的尼姑。
” 冰雪兒很是奇怪,道:“白猿?白猿和尼姑怎麼會有關係?” 那夫人面色微紅:“你還小,不懂這些。
總之,那尼姑也是武林中人,被救后千恩萬謝,似是也有些喜歡上你爹,不過,不過……”這裡便說不下去。
冰雪兒心想:“母親天下絕色,爹爹一見之下,必然傾心,郎才女貌,乃是絕配。
那尼姑縱然再美,哪裡能比母親?” 那夫人頓了片刻,緩緩道:“總之,後來我便忘了使命,跟著你爹來到這終南山中,終於做了……做了……夫妻。
你爹名為玄冰,為娘閨名則是玉雪二字,你便是我二人愛的結晶。
” 冰雪兒恍然大悟:“原來我的名字,是各取爹娘名中的一個字。
”忽又想起一事,連忙問道:“對了,娘,您當初準備去大都,是想去玩嗎?聽說大都很是繁華,爹會不會也是去那裡玩了?為什麼沒有跟您一起去呢?” 那夫人忽然有些忸怩,繼而又平靜下來,道:“娘本姓拓跋,當初被派去大都,乃是為了……為了……迷惑蒙古大汗的。
你爹的離開,跟此事並無直接關係。
至於原因……”她頓了頓,輕輕道:“娘的血脈,緣自李陵和拓跋公主一系。
李陵入胡后,後人依匈奴習俗,以母名為族姓,曾建立吉爾吉斯、花剌子模等國。
蒙古征服拓跋部諸國后,拓跋部一直暗中希望復國。
時族中巫師得蒼天異象,知天下大勢,將決於蒙古和明教。
恰巧為娘與你師……師姨有些美色,便被各自族中給予厚望,希望能接近他們首腦,暗中控制這兩股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