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兵為她讓開一條路,她站在專員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
整個巴黎都處在混亂中,這裡是不多的避風港。
「請進。
」——她推開門,新任的專員正坐在由旅館豪華套間改造而成的辦公室中,周遭的文件堆積如山,許多被散亂地拋棄在地毯上,手邊是已然冷了的咖啡。
男人工作時完全未開窗戶,房間中悶熱,令她有某種透不過氣的感覺。
「坐吧。
」肖爾蒂茨的聲音王澀,沒有回應她的舉手禮。
他上任的時間不過幾天,可此刻他的樣子卻彷彿衰老了五年。
與過去幾次與她見面時不同,此刻,肖爾蒂茨並未將她帶到那副鋪平在桌面上的法國地圖面前,那張桌上沙盤上此刻幾乎插滿了各式各樣不同顏色的小旗和標誌物,黨衛軍「帝國」裝甲師,黨衛軍「阿道夫-希特勒」警衛旗隊師,國防軍第21裝甲師,以及另一側自己叫不出名字的,如同潮水般將帝國僅有的反擊部隊向後壓迫,撕裂,摧毀的盟軍旗幟。
她看了一眼那被滿地拋散的旗幟,看到了更多自己所熟悉的師的名字,其中多數屬於德軍。
「上校,我坦誠的說——巴黎的淪陷只是時間問題了。
」她聽從命令坐下,這個矮小,疲憊的男人端起已經冷了的咖啡,她意識到他的手正在微微顫抖。
「我們還有多長時間?」千種思緒被這個突兀卻明確的事實所打斷,心中早已確認了這個事實,可在聽到自己的上司,巴黎的專員親口說出這句話時,她的內心中還是產生了某種鈍痛。
回到祖國,為了祖國而戰鬥,為了祖國而死,離開這座已經居住了四年的美麗城市,離開此時此刻幾乎佔據了她全部思緒的,生活中,生命中,層層疊疊布滿的她的倩影。
她握緊拳頭,努力讓為祖國戰鬥至死的想法佔據自己的頭腦,可縱然是此刻,她的身影卻偏偏從血與火中浮現出來,一次又一次固執地閃爍在思想的角落裡。
「一周,也許更短。
」肖爾蒂茨簡單地說,「元首給了我命令。
」他已經不想再遵從任何保密條令了——他站起身,將那張電報隨意遞到了她的手邊,她帶著幾分惶恐地翻開文件夾,那裡只有一行字。
——巴黎絕不能落入盟軍手中,除非它已是一片廢墟。
摧毀城市,不要留下任何人。
「……」俾斯麥震驚地抬起頭。
她從未想過,那個人已瘋狂到這種程度——只是,尚未等待她發出任何質問,肖爾蒂茨慢慢癱坐回他的那張扶手椅上,閉上眼睛,粗短的手指按揉著自己已滿是皺紋的前額。
「上校,我不會執行這個命令。
這沒有意義,也無助於抵抗……」他苦笑著看向窗外,協和廣場,盧浮宮,巴黎的精華盡在此地,俾斯麥默默注視著這個自己還尚未了解過的中年人,也許他對這座城市的愛遠遠勝過自己。
「況且,也已經做不到了。
」俾斯麥無言地起身。
肖爾蒂茨的行動意味著背叛,她清楚地知道這點。
可偏偏,她卻無法拔出口袋中的手槍,接管局勢,執行元首的命令到最後一刻。
「抵抗運動已蜂擁而起。
」他仰頭望向天花板,那裡的電燈閃爍,隨著前線向著巴黎接近,城市的供電也愈發不穩。
「現在城市中的駐軍不過萬餘人,而僅僅在土三區,就有接近這一數量的抵抗者,他們在圍攻警察局和監獄,而我甚至調不出一個營的部隊……結束了。
我不會和他們戰鬥,巴黎將不會毫無價值的流血,這場戰爭中,無意義的流血已夠多。
」——土三區,土三區……土三區! 那個固執的麗人倩影,終究是踏破了她腦海中為國效忠的願望,佔據了她全部的精神。
她已經被槍決了嗎?還是更加糟糕的,已經被送去了滅絕營,在毒氣室中掙扎著香消玉殞?她不知道,她也不敢知道,可是,如果她還在那監獄里……那,無論如何——「我希望你執行我的命令。
命令土三區仍在和抵抗組織交火的軍隊停火,我會將這座城市和平地交給佔領軍。
但如果你拒絕——」她瞪視向沉進扶手椅中的肖爾蒂茨,他用手扶著額頭,大概意識到,眼前的這位女性是元首的死忠,她絕不會執行這個命令——只是,他錯了。
彷彿讓整個心胸都糾纏在一起的痛苦中,她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向門外走。
「——那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上校,巴黎很快便不再屬於帝國。
」肖爾蒂茨低聲說,「你可以撤離這裡回國,試著執行元首的命令,或是向蓋世太保通報我的決定。
」——是啊。
她得到命令了,她得到專員的命令了。
她可以命令土三區監獄的人們投降,按照過去的效率,黎塞留有相當大可能還留在那中轉監獄里,沒有被送去集中營。
她會活著,她還能再次握住她的手——然後,嘔吐感令她低下頭。
想要背叛嗎,她問自己,不是背叛專員,而是背叛自己的祖國,自己的元首,向著敵人投降。
就像是自己仍是孩子時,自己歡欣雀躍地和母親一起等待著歸國的軍官專列,可專列上的軍官與士兵一樣疲倦而委頓,有些在走下列車的一瞬間便跪伏在地上,彷彿失去了一切般痛哭流涕。
她也要成為那些軍官中的一員嗎? 「……再見,上校,這就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
」也許的確吧。
可不管怎樣……俾斯麥還是想見到她,見到那個,令自己魂牽夢縈的人。
哪怕是最後一次。
慌亂中,她甚至沒有注意到那個禿頂的中年人⑥,在兩人相撞之後,她忽略了那人帶著些瑞典口音的法語道歉聲,只是疾步向前,彷彿在逃離。
衝過走廊,她對自己等在樓梯口的副官咆哮。
「整隊!去土三區!」監獄的處刑場上,此刻男人們圍攏成圈。
兩人徒勞地,試圖握住彼此的手——只是,儘管她們的距離近在咫尺,但每一次兩人努力地握住對方的指尖,便被男人們強行分開,讓兩人的素手握住不同的肉棒。
儘管無法得到任何新的消息,但從士兵們的低聲私語中,她們知道,戰爭的天平業已傾向盟軍一側,解放的日子近了。
只是,她們,大概已無法看到這一天。
無論是獄卒還是黨衛軍士兵,都加入了這場瘋狂的淫辱——此刻,以騎乘位,兩人並排騎坐在兩個敞開軍裝的男人身體上,在被姦淫著小穴的同時,她們的後庭也被不同的男性用雙手粗暴地分開,被雙穴同入的兩人甚至無法悲鳴出聲,因為無論是黎塞留還是里昂,都在用那早已親吻過許多肉棒的粉唇與雙手應對著三根不同的肉棒。
「嗯咕……哈啊……滋嚕……嗯唔唔唔唔唔唔唔唔!」身下的男人將精液射進黎塞留的子宮,隨即,便靈巧地爬了出去,另一個男人則慌忙躺在了黎塞留的嬌軀下,伴隨著黎塞留的腰際被男人們推著向下沉去,粗大的肉棒再一次將泥濘不堪的小穴撐滿的同時,她也再一次地如同木偶般被帶到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