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壇之上(無情司命vs瘋批墮仙) - 溺情(h)

地宮裡蓮花滴淚,一滴一滴輕輕墜在雪白的地毯上,鮮艷凝重的紅,燙化了那柔軟的羊毛毯,在破敗中綻落。
曖昧纏綿的聲音,那一聲一聲催情的喘息,她曾經吐露的情意與依戀依舊讓她自厭。
那麼輕微的,湖面漣漪般輕輕盪開的自厭。
她討厭自己那個樣子,討厭曾經那種樣子。
但再多自厭也被身上人一寸一寸的進入砸得四分五裂。
她置氣似的不肯出聲,沉默又固執,像是要顯示自己的無動於衷,像是想要回到冥府之時的從容冷漠。
那時她冷淡地告訴他:“道本至虛,體本至無,仙體神身,何談玷污?”
眼高於頂,形容孤高。
但現下她的十指卻悄悄陷入掌心,試圖令自己感受痛意,哪怕一丁點。
比起痛楚,她更畏懼歡愉。
雙手合攏的瞬間,那人就立刻察覺,準確無誤地扣住她的手腕,強迫她與他十指相扣。
十指相扣的繾綣,他的手那樣暖,輕輕摩挲過她的指間,她微涼的十指開始出汗,他喃喃道:“不會痛的,不會令你痛的。”他吻過她的鼻尖,愛憐地吻住她的唇。
司命再度別開臉,試圖躲開他的吻,但總會被斐孤掰過來,執拗地要她對上他的眼眸。
身上的人早不是偽境里的少年模樣了,英俊深沉,只是那雙桃花眼依舊是動人的透藍,所謂眉眼招災,大抵便是要越乾淨漂亮,才越是惑人。
司命根本不想看他,但一閉上眼,那人就在她眼眸落下甜膩的吻,低低笑開:“苦楝,你不敢看我,你怕什麼?”
拙劣的激將法卻在此時成功讓她睜開眼,她睜眼的一瞬,斐孤的神色是那般認真,專註的眼眸里愛意濃得化不開,他吻下來,挺胯一計深頂差點令她叫出聲。
是陷阱,他設下的陷阱。
“斐孤……斐孤……唔嗯……”司命無處迴避,一抬眸便能遙遙瞧見偽境里的苦楝髮髻散亂,霞飛雙靨,眼眸含著細碎模糊的淚光,那張唇卻是不斷呼喚著他,像是希望他再貼近一點。
夠了!她心中怒喝,那面懸鏡應聲而碎,鏡中的她也碎裂開來,但懸鏡總會再生,她叫過的名字,低喘示弱,哭泣求饒,接二連叄,此起彼伏。
斐孤只勾纏著她的唇舌,吻得更深更迫切,司命快要不能呼吸,被迫同他痴纏,舌尖被吮得發麻,他的氣息鋪天蓋地,熟悉得讓她無法排斥。
不知為何,司命除了憤怒還有些許絕望。
看著懸鏡里舊日的她有些絕望,被他進入的此刻察覺不到痛楚也感到十分的絕望。
應該痛恨的,厭惡的,可是她分明沒有。
那熟悉的毛茸茸尾巴抬高了她顫抖的腰身,粗硬的性器更放肆地搗弄。
司命忍著不肯吭聲,斐孤便扣著人抱坐起來,面對面地抱著她肏弄。
偽境里他們最常做的便是如此,他抱著她坐在他身上,身軀貼近,他微微仰望她,便於他窺探也便於他獻吻。
不斷起落的身體,搖漾的胸乳,一雙玉臂輕飄飄地環著他,她微蹙的眉,忍耐的神情,所有的反應都會被斐孤瞧個徹底。
她要低頭遮掩神情,斐孤便故意要會錯意迎著吻上去,握著司命的腰肢,越發往欲根上狠命的按,淅淅瀝瀝的水聲落下。
崩潰的尖叫聲不斷被司命壓下,被這貼合的一吻強行壓下。
她的指尖在斐孤背上發泄似的胡亂地抓,一碰到他背上未愈的傷疤便下意識要輕撫,觸及的那一刻又如夢初醒地猛然收手。
司命閉上眼,手也不知道往哪裡放,尷尬彆扭地摟著他的肩,再不敢動作。斐孤見了便是又愛又憐,更加不肯放過她。
瘋狂的頂弄之中,斐孤步步緊逼,司命只死死記著不肯出聲,連術法已停,纏綿之語鋪天蓋地也未察覺。
“斐孤……斐孤……”
“苦楝,苦楝,多喜歡我一點好不好?”
司命已然分不清是他舊日的低語,還是就在耳邊傾訴。她再也無暇顧及,繃緊了身體,顫慄著迎接高潮。
纏綿到最後,她泄身之時已是神思混沌,司命脫力地伏在他肩膀,死過去一般,貝齒一松,閉著眼低聲喚了一句:“斐孤。”
回應她的是落在耳邊的一吻和輕柔的“我喜歡你,苦楝。”
司命喚出斐孤的剎那,一團冷霧以泰山崩落之勢倏地將她籠罩,她渾身冰涼,剎那便清醒,還陷在情慾里的眼眸一睜,極力望向那些重圓的懸鏡,懸鏡里親密依偎的身影和他們此刻別無二致。
司命忽然覺得心裡某處折了一角,惶然得顫抖起來。
地宮裡的曖昧還未散去,她卻突兀地憶起了她踏入九重天的第一日。
那日她在司命殿內煉製忘情丹,緣生神君從旁觀摩,膽戰心驚的模樣,直到她成功取出一枚淡色丹丸,緣生神君才鬆了口氣,道賀:“恭喜司命,恭喜司命。”
彼時她非常不解,為何緣生如此後怕的模樣。
緣生道:“第一任司命就是因為沒有煉製出忘情丹,在孽海傷重,以至於墮神的。”
“直到過了上萬年,九重天才等來第二位司命,我能不擔心嗎?菩薩萬年前都來催問過司命何在呢!”
“第一位司命叫什麼名字來著,瞧我這記性,又給忘了。”
“不過我記得他好像修的是無情道。。”
緣生遞給她神官玉牌,不經意問道:“那麼,司命你修的是什麼道呢?”
明滅不定的蓮花紅燭燃盡了,地宮徹底暗下來了。
(耶,收尾的時候感覺像玩連連看,消消樂,都對上了整篇文就要結束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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