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經 - 第1節

《茶經》 by 草本精華《茶經 前傳 禍胎》 蓋女年已長,情事漸知,私與女伴效其狀,雖兩雌無異,而真氣流通,因亦有孕。
此二女同居,重陰交感之象也。
第無雲雨之私,究 其姻媼之正,遂令碩果雖結,宛如鑽核之李,一視全無骨肉者。
————《螢窗異草.初編卷四.胎異》 她不是那個時代所謂的美女。
她不豐瑩圓潤,她不像鮮艷的牡丹一樣,那麼誘人心魄。
她身形修長纖細,腰肢不盈一握。
她很美,是那種如淡淡的水墨畫般的美。
小小的女子,靜靜地生長在竟陵的清淡鄉間,渾然不知世事的混濁。
她是從洛陽逃難來的宮中女官。
她風塵撲撲,但難掩華美,豐潤美麗。
她額上的抹額掩蓋著繁麗的花鈿,身上穿著平民的布衣。
她很美,是那種歷經風雨,綻放光華的美。
年紀雖輕,卻八面玲瓏。
在煙花三月的西湖邊,她與她相遇了。
永遠難忘橋上的那抹清瘦倩影,如同與天地同化般的,那恬淡的水樣女子。
永遠難忘湖邊的那抹艷麗景色,帶有與生俱來的尊貴,那明麗的高傲女子。
那一刻,天地間只余彼此,仿似相隔千年,再次相見。
那一場相遇,是冥冥中的定數,無法阻止,也不願阻止。
義結金蘭,只是為了使兩個女子能夠名正言順地在一起。
在那春光明媚的西子湖畔,清沏見底的湖水,見證了這對仿似有著前世姻緣的女子的情意。
正是: 雖無彩鳳雙飛翼,自有靈犀一點通。
東邊日出西邊雨,石女逢郎無限情。
情意濃時,親昵廝摩,輕解羅裳,如魚吐漿,有觸即通。
兩人如膠似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而變數,就在這美妙的時刻來到。
她懷有身孕了,纖瘦的身體根本無法遮掩,卻是: 天人相合本來親,兩目成交不用身。
待得男來女亦幻,結胎生子是何人? 唐風雖明朗,但在這小小山城裡,未婚有孕依然是不容於世。
然意想不到的是,鄉婦為她驗身,發現還是青果女子。
既是處子,又為何會身懷有孕? 不待查明,她就動用力量救走了她,兩人藏身於山中寺廟。
她與她都不知為何會有孕,但亦欣喜。
兩人盤算著生下孩子后就遠走他方,她對她更加溫柔呵護。
戰火,就在此時漫延至此。
她在她的面前,被亂箭射中。
昏暗的山洞中,臨死前,她用右手撫摸著情人的臉頰,不甘地流下淚來:“能帶你一起走就好了。
”那尖尖的指甲,在情人淚濕的左臉頰上,劃下一個如四瓣三葉草的血紅傷口。
守著屍身,她生下了一個男孩。
不哭也不鬧,安安靜靜地躺在懷裡,淡淡的如水墨畫般的五官,左臉頰上一個如四瓣三葉草的淺青胎 記。
她笑著,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問:“你要跟我去找她嗎?”他定定看著母親。
她眯著如黑夜的眼,輕聲道:“你跟我一樣,求什麼都求不得啊。
只有她,我絕不放手,連你也不能給!” 把孩子放在龍蓋寺門口,她又回到山洞。
抱著那已死去多時的情人,她笑著,把手刺進了自己的胸口。
鮮紅的血河,那一邊,她正慢慢走近...... (草本精華曰:這就是陸羽扭曲的性格的初步形成,他的母親功不可沒啊。
)2006年12月08日22:35:33 轉帖 引用 複製 編輯 刪除 樓頂 2樓《茶經》 by 草本精華人類,都是貪慾的生物。
一很小的時候,他就清楚知道,人類,都是貪慾的生物。
師父把他撿回來時,他才出生沒幾天,左臉頰一個如四瓣三葉草的淺青胎記。
師父因這瑕疵,就叫他為疾兒。
師父總是柔柔地叫他:“疾兒,疾兒......”聲音很好聽,疾兒之前去大佛寺聽人講經,聽人說那和尚的聲音是天籟,但疾兒堅持自己的想法,師父的聲音才是最好聽的,世上無人能比。
他想跟師父永遠在一起,聽他用那好聽的聲音念著經書,看著他溫柔的笑容。
可是,天是不會眷顧他的。
那天晚上,他知道,他將永遠失去師父了。
即使過了那麼多年,他還依然記得那一晚,清清楚楚,刻入了骨子裡。
師父那長及腳踝的白髮散在佛堂的地上,絲絲縷縷,剪不斷的煩惱絲。
燭火明滅間,他看清了壓在師父身上的男人的臉,那張臉,成了他這一生中第一個恨的人。
他就站在門前,看著師父艷紅著臉頰呻吟著,扭動著,哀求著;看著那男人毫不留情地入侵著,抽動著,撞擊著。
就在佛堂之上,在佛祖的面前,師父被褻瀆了,再也不是自己心中的師父了。
那男人解放了,抱住師父在蒲團上靠著睡了。
疾兒輕輕推開門,走進了佛堂。
他走近師父,借著燭火,端詳著面前這張臉。
好漂亮,師父是最漂亮的了。
他笑著想。
當他把羅漢像的長矛削尖,刺入師父跟那男人的胸口,看著那血流出來時,他認為,師父是傾國傾城的,世上沒有人比他師父更美了。
那種滋味,吃一口,就無法忘掉。
二(上)他記得很清楚,即使是經過了那麼多年,依然記憶鮮明。
那天,教坊的花魁病了,他早早起來生火熬藥,打開後門倒水時,看到巷子里站著個人,看打扮像是個和尚,戴著斗笠,看不清面容。
那人見他出來,走上前,摘下斗笠,露出長長的烏絲。
那人低著頭,雙手合十,念了句經。
他以為是遠遊的僧人來化緣,便想回廚房拿點剩飯給他。
“你們這裡請不請人做幫手?”他聽到那人開口問道,聲音清亮悅耳,非常好聽。
他回頭看向那人,此時那人已抬起頭來,清秀如水墨的容貌,淡淡的眉,淡淡的唇,淡淡的氣質,左臉頰一個如四瓣三葉草的淺青胎記。
令人記憶深刻的是他的眼睛,如黑夜般沒有一絲瑕疵,清徹深邃,那裡面可以把面前的人清晰地映照出來,卻深得不帶一點波動。
“小兄弟?”那人見他在發獃,便再叫了一次。
他“哦”了一聲,如夢初醒,急急道:“我要問問媽媽才行,請跟我來。
”那人笑了,水墨畫的景緻更加勾人,他完完全全被那笑容俘僂了,上癮般地迷戀上了。
二(下)那孩子一直在看著他,痴痴的眼神,透出未經修飾的慾念。
他笑了,看著那孩子慢慢紅透的臉。
他招招手,那孩子走過去,盯著他的眼睛。
“你喜歡盯著別人看嗎?還是我臉上有東西?”他問。
孩子抿了抿唇,說:“我喜歡你的眼睛。
”他眯著眼笑了,道:“你想要嗎?”孩子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但還是點點頭。
“既然這樣,就用你自己的能力把它們從我的臉上挖下來。
”他笑眯眯地說。
孩子臉色發青了,但還是痴迷地盯著他的眼睛,慾念竟更深了。
總有一天,我會得到這雙眼珠。
孩子想道,慘白的臉上,綻開了笑容。
教坊的媽媽聽了他的聲音后,決定留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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