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該怎麼去回答
怎麼去幫他
男人仰視著她,目光里是乞求。
明明,那麼要強,那麼高傲。
在她記憶里,周景?是不會這樣的。
至少不會對外人這樣,似乎,能看到他這一面的,只有她。
她幾乎要答應了。
幾乎要臣服於他營造的破碎感。
她是醫生啊,醫生永遠有著救人的本質,永遠盼望於撈起沉墜深淵的人。
可是理智告訴她,這樣不對。
“我覺得這不合適。”
“我們是叔嫂關係,靠的太近難免會讓人落下話柄”
“還是應該保持距離才好”
女人退後幾步,低眉順眼地說道。頭髮簡單盤起,幾縷青絲修飾著那張臉,溫柔的,
他人妻。
她的拒絕明明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是著急和他撇清關係的樣子還是太過刺眼,在床上說的甜言蜜語,果然都是假話。
虛偽的女人。
“大嫂還看不出來形勢嗎?”掌心不可控制地收緊,“嗞”一聲,抵在手中的玻璃酒杯就那麼應聲而碎。手心劃開了一到口子,皮開肉綻指尖滴下的殷紅液體。
男人鬆開手任由著玻璃渣子往下掉,觸目驚心的划痕,他像是感覺不到痛一般。
“我對你有意思。”
男人抽出紙巾擦拭著手上的血,“真的很奇怪吧,我對大嫂這張臉有著異樣的感覺。”
“不是愛,就是恨,”男人咬著牙,些許不甘。
“我想看看,到底是我的感覺出了差錯,還是大嫂欺騙了我。”
“大嫂,你會欺騙我嗎?”男人看著她,莫名有些陰沉。
“我…”
“不會…”
“那就陪著我,把我夢見的事情重演。”
“不行!”
重演,不久意味著要和他那個嘛……
“為什麼不行?”
“大嫂不會認為我都這樣了還會強迫你做些什麼吧。”
“只是講幾個故事大嫂都不肯嗎?”
故事?
“等等,你說的幫原來是讓我講故事?”
“不然呢?”男人調笑一聲,“大嫂想到哪裡去了?我周景?還沒那麼卑鄙,不至於把手伸到自己哥哥的妻子身上。”
目光掃視著誘人的曲線,似乎在打量著她有幾斤幾兩。
原來只是講故事嗎?
看來是她太過緊張了。
“好…”
“我答應你,在睡前給你講故事。”
只要她跳開和“周景?”講過的故事就好,也就幾篇,畢竟她也沒講幾次,最後都被周??把故事時間兌換成了床上運動時間。
女人拿來包紮工具,用鑷子將男人手心的碎片清理乾淨,消毒過後做了包紮。好在傷口不算深,但看著多少讓人心疼。
腿不能動,手還受了傷,基本和廢人沒什麼差別了。
她低著頭,沒看到男人溫柔得幾乎要溢出水的眼神和嘴角勾的笑。
廢人?周大佬?景?:老婆給包紮,稍微開心。
包紮過後男人拿給她一本列印的冊子,靠著枕頭暗示她可以開始讀了,“床邊有水,大嫂要是讀得口渴了可以喝一點。”
舒醉臣往他的目光望去,床頭果然擺著一隻玻璃杯,水杯上縈繞著氤氳水汽。冬天確實有些乾燥,加上心裡有些緊張,女人拿過杯子喝了幾口溫水。
男人看著那瘦弱的頸高仰著吞咽那些透明液體,神色變得愈加深了起來。
“我開始讀了”她翻開書,認真開始讀了起來。
“從前有一隻大灰狼,他抓了一隻小小兔。”
“小小兔害怕極了,每天都躲在角落裡,生怕大灰狼把她吃掉,吃得連骨頭也不剩,她躲在角落裡哭,生怕大灰狼找到她。
大灰狼以為她愛躲貓貓,就和她說,你出來,我們玩蒙眼躲貓貓,要是我抓不到你,我就放你走。
小兔沒有選擇,她看著大灰狼蒙上了雙眼,顫抖著躲進了小柜子里。透過小柜子她看見大灰狼因為看不見撞得頭破血流,不禁就笑出了聲。
她不知道,大灰狼聽到她笑的時候也勾了勾唇角,黑色的布掩蓋不住獵物香甜的氣味。
大灰狼忽然走向柜子,打開了門,抓出了小兔子……”
……
不知道為什麼,讀著讀著她就覺得眼皮子開始打架。
“他抓出兔子以後做了什麼?”男人問。
做了什麼?
大灰狼抓出小兔子以後做了什麼?
思緒一晃,手上的書掉在了被子上,女人低頭伸手去撿,只覺得頭暈,沒有力氣,不穩的身子被男人捏住。
“告訴我,他抓出小兔子以後做了什麼?”
“做了…做了什麼”女人打起精神,看向書的最後一行,頓頓道:“大灰狼…抓出小兔紙…然後…”
“狠狠親了她一口……”
嗯?為什麼大灰狼會親兔子?
女人抬頭看他,他逆著燈光,看不清臉,只能看到好看的輪廓。
黑色的絲綢睡衣早已被男人解開了系帶,露出裡面黑色的弔帶,男人埋下了頭,親吻細嗅那處溝壑,“因為他喜歡啊…”
“周景?…”
“大嫂抱歉,我騙了你”
“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至少,不會做到最後一步。”
“我只是需要一個印證。”
短暫的昏迷之後。
舒醉臣就醒了,但她不能動了。
男人蒙上了她的眼睛,關掉了燈,她放在床上,雙手反綁,正抓著她的腳踝,為她套上黑色的蕾絲絲襪。
光滑的面料包裹著小腿,舒醉臣的記憶力卻完全在男人扣著她小腿的手上。
有力虎口緊緊環著她的小腿往上抓,掌心似有似無得撫摸著內側的肉,一直往上。那絲襪明明只到膝蓋上方,男人的手卻摸到了腿根處,似乎還有再往上的趨勢。
舒醉臣一個激靈,驚呼一聲,大腿內側肌肉收緊,不自覺得夾緊了男人的手。
只聽見他輕笑一聲,慢慢把手抽了回來。
“大嫂夾那麼緊做什麼?”
“周…周景?”女人張開唇,喊他的名字,手腕被綁在身後磨得通紅,不安地揪著床單,“我…我有點害怕,有什麼事我們好好說好不好。”
“如果我說不好呢?”
“我偏要把你綁起來呢?”男人把玩著她胸前的髮絲,惡趣味到了極點。
舒醉臣害怕地幾乎要哭出來,衣帶斜斜吊在肩側,黑色的髮絲凌亂鋪在耳後,飽滿的胸脯一上一下顫得厲害。
“周景?…求你別這樣”。
明明變態的是他,把她綁起來的人是他,可是在害怕的時候她卻只能喊他的名字。這個認識,讓周景?感到滿意。
“對了”
“就是這個聲音了”
“出現在夢裡的聲音,大嫂哭起來真好聽”
男人勾起她的下巴,濕熱的氣體幾乎從她的唇瓣里鑽進去,好像,好像他下一刻就會吻上來。
“還有大嫂的味道…”
滾燙的掌心環住女人的細腰,男人俯下身,埋在她脖頸里猛嗅,“和我床單上留下的香味一模一樣,讓人上癮。”
女人在懷裡瑟瑟發抖,看著都讓他於心不忍,但怎麼都松不開手,怎麼也不能放她走。
他也不想那麼卑鄙。
但他是周景?,周景?的手段就該如此。
為利是圖。
慾壑難填之間,就該明白,愛不是救贖,是貪婪,讓人溺斃的歡愉里,成為上癮的囚徒。
女人身上的香如經年陳酒,烈而香醇,正如她的名字,舒醉臣,一個醉字,
是醉,是罪。
周景?偶爾會想起那個玩笑。
當初醉醉喜歡他,有人荒笑,笑“罪臣”戀“君子”。
只因為他的“?”字寓意高高在上,潔羽翩翩,而她的名字諧音“罪臣”。他們一定想不到,在這深夜,君子是如何匍匐於罪臣的腳下。
“大嫂一定是對我下了蠱。”
“不然我怎麼可能每晚都夢到你,夢到和你在床上廝混,想你想到身體發疼。”
“大嫂,我問你。”
“我們做過幾次?”
“一次,一次都沒有。”
“我沒有騙你,真的。”
周景?不是在問他們有沒有做過,而是在問她她們做過幾次。他都記得是誰和他上床的,肯定也記得害他變傻的罪魁禍首。
他那麼處心積慮,不過是想讓她認罪,舒醉臣更加肯定,周景天在監獄里肯定沒有暴露她,而周景?也只是單純地,想要報復她。
“周景?,我承認我是幫著你哥哥對你做了不好的事,我明天就去自首,你放開我吧。”
她不想和他纏下去了。
她就是莫名害怕,覺得這個周景?有點奇怪。
氣息陰暗得讓她有點接受不起,腿軟,軟到想逃。
男人哪裡容得她狡辯,輕蔑自嘲道:“呵,大嫂是覺得我有多好騙?一而再再而叄地欺騙我。”
“沒關係,我們可以一起好好回憶一下,用你落在我房間里的那枚套子。”
首-發:「po1⒏υ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