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何雅之停下大笑,可眼角還殘留濕意,雙眼含情,“我能和你……”
他話還沒說完,我立刻打斷了,“不可以!”他愣了一下,低垂眼瞼,令人看不清神色。
我咬緊牙關絕不允許自己說出安慰的話語,絕對不行。即使他眼眶微微泛紅,嘴唇被咬出牙印。可他看起來真的好可憐,我真的該這麼對他嗎?
我舔了一下乾燥的嘴唇,左手緊緊抓住右手腕,不可以絕對不可以答應。不可以給他留下機會。
他抬起頭,眼睛晃動了兩下,嘴角咧出一個微笑,他從未如此陽光活潑過。溫潤和善有些古板已經成了他的代名詞,平日里注意形象的他從未這麼笑過。
似乎是這麼活潑的笑代表著輕浮,他得時時刻刻守著禮節。這一看就是勉強的笑容,他已經忘記了如何擺出平時的姿態。
何雅之保持著笑容對我搖搖頭,“沒事的,我也知道戀愛並不是單方面就可行的。”見我發愣,他又說:“是我太直接了,只是一腔愛意無處發泄,一不小心就溢出來了。”他伸手想要觸碰我的手背,我躲開了。
他嘴唇上揚的更厲害了,只是眼底的情緒連我這個薄情寡義的女人都感受到了,我的呼吸逐漸加重,心底的愧疚的無法自拔。
他繼續說:“你不要有壓力,我不想對你說‘讓我有資格追求你’這樣的話,這樣你一定會更困擾,對不對?”
見我情緒舒緩,他眼底也平靜了些,“我知道的,你是很好的女孩,一定是不夠喜歡我,不想讓我留有餘念,是不是?那樣會更傷害我,對不對?”
我看著他的眼睛點頭,我的上司是那麼善解人意,即使被拒絕了還這麼為人考慮。我愈發認為自己不能接受這份愛戀。那麼好的一個人更適合一個與他一樣善良的女人。
而我……
我並不是那樣自卑的女人!
我從未覺得自己比別人差勁!
但我實在說不出,“我嫖男妓,但我是個好女孩”。不過我也不認為自己是個“壞女孩”,憑什麼我就得是“壞”?
男人嫖妓從來不覺得自己有錯,那我就該保持這份多餘的罪惡感嗎?
我是嫖男人沒給錢,還是自己長相醜陋、習慣骯髒,讓對方忍著噁心工作嗎?
都沒有,我只是在和別人做愛罷了。
我跟很多人都做愛了,他們有二十齣頭的年輕男妓,有叄四十歲靠著偽裝男性魅力的高級男妓。有人會問我,你長得好看,真的想獲得性愛,隨便招招手就可以獲得了,為什麼花錢找那些傢伙,值得嗎?
如果一夜情,或者是炮友能解決的話那確實很方便,但我一開始就選擇了男妓。
我還記得自己的第一次,那是十七歲的夏天。沒有給心儀的他,沒有給早戀的男友,沒有給隔壁的男妓哥哥,也沒有給那個該死的男人。
我給了自己。
那一天,我擁有了自己。
第一次,除了疼痛還有結尾的一絲絲快感,我對此著了迷。
不管是和誰在一起做愛,不論他是否愛我,不論我們認識了多久,是怎樣的身份,用得何種體位。他們都迫切的想要“得到我”,不管事後是見面,何種關係,他們一定要在床上“得到我”。
只是和我做愛了,我整個人都得是他的。
憑什麼?為什麼?是什麼給了他們的信念,我得是他們的?而男妓是最好的選擇,即使他們也時常恢複本性,只是我擁有金錢與身份的鎖鏈,在他們想昂起頭的時候扯住。
我也變成了掠奪者。
我不打算愧疚,因為我是個擁有性慾的成年女人,想要得到滿足,就自己動手尋找,對於他人我並不想擁有。
或許說,我想擁有的那個人已經不存在了。
我回過神,上司已經恢復了往日的笑容,但少了份疏離。他敲敲我的頭,“午休可沒了,快工作吧,我可是很嚴格的。”
我坐回辦公桌,視線卻總是被何雅之白皙的臉頰吸引,他的耳垂在接近傍晚的餘輝下,顯得十分可愛。我想要像他摸我的耳垂那樣,摸摸他的耳垂。然後笑著問他,“你的耳洞好多啊,你平時私下也戴著耳釘嗎?可以給我看看嗎?”
但我不可以。我低下頭。
他是如此的好,他的一生可以平緩高升,又何必在我這裡駐足。比起說我配不配這種無聊的問題,我可能更多的是憐惜他。因為我知道即使我一時的渴求他的肉體,嚮往他的人格,我很快就會厭倦的,我不想傷害他。
他似乎發現了我在看他,笑容更深了,明明剛被拒絕,卻像陷入了愛情的甜蜜。
正當我與他對視,心中充斥著慚愧時,手機屏幕亮了,是那個變態,他第一次發文字。
「你還想看我的屁眼嗎?」
ps:說個題外話,我最近看到很多寶貝說我的風格比較特殊,我有點好奇是什麼感覺。
這或許是一直沒什麼人看我的文的原因,有寶貝們可以說說想法嗎(我知道有點麻煩)。但我確實感到有點無力,情緒有點低迷,雖然看見大家的評論我會突然開心一下,但還是總是懷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