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握住了我的手,手指在我手背上微微顫抖,我感受到有些癢。
他的眼睛泛著光芒,有些期待也有些恐懼,我拂去他的手。無法面對他的正臉,看向玻璃外的馬路行人,他說:“為什麼。”我的上司並沒有想象的那麼脆弱,他的聲音即使有些急促卻還是沉穩,帶著些質問的口氣。
我不喜歡這樣的口氣,略顯冷淡的看向他,“沒有為什麼。”我就是不喜歡這理所當然的態度,不知道他“乾媽”怎麼教育他的。
他像是被我的眼神刺傷了,低頭喉結輕微動了一下,“你,果然有男朋友了嗎?”
現在我應該說“有”還是“沒有”比較好?
我應該說“有”,這樣就可以斷了他的念想,讓他安心做別人的小白臉,拿錢辦事少裝深情。可是他就這麼看著我的眼睛,睫毛卷翹忽閃忽閃的看起來像快被人遺棄的小北極狐,是那麼柔軟。
這麼一想,我心中直犯噁心,怎麼會有人可以拿著做小白臉的錢還可以偽裝單身深情和年輕女孩表白?
那些同被包養的女人這麼做可是要被罵慘了,可他這麼做肯定就會有女人心疼,不為別的,就因為他長得好看和他好深情哦~他好可憐哦~
再或者只是因為他這樣的人是男人,就會認為一定是有什麼隱情吧,一定是那個“富婆壞女人”幹得壞事。
哈哈,明明只需要把錢交出來讓小白臉追求“真愛”就好了。
我退後一步,皺著眉頭斜眼看他,“請自重!”
他還裝著一副清純的模樣,我看著就生氣。“對得起自己,對得起你的女友。”我沒挑明對方是包養人的富婆。
“什麼?!”他詫異的模樣過於真實。
“昨天你的女友不是給你送褲子嗎?”我直白的點明,我知道或許以後他會展露未知的本性,但我還是要挑明。
他的臉瞬間漲紅,白裡透紅配合著他佛性的氣質,魅氣的眼睛,我心裡為那位富婆感嘆,真是好運氣。只可惜了,這小白臉叄心二意。
說實話,我不是那麼有正義感的女人。如果他故意坐在辦公桌上前解開襯衫露出他微微挺立的乳頭來勾引我,我即使是覺得麻煩還是會上鉤。畢竟我本來就是個好色的女人,配淫蕩發騷的男人綽綽有餘。
再如果說,他只是解開皮帶,裸露出那一小片肌膚,在我面前有意無意的扭動腰腹和晃動臀部,我說不定會在辦公室把他褲子扒了。然後空手打他欠操的屁股,享受他的喘聲直到把他打射。
可是他和我告白了,以如此正經的方式要和我在一起,對我來說這簡直就是莫大的恥辱!
我看著他的嘴唇顫抖著,抬起胳膊遮住下半張臉念著,“是這樣啊,是這樣啊,是這樣嗎?”
我那顆善妒的心又開始發作,憑什麼別人就可以居高臨下的賦予,我就得被她賦予的對象視為獵物?
我打量著面前的何雅之,比我高一個頭,藏在西裝下的身體也算得上精壯,武力是肯定行不通的。而我的身份又是秘書,稍有不測就會落下一個勾引上司未遂的名頭,我就不用在公司混了。
不論一個女人如何的強大,只要給她安上紅粉色的評價,她就得一直低著頭。
何況我只是一個小秘書。
我不大的腦仁里飛快的想著對策,我開始埋怨自己的衝動,要是裝出一副不能辦公室戀情的小女孩姿態會不會事情就沒那麼難處理了。
我試著調整呼吸,突然肩膀被握住,我的眼睛怔怔的看著他,他說:“那是我的母親。”
他說的沒錯,乾媽也是媽。
他又重複了一遍,“那是我的家人。”他有點羞澀的說:“我媽媽知道她被誤認為是我的女友一定會開心的,畢竟她看起來是這麼的年輕。”
我沉默不說話,她並不老但也不至於年輕到那種地步,唯一被這麼說的理由就是眼前這個男人在給我台階下。
我的肩膀泄力,眼睛飄忽不定,我的耳垂被他溫熱的指腹搓揉,他笑著眼睛彎成了一個弧度,“真可愛。”他是這麼在我耳邊輕聲說的。“都紅了。”
我推開他,“你自己也是紅色的!”我看起來像在耍無賴,或許就是。
他捂著額頭笑聲有些大,我瞪著他又瞥了眼大門,生怕有什麼人聽見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