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總，你說你，什麼都好，長得也帥，怎麼身邊常年連幾個女人都沒有，我啊，出來應酬沒有女人陪在身邊我都不習慣。”
雖然發展到現在，陳默已經不太需要親自出去陪客戶，不過偶爾遇到多次的合作夥伴盛情邀請還是得給個面子的。
眼前的男人顯然是已經喝醉了，滿臉橫肉都是熏紅酒氣，正在細數自己歷任情婦。
“說起來，前幾年我記得你不是養了個女人嗎，當時還帶進帶出的不是挺好。那個女人我記得是出了名的冷美人，哦喲我上次見過一次，真是漂亮……”
杯子中的冰塊微動，陳默抿了一口琥珀色的液體，而男人還在自說自話：
“你們這些年輕人眼光都高，不像我，只要比家裡的黃臉婆好就夠了……嗝，說遠了，既然咱們都合作這麼多次了，也可以說是兄弟了，是兄弟就別見外，我的女人就是你的女人，今天我有伴兒也不能讓你單著，就讓嬌嬌陪陪你怎麼樣。”
男人懷裡摟著一個點來陪酒的公主，朝他帶來的女伴擺擺手，那嬌嬌立刻甜笑著坐到了陳默身邊，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的臉：“陳總，你好正派，嬌嬌好喜歡哦。”
嬌嬌是第一次陪金主出來，也是第一次知道有錢的男人並不都和金主一個樣。
企業家裡也有這種禁慾到讓人心尖發癢雙腿發軟的人。
剛才一大排穿著美艷暴露的公主走進來他連頭都沒抬，好像手上那杯威士忌才是此刻這世界上最吸引人的東西。在這種觥籌交錯，聲色犬馬的場合，那雙冷淡的眸卻散發著一股最誘人的剋制感。
這麼一比，自家金主左擁右抱的樣子，簡直和豬八戒沒兩樣。
陳默將女人已經攀上他胸口的手拉了下去：“不必了王總。”
嬌嬌一愣，還想伸手去抓陳默的手，男人卻已經站起身：“今天時間也不早了，我先失陪了，王總玩得盡興。”
“哎哎陳總看不上嬌嬌也沒事咱們再找更好的啊！”嬌嬌被自家金主踩了一腳還沒來得及委屈，就看見金主的目光追著陳默的背影伸長脖子喊：“陳總下回，下回一定找個讓你滿意的。”
他腳步不停，到停車場的時候助理還在駕駛座上一邊打哈欠一邊等著，他直接進了後座，“辛苦了。”
“不辛苦，您今天不是得喝酒嗎，我作為助理代駕是應該的。”助理是個年輕小伙，名叫魏珂，剛進天景沒多久，“哦對，這是Elegant這一季的秀場直播，youtube上已經上傳了錄像，我已經緩存好了。”
陳默從魏珂手裡接過平板，抬手疲憊地捏了捏鼻樑的同時直接點開了播放。
這些年出自穆遠之手的設計基本上每一套都成了傳說級別的存在，而穆遠也從Elegant的首席設計師一躍成為了設計總監兼股東之一。這一季的秀舉辦在哥倫比亞，模特大部分也都是歐洲面孔，因此那其中唯一一張亞洲臉就更是奪人眼球了。
“哦對，您要找的那位模特是從35分43秒開始出現的。”魏珂發動引擎的時候才想起這件事，“這場秀就她一個亞洲面孔，很好找。”
陳默把進度條拖過去，就看見秦南走了出來。
她還是很美。
那面無表情雙眼空靈的走秀專用表情無比適合那張精緻冷艷的面孔，讓她哪怕行走在氣場十足的歐洲模特中間也毫不遜色。
“陳總，我剛才看了一眼評論，這個模特兒好像叫秦南。”魏珂有點困，而他抵禦疲倦的方式就是沒話找話地聊聊天。
陳默就像是聽不見魏珂的話，又重新把進度條拖回秦南剛出場的時候，只敷衍地嗯了一聲表示自己聽見了。
“她三年前是從咱們天景出去的？出去之後就飛黃騰達，是不是拿咱們天景當跳板了啊？真是沒良心……”
聽到這裡，陳默才點了暫停稍稍抬起頭。
“魏珂，注意言辭。”
魏珂被陳默語氣中的寒意嚇得一愣，也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失言，趕緊道歉：“抱歉陳總，我可能是困傻了。”
過了一會兒，魏珂才又小心翼翼地開口：“哦對了陳總，最近有一場商業晚宴……”
“推掉。”
陳默的語氣已微微有些不耐，魏珂小小地瑟縮了一下：“我看了出場名單，有那位秦、秦小姐……所以想著來問問您。”
陳默握著平板邊緣的手猛地一緊，屏幕上正好是秦南轉身前的定格，唇妝精緻的嘴角微微勾出一個冷淡的弧度。
陳默用三秒鐘的沉默平復下了胸中的波濤驚瀾。
“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