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這長假直接從九月初休到了九月末,中秋節當天在陳默家看家的時候外賣就沒停過,她一開始就隨手丟廚房,後來接到陳默的電話才拆開放冰箱。
送來的都是些應景的小食,光月餅就有四種,還有些桂花糕什麼的,秦南放冰箱的時候還在推測陳老闆到底打算說些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話。
鋪墊太充足,搞得她都有點緊張了。
傍晚,秦南把外賣送來的菜裝進了盤子里,擺了一桌。
她有點餓了,正準備拿著筷子準備每一盤菜挑一筷子偷嘗一下味道,陳默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秦南嚇了一跳,接電話的時候都有那麼點兒心虛:“陳默?”
“嗯,臨時有點事要晚點,你先吃飯不用等我。”陳默語氣倒是和平時沒兩樣。
秦南聽完前半句就先下手挑了一根牛柳送進嘴裡,“好。”
只聽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又傳來了陳默的聲音:“沈清今天找我,說有很重要的事要說,我儘快回。”
陳默什麼時候會向她報備去向了?秦南覺得稀奇,愣了一下才應道:“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之後,秦南自己盛了小半碗飯回到餐桌上才想起,這好像還是她在陳默家第一次自己一個人吃晚飯。
她本以為陳默這個工作狂魔工作起來肯定經常顧不上吃飯,可事實上他的生活很規律,每天五點半從公司出來,六點就準時到家。
有的時候是他帶菜回來,有的時候秦南炒兩個簡單的菜,兩個人就坐在餐桌上安安靜靜地吃。
吃完飯如果有剩那都是陳默的事,他們在這一點上倒是還挺統一的,不把食物留到第二天。
想著,嘴裡的牛肉突然有點無味,秦南草草地把飯吃完就放下了筷子,打開冰箱想偷吃一塊冰皮月餅,想了想還是準備等陳默回來再說。
畢竟一盤菜里少一塊肉沒什麼,月餅盒裡空一個位置可就太顯眼了。
吃完飯秦南先去洗了個澡,然後又去把月餅盒從冰箱里拿出來放回了餐桌上,想著這應該是和金主的最後一頓飯,得鄭重其事一些,就坐在飯桌上一邊玩手機一邊等。
七點,八點,九點。
手機上時間的數字在不斷增加,秦南到最後都開始用手撐著打瞌睡,強忍著睡意眯著眼看了一眼手機,看見上面的數字跳到了0:00。
她皺了皺眉,但隨即又釋懷了。
也對,陳默去找的是誰,是他的白月光啊。
中秋佳節,良辰美景,不回來才是正常的。
秦南站起身,面無表情地走出廚房。
秦南啊,好險。
中秋節結束了,現在是新的一天了。
你終於自由了。
陳默把車開到樓下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了。
天空中一輪皎月高懸,卻離最完美的圓滿還差一丁點。
已經是夜深人靜的時刻,整個世界好像都陷入了沉睡,萬籟俱寂,足下生風般的腳步聲在此時顯得與世界尤為格格不入。
陳默不等電梯門完全打開就闖了出去,推開家門的瞬間一陣夜風裹挾著秦南慣用的沐浴乳氣味撲面而來,然而空無一人的客廳只有飄舞的窗帘發出窸窣細響。
玄關處他給秦南買的拖鞋被整齊地擺好,而屬於她的那雙細跟高跟鞋已經不見了蹤影。
答案不言而喻,而陳默卻還是不死心地快步走了進去。
餐桌上的菜還沒怎麼被動過,倒是幾盒月餅被拿出來擺得整齊。卧室的衣櫃里空出了一排衣架,枕頭上還留著幾根沒來得及收拾走的長發。
到處都是秦南的痕迹,可卻唯獨不見她的人。
甚至陳默還能在呼吸中找到她的味道,就好像她還坐在那張床上,用慵懶而又淡漠的神情看著他。
他走出卧室看著自己熟悉的客廳,熟悉的廚房,熟悉的浴室,明明到處都是熟悉的物品熟悉的擺設,可卻空蕩得讓他覺得陌生。
直到此刻,陳默才體會到一種感覺,一種五年前沈清離他而去的時候都沒有體會到的一種感覺——
悵然若失。
這種悵然若失就像是無邊無際的深海,將他一下囚在了最深處,掙脫不開,也逃離不了。
秦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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