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七受難記 - 第24節

沒錯,單位里這兩天發電機出了毛病,說不準啥時就突然斷電,不過稍一會兒就來了。
這個傻七知道,林成諭卻喀嚓慌了神,緊張的亂蹦亂叫:“怎麽回事?怎麽不動了?為什麽把我關在這裡?!外面有人嗎?喂──喂喂喂喂喂!!!!!”看著那人緊張成那幅德性,傻七又好氣又好笑,看著他怕死鬼一樣鬼哭鬼叫。
不過他不曉得這林成諭是有嚴重的所謂“狹促空間恐懼症”的,沒一會兒那高高的身軀就軟了下來,整個人蜷縮在電梯角,劇喘著發起抖來。
傻七沒料到他會怕成這樣,覺得有些可憐,就掏出紙來寫上“馬上就來電,別怕”幾個字遞到他面前,沒想到林成諭完全不理,只狠狠抱住他不知所謂的大哭大叫。
傻七被他勒得難受,見他這樣子又不忍責備,只得摟了他的背輕輕安撫起來,心裡憶著以前,就是這麽抱小伶的……等到電梯再次正常move的時候,中間只過去了大約一刻鍾的光景,可是餐廳這會兒卻亂了套,不為其它,只因方才困在電梯里的林公子不幸由於缺氧和恐懼症而光榮暈菜的上救護車了。
送走了那想衰別人卻衰了自個兒的大衰神,傻七真正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不過他自然沒料到,那姓林的回去後會那麽快就翻嘴把他的下落告訴了想X他想得更猴急的耿忠明,而那由於被變態老公虐待得愈發瘋狂,碰著溫柔男人小三驚遇第二春的耿明麗也會那麽快就正式展開和他“智奪張小三”的陰毒計劃。
2121.傻七,傻七,懵懵懂懂就生了孩子的傻小子;莫名其妙被折騰到城裡又遣送回家,又自願跑回來想賺錢贖女兒的“未婚媽媽”,到現在為止,也還明白自個兒到底是個什麼命,到底要怎麼過完這窩囊的一生。
他搞不清以前或現在認識不多的人里,誰會一輩子真心實意對他好,值得他同樣真真切切的愛,甚至那個人,到底是男是女;已經出現,還是潛在未來……心裡原諒了小三腦子裡又舍不下他,傻七輾轉反覆的徹夜難眠,想著曾緊緊抱住自己,最喜歡跟自己親嘴的小三也許正在對某個女人做那些事……他可以諒解小三,卻沒法兒掩藏自個兒的酸楚和痛苦。
眼淚流出來的時候,傻七突然清楚的覺悟了一件事:原來自己,竟是那麼那麼喜歡三兒的……他後悔來城裡的前一夜沒堅持給了小三,不為其它的,也只想著小三那對自個兒好了那麼多年,那麼一丁點回報都沒給他。
他知道小三是想要的,他也很想心甘情願的給,雖然那種事他一想就怕得要命……林成諭在他身上心裡留下的傷痕怕是一輩子也揮不去,可如果是小三,是自己喜歡的人的話……傻七越想越後悔難過,酸酸的淚水染濕了大片枕頭,暗暗定了決心今後再不想其它,只一心工作賺錢早些有能力要回小伶,只有小伶才是他這輩子今後唯一最重要的人……傻七不傻,可畢竟還是不夠聰明。
就在他酸甜苦辣的回想總結和小三的恩恩情情之時,沒成想,那沉重扭曲的命運竟再一次降落在他單薄的身子上。
隔日平靜的清晨,傻七剛洗臉刷牙準備上班就聽傳達室大爺敲門喊:“小七,你老鄉來了,我讓他上來他不上,你要不下去接接?”傻七一聽有點愣了,這個時間小三怎麼會來?不及多想只得下了樓去,果見小三手插著口袋低頭在樓下徘徊。
傻七一時又喜又憂,靦腆的跟小三比劃:你咋來了……小三獃獃的看著他,目光里痴痴傻傻的,似有很多話要說,又不知從哪兒開口。
憋了半天,才便秘似的擠了一點點生硬的句句:“七……你你……跟俺……結婚……吧……”這話在村裡的時候可是沒下千百遍說過的,不過此情此景,小三突然冒出來還是把傻七嚇了一跳,猶豫的比劃著問:三,你咋了……你不上班嗎?還有那個……耿小姐,你們……怎樣了?“別提她,也別管這地上活著跑著的任何人!七,偶就問你……你願不願意跟了我?跟俺結婚,給俺生孩子?!”剎那間,小三幾乎是咆哮著吼出以上的話,聲音在大廳里起了沉沉的回聲。
所幸這會兒起床的員工還不多,沒啥人聽見,只有玻璃窗裡頭的大爺瞅著兩人張大了嘴目瞪口呆。
傻七的臉唰得紅透了,猶猶豫豫不知怎麼回答,小三見他還是舉棋不定,恨得咬了咬牙,一跺腳說:“好!七,俺明白了……這話俺以後不會再說……俺走了,你……保重吧!”小三古怪的態度,憂傷而急躁的語氣,一切都很明顯的告訴傻七:小三有心事!望著那垂頭喪氣漸行漸遠的背影,傻七突然升起一股衝動:如果就此不理,小三會永遠離開他,他不幹,不幹!他邁腿幾步追上小三,伸出雙臂抱住那溫暖而僵硬的背脊。
他抱得那麼緊,顫抖的那麼厲害,嗚咽的聲音讓驚呆的小三枯木逢春,轉過頭,獃獃的看著伏在自個兒肩上,可憐的像小雛鳥一樣的小七-他從小到大從裡到外從村頭到城裡到頭頂到腳板都最最最最……最喜歡的小七。
小三和傻七,就那麼雕塑似的僵直了許久,直到傻七抱得累了,緩緩鬆開酸痛的雙臂。
然後,兩個人沒說一句話,卻眉目傳情約好了似的,默契的走向門外,走向他們熟悉的招待所。
他們如常一般開了個標間,默默無言的走進去,在關上門的那一瞬間,突然失了控一般,再次緊緊擁抱在一起。
小三用力的親小七的嘴,小七的臉,小七薄薄酥酥的鎖骨……傻七以同樣的熱情激烈的回應著,他們嗯嗯唔唔的從門口滑到床邊,失了重心雙雙跌在床上。
小三開始瘋了一樣撕傻七的衣服,傻七也迷茫著雙眼,幾乎要流出眼淚一般幫小三拽掉外套、襯衫、內衣……直到他們終於成了草垛上兩個光腚腚的娃娃,肆意縱情的翻滾著摟抱著。
他們的嘴一刻耶不捨得離開對方的身體,他們的十指緊緊纏住對方的頭髮脖子,四隻細細長長的腿交錯的盤在一起,互相親昵的摩擦著,挑逗著……直到吻得喘不過氣,直到兩人激情的象徵都高高抬起,傻七終於通紅著臉翻過了身,用手撫著小三的手按在他白白嫩嫩的臀部上,摩挲著撫弄著,向下探去……小三瞬間便明白了這個曖昧的暗示,紅著眼喘著氣一手輕輕撫弄傻七紅潤的嘴唇,一手繼續著那種禁忌而刺激的探索,不能自抑的念叨著:“七……俺要你了……要你了……”小三從後面大大分開傻七細嫩的雙腿,將自己挺立的根根一碰一碰的對準那清晰可見的粉嫩口口……他突然也升起一股想哭的衝動。
啊……啊……啊啊啊……三兒……三兒!……他們終於變成藥杵和藥罐兒了。
罐口太小,棒杵很生,杵和罐兒都疼得很,可是,又有什麼關係?他們都是痛著並快樂著的,這還不就夠了?最痛卻也最快樂的那一瞬間,眩暈的傻七頭一次怨恨起自己不能發聲的喉嚨,因為在小三低吼著喊出那三個意義重大的字的時候,他多恨自己不能做出同樣的回應……熱熱的湧泉后,杵兒軟了,罐兒也累了,不過這並不阻礙他們重新交和在一起,一次又一次開始新一輪的,對彼此的存在最直接、最刻骨銘心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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