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和他從小玩到大,待他像親哥哥……不,比親哥哥還親……永遠陪著自己跟著自己挂念著自己,成千上萬遍不厭其煩說著“俺喜歡七,俺要跟七成親,跟七生一堆孩子”的小三……傻七突然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心臟也悶痛的厲害,整個人后撞到門上,啪得驚動了粘在一起蠕動的男女。
兩人紛紛回過頭來,小三驚恐的大張著嘴語無倫次:“小……小小小七……你……你怎麼……來了……我我我……你……誤會……”“什麼誤會啊……”那醉醺醺的女人也抬起頭幽幽的望向傻七,兩人對視的一剎那電光火石,雙雙的心頭一紮。
那女人仿似忽然清醒了過來,站起來揪住小三的領帶,挑釁的盯著傻七吼,“真是冤家路窄!怎麼到哪兒都能碰到你?!我告訴你,我和你的情哥哥不光親了,還上過床了,怎麼樣啊?你能生孩子了不起啊?能比得上真正的女人嗎?!”這種惡毒的口氣,那張妖媚的臉孔,對傻七來說就算十年二十年也沒法忘記的可怕女人……更何況,只是這麼短短的兩年而已。
傻七窘迫的望向小三,期待他制止這個醉瘋了的小姐,期待他或多或少的說出一兩句駁斥的話,可是小三那同樣窘迫尷尬悶聲不響扶住那女人的樣子,讓傻七背脊發涼的預感到一件可怕的事實:這個女人沒有說謊……眼前的這個人,已不是那個抱著自己哭喊“俺這輩子只要七”的小三了。
20.一路埋頭狂奔,傻七一顆小心臟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
說來這是他頭一遭碰著小三和個女人親熱在一起,又是那位喜怒無常橫眉豎眼的耿小姐,怎麽說都難受的哽著口氣。
不過素來單純寬厚的傻七居然對小三生不起半點厭惡之意來,儘管他親眼目睹了某種程度上的“背叛”,儘管他跑出來的時候小三沒向以前那樣緊跟在後頭,儘管他頭一回體嘗到被喜歡的人刺激出的酸辣苦鹽……傻七這個不知是呆還是傻還是仁厚到無可救藥的腦瓜里居然生出了這麽個想法:如果三兒能跟女人好上,也許是件好事吧,畢竟……俺什麽都給不了他,俺們的關係,以前、現在、將來……都會被人瞧不起……跑了許久氣喘吁吁的停下來,傻七這才發現自己丟了路。
陌生的街景,稀疏的路人,迷惘的心情,件件都與和爹爹走失的那次似曾相識,只是那會兒還盼著爹爹的身影,還想著小三的聲音,世界再大也有兩個最堅實欣慰的寄託,可是現在……傻七在第二天的晚上才暈暈倒倒的回到宿舍,同事們都擔心的問他去了哪裡,怎麽憔悴成那個樣子?傻七微笑著示意沒事,只去了城裡的聾啞學校寄宿了一宿。
大家見狀也不好再問什麽,只轉告說明天林成油脂集團有人來參觀研究所,要去見一下。
林成集團?!這個名字,這個姓,怕是傻七再怎麽為小三的事傷神,也三兩秒就反應了過來──林成集團?不是……不是林家的公司嗎?林成諭,林父,小伶……已經失眠一夜的傻七連坐著第二夜失眠,這回不是為小三,也不是怕明天會來什麽可怕的故人,而是為小伶。
小伶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儘管這個事實對於一個男孩是多麽諷刺可怕,儘管在生育小伶的前前後後遭了多少洋罪,那份骨血相連的思念和苦痛此刻卻壓倒性的淹沒了一切。
傻七茫然大睜的烏亮眼睛,在月光的透射下愈發顯得空洞凄涼起來。
第二天一早,傻七整了兩個特惹人憐愛的大黑眼圈準時和同事一道上班。
一進大門就聽說林成集團的人已經來了,正在會議室候著,還點明要傻七過去“相談相談”。
傻七有種不詳的預感,硬了頭皮往會議室去,一推開門,那張好像百年不變的大媚臉就直勾勾的給了他個下馬威,好像凸透鏡似的要在他身上盯出火來。
“林成集團的林成諭先生,過去遞張名片吧。
”領導小聲交待了句。
傻七愈發窘迫起來,手不聽使喚的從衣袋裡摸出張名片,顫顫巍巍的往那人面前遞。
雖然了解這是會議室,公共場合,一見著那個人,他的小腦瓜里還是條件反射的默念著:他是侮辱俺的人,他是小伶的……親生父親……不知是否這兩年被老爹敲得聽話了,林成諭此番表現倒還算正常,裝作不認識又刻意寒暄的跟小七打了招呼,就老老實實坐椅子上聽人家的言談,只是一雙桃花眼時不時的往傻七臉上身上瞄來瞄去。
那眼神跟幾年前一般肆無忌憚,卻又似有些個不同。
不消兩個鍾頭會議over,單位領導自然張羅著一行人共進午餐,只需稍候十分鍾安排一下就行。
傻七鬆了口氣,知道這種應酬的事兒自己是不用摻和的,愀鐾紛急父媧恰2幌敕講乓恢弊翱嶸蚰暮昝廊巳賜蝗豢松撓行酥碌鬧該髑肭蟆?“這裡環境很好,我想午飯前稍微走走……小七先生,可以請你陪陪我嗎?”林成諭這番語氣那個妖媚啊,聽得在場每個人骨頭都酥了,卻也理所當然的不好拒絕。
領導抵抵傻七示意他帶林先生隨便走走,稍候直接去餐廳就好。
傻七頭皮更麻了層,低著頭抬手指路,和林成諭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去。
工場,車間,辦公樓,停車場,宿舍,操場……兩人默默無言走了許久,傻七悶頭快走,全然不覺林成諭正以什麽樣的眼神虎視眈眈著他。
快到目的地餐廳的時候,林成諭突然抬手抓住傻七的手腕,把他拉進旁邊的花壇里。
傻七心裡大呼“不好”,卻已被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掐住了脖子。
“想不到,你還真越變越漂亮了……我們好歹夫妻一場,不用這麽怕我吧?”林成諭居高臨下打量著這個曾經玩弄與股掌間為自己生下女兒的男孩,如今卻變成了這個研究所里公認的骨幹員工,怎麽都覺得不可思議。
老實說自從查到那個娃娃的寄出地址後,他可是一心抱著要除掉傻七的心思來的,如今見著了,竟然意外的有種懷舊的感覺,外加暗暗滋生的想偷猩重享往日“鐵1”的種種愉悅──這個可憐巴巴的小啞巴,不知何時讓他見著了,就有想XX的野驢衝動……林成諭滿意的欣賞傻七害怕的小臉,放肆的想強壓上自己的薄嘴皮,卻被傻七靈活的偏頭躲開,落荒的往餐廳里逃。
林成諭當然放腿便追,在電梯闔上的最後一瞬間強硬的扒開,愣擠了進去。
餐席在12樓,本就狹小的空間讓兩人的獨處更添緊張。
林成諭可沒放棄這寶貴的半分鍾,舉起傻七的雙手把他壓在後壁上埋頭便啃。
傻七雖然和以前一樣極力反抗,卻畢竟個子力氣都遜了太多,愣是閉著眼皺著眉頭被他親得吧唧吧唧吸溜吸溜。
這林成諭也夠怪的,一大早還打著“消滅情敵,還我忠明”的鑼鼓,怎麽兩小時就全變了味,此刻只一心一意想好好玩玩他“孩子的媽”……他這一吻便欲罷不能,好像傻七的嘴上沾了蜜似的,越親越有滋味,越親越想往更深的地方鑽舔,越親越欲血咕嘟咕嘟沸騰……等到他親得滿嘴血味自己都喘不過氣的時候,才恍然推開傻七,驚覺一個極其可怕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