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這一聲“媽”,直接讓老太太的眼睛也跟著濕潤起來。
“好好好,”老太太一連說了叄個“好”字,面上的笑意也是慈和的,“阿苛呀,你真是個好孩子,我們二妹呀打小就是個內向的,還得你顧著些。”
嚴苛微點頭,“媽,您放心,我會照顧好二妹的。”
老太太非常滿意,嚴家的孩子,她豈能不知根究底?嚴家有兩個兒子,面前的是長子,是按照著長子的培養方法是要繼承家業的,至於次子,年紀還小,到瞧不出來有什麼個樣兒——她越看嚴苛越歡喜,就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那種,“行,你呢我是放心的。”
吳二妹縮著脖子喝粥,雖說她認得嚴苛,可也是就止於認識了,想著今後兩個人要一起生活,她還是覺得有些個——她有些難以招架,便不由得縮著,但喝飯這種事,總有結束的時候,她還得起身迎上嚴苛。
嚴苛等了半小時,並沒有什麼不耐,她起身,他就將手遞到她面前——
她猶豫了一下,對上老太太希冀的目光,她莫名地覺著有點壓力,不由得去握住他的手。她手指纖細,落在他手裡,就讓他完全地包裹住,他手上輕輕一用力,她就在他身邊,鼻間彷彿就能聞到他的男性氣息——她稍有些緊張,便舔了舔嘴唇。
嚴苛自然發現她的緊張,並沒有打算去安撫她,“媽,我們走了。”
老太太笑著相送,又暗暗地朝女兒吳二妹使個眼色——偏吳二妹有些短路,並不接收到她的電波,叫她好一陣著惱。可想著有這麼個女婿,老太太也是覺得是女兒惟一能拿得出手的了,這麼些年,老太太也算是不得不叫自個兒看開了,女兒就是她在後頭趕著也不上架子的,好歹嫁個門第相當的,也好叫吳家不至於沒落得這麼快。
老太太的想法,吳二妹不曉得,她的腰叫嚴苛給摟著,瞧著兩個人好親密——但她同他不親密,還有她身上還有個證據留著,是別人的孩子。
他一副紳士的派頭,還替她拉開了車門,見她上了車,他才替她關上車門,又從車頭繞到另一邊上了車——同平時不一樣,今兒是他的大日子,並不見警衛員,他就自個兒開車來的。
吳二妹坐在副駕駛座上,頗有些手腳放不開的意思,陌生人突然要成夫妻,還是有點兒糾結的,更何況她這樣的情況,因著懷孕,她並未往臉上抹粉,就連唇上也沒抹一丁點兒顏色,但她唇色鮮艷,便是沒有唇彩也看著好看。
此刻,她嘴唇翕翕半天才擠出個話來,“嚴苛,現在你還有、還有反悔的機會。”
這是她能想得到的最好台詞了,說完后,雙手就拘謹地放在膝蓋上,像是在等著他宣判一樣。
嚴苛專心地開車,聽到這話,只掃了她一眼。
這一眼,叫她正襟危坐著,好像念書時面對教導主任一樣,或者是面對家裡頭的老太太一樣——這感覺叫她不喜歡,可還是硬著頭皮坐直著,好像要表明自個兒態度一樣。
嚴苛一眼就瞧出她的緊張,手握在方向盤上,“反悔?”
“嗯,”吳二妹努力地挺直背脊,“我這樣兒,到叫你……”
“也沒有人逼我,我自個是知的,”嚴苛說得淡淡的,語氣沒有什麼平仄起伏,“你也不必有什麼負擔。”
這話聽得吳二妹心裡頭似大夏天被太陽曬蔫了之後喝了冰飲的暢快,心裡頭那點兒顧忌也少了些,免不了在心裡頭還要囑咐自個兒,以後可得對他好些——就算是合作式的夫妻,也得做出一副恩愛夫妻的樣子來,但她也不是自作主張的人,“你對我有什麼要求嗎?”
她問得很小心,生怕自個有什麼說得不對的地方。
嚴苛轉了個彎,“到也沒有,我時常在部隊裡頭,恐怕不常在家裡頭……”
“我知道的,你放心,我不會出軌的。”沒等他說完,吳二妹就心裡急呀,趕緊地就把他的話打斷了,急著表明自個兒,“我以後也不會、不會再有第二個孩子的……”
嚴苛將車子停在婚姻登記處門口,被打斷了話,到也不見他面上有什麼不悅,只是淡淡地掃她一眼,“也不必,只要別鬧得太過就好。”
吳二妹冷不丁地得了這麼句話,到有些發懵,一時間也不曾發現已經到了目的地,只愣愣地坐在車裡頭,直到嚴苛替她拉開車門,又將手往車裡遞——她這才緩慢地反應過來,眼神還有些發直地看著他的手,她的視線慢慢地從他的手上移到他的臉上,見他沒有什麼表情的臉,瞬間就覺得有種莫名的壓力沖自個兒過來。
她一直是個被趕著也不上的性子,可對著嚴苛,心裡頭便是再苦大仇深,也得怯怯地用自個兒的手攀上他的大手,人也跟著下車了。
嚴苛牽著她的手,到覺得她的手似無骨般的柔軟,到也沒有什麼失禮的舉動,只是牽著,人也不往登記 大廳去,到直接往樓上走,竟是去的辦公室。
吳二妹登記結婚是頭一回,自然也不太清楚這中間的道道,等人坐在人主任的辦公室裡頭,有專門的工作人員上門來他們辦理結婚登記時,她才曉得這是享受特權。
沒一會兒,證兒便給了,兩本證兒,一人一本,全叫嚴苛拿在手裡。
還有恭喜的聲兒。
她還有些恍忽,突然間覺得結婚還真是簡單的事兒,就這麼著的就算是結婚了。
嚴苛依舊牽著她下樓,那主任還親自送他們下樓。等坐在車上,她才悄悄地看向結婚登記證,到了車裡頭,他就將結婚證兒給了她,結婚證上的照片,他一身軍裝,她一身紅色的旗袍,到也是挺襯——她一時也說不好心裡頭是什麼個滋味。
但是,她突然間就有點噁心,連忙就用手捂著嘴兒。
他似乎是察覺了,“是想吐了?”
她也就是乾嘔了幾下,乾嘔最為難受,嘔得她眼睫毛都沾了濕意,襯得一雙美眸潤潤的像個不知事的天真孩子——別看她都這個年歲上了,生活都是與人隔開的,工作上也是個封閉的環境,老太太管得嚴格,在同吳晟攪和到一起之前,她做過最大膽的事便是暗戀著齊培盛。
她難受得蔫了臉,“嗯……”還有些難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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