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嘉禾差周墨白去趙如意府上遞個話,屋內便只余徐秉行和她二人了。
“殿下,”徐秉行跪坐於趙嘉禾腳邊,恭順地問,“不知小人今日是否幫上了殿下?”
趙嘉禾頷首又搖首,乜了他一眼:“有用又無用。這些小把戲,只是錦上添花罷了。”
徐秉行跪伏於地:“小人人微言輕,只能盡些綿薄之力。若是能借殿下東風,定會為殿下在這亂世中掀起波瀾。”
趙嘉禾眸色微閃,扣住他下頜,大拇指尖撫過濕軟的朱唇,輕語:“莫要心急。”
少年彎唇一笑,壓下心間千言萬語,最終只余簡短的一聲:“好。”
“別人都想向我證明真心,你為何要證明用處呢?”趙嘉禾問道。
“因為殿下不信真心。”他握住趙嘉禾的手,貼在自己胸膛之上,“小人的真心就在此處。若是哪日殿下相信真心了,隨時可以來取。”
指尖下的線條怦然躍動,帶著少年獨有的熱忱。趙嘉禾抽離了手,拍拍他的臉:“不要自作聰明。”
“是。”徐秉行垂首應道。
趙嘉禾起身向外走去。徐秉行想跟上,卻被她呵住:“莫要跟著我。今日,到此為止。”
“好。”徐秉行斂眸。他懂適可而止的道理。殿下是君,斷不會專寵一人。他能得今日局面,已是不易。
趙嘉禾在走廊上打了個轉兒,又進入另一屋內。燭火通明,桌前的少年對月獨飲,他托著腮,醺醺如醉,湖綠澄凈的眸中染著一抹桃花色。身側站著一位玄衣少年,素手揎廣袖,眉心一點硃砂,若無意間被春神撫過。
“殿下。”蘭燮眯了眯眼,踉蹌起身。他伸出手,大步流星向她走來,迫不及待地將她攬入懷中。
“殿下……”他低聲呢喃。他視若珍寶般地捧起她的臉,吻如綿綿春雨般地落下。酒意纏綿,如絲如網,縱橫交織,將她緊密束縛。
瞿攬玉走上前來,微紅著臉提醒:“公子,你醉了。”他的目光根本不敢看向趙嘉禾。他才被殿下破了處子之身,正是滿腔的羞赧之意。
蘭燮置若罔聞,而是將潮潤的唇蹭過她的耳:“你終於……來了。”他等了許久,從夜幕低垂到日上中天,困到枕著手臂數星星。
“嗯,我來了。”趙嘉禾攬住他的脖頸。他個子頗高,特意垂首,手指不由地勾住她的腰帶,作勢要解。
趙嘉禾按住他的手,似笑非笑地問:“我讓你來見我,你為何喝酒?”
“因為……”因為太過在意,因為心中苦悶,可這些皆是他不能說出口的。許是今日飲酒,他忽然覺得殿下可能願意傾聽他的心聲,便大著膽子道:“因為燮未曾道出過心意。”
趙嘉禾蹙眉:“我為何要聽?”
蘭燮眸子微微失神,落寞地道:“是,殿下可以不聽,但燮不得不講。這份心意,讓燮輾轉難眠,即便是粉身碎骨,也想與殿下道來。燮的心中,覺得殿下是世間最好之人……”
“公子……”瞿攬玉出言提醒。殿下不喜聽這些,公子若再說下去就要惹殿下不快了。
“我知曉了。”趙嘉禾神色未改,淡然回道,仿若此事與她毫不相干。
“殿下……”蘭燮盯著她,眸色漸黯。
“去醒酒吧。下次若再在我面前醉酒,就別見我了。”
“好。”蘭燮頷首,“那讓攬玉服侍殿下吧。”蘭燮隨後推門而出,去隔間休憩,又要了碗醒酒湯。
瞿攬玉闔上門,忐忑不安地立於趙嘉禾身旁,雙手絞著纖長白凈的手指。見趙嘉禾久未言語,他又道:“殿下莫要怪罪公子。公子是小孩脾氣兒。昨日殿下召見了公子,公子心裡分外高興呢。公子只是怕這份歡喜不長久,這才多喝了幾杯。”
趙嘉禾抬首看他。一張青澀稚嫩的臉蛋兒,眸如鏡水,眉若橫山,額間硃砂似畫龍點睛之筆。
“你不過也是個孩子,倒像是個大人般為你主子說話。”趙嘉禾道。
“主子待我極好,我自是要為主子解釋幾句。”
“既然你要為主子出頭,那讓我試試你的忠心。”
“如何試?”瞿攬玉問,猶如一頭受驚的梅花小鹿,雙眼濕漉漉地看向她。
“讓我想想。”趙嘉禾站起身,揚首,他垂首,兩人濕熱的氣息纏作一處。
瞿攬玉的手不禁撫至她腰后,將她帶入自己懷中:“殿下是想讓攬玉貼身伺候嗎?”他在她耳邊低聲詢問。
“我可什麼也未說。”趙嘉禾笑道,眉眼彎彎,捏了一把他的臉。少年臉上稚氣未脫,入手柔軟滑膩。
“小人愚鈍,若有得罪,還望殿下寬宥。”瞿攬玉伸手去解她腰帶。
她並未阻止:“我若試不出忠心,你們主僕我一併罰。”
“好。”瞿攬玉扯下她的腰帶,將她抱至榻上。寬掌伸入半解的裙擺下,攥住褻褲一角,向下扯落。
“怎麼,你自己的衣衫不解嗎?”趙嘉禾出聲詢問。
瞿攬玉隨即手忙腳亂地將自己脫得一乾二淨。
趙嘉禾見他腿間光滑如玉的陽物,不禁問道:“剛剃的?”
瞿攬玉面紅耳赤地道:“是,我怕殿下不喜。”
趙嘉禾頷首:“倒是一覽無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