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封十二年。
隆冬,大雪,湖面結了一層薄薄的冰。
幾隻白鶴獃獃站在鐵籠中,似乎在凝望遠方彌散的霧氣。
來人裹著蒼青色曳地曲裾,長發綴著美玉綢緞,身姿高挑,眉眼精緻。
指尖掐著一枝紅梅,直直伸進了籠子里,抵在這些精心飼養的仙鶴嘴邊。
“這個好吃,”她目光隨著鶴躲閃的動作而移動,神情從始至終都不曾變化,嗓音淡淡的,“吃啊,怎麼不吃,躲什麼。”
身後驀然傳來有人低沉的聲音,“皇長姐。”
她“嗯”了一聲。
隨手把紅梅扔在籠子里,轉身時瞬間笑意盈盈,滿臉溫柔關切之意,“參見陛下,雪這麼大,怎麼也出來了?”
身後四方寡淡之色,身著錦衣玉冠的矜貴男子獨身站在不遠處,正定定地看著她。
李樂煙急忙走過去,一隻手攥住男子的胳膊,眉頭皺起,“陛下穿的單薄,小心寒氣入體,屆時朝堂上下定是不能安寧,天下百姓也要憂心。”
李樂錫其實已經找了她很久。
沒想到她不知哪裡來的興緻,跑到這麼偏遠的園子來看白鶴。
他並不滿意她自己一個人,誰也不帶,到一個隱蔽的,不好尋找的地方,那無疑是在挑戰自己的脾氣。
但是李樂錫又想,他對誰發火都可以,但唯獨不能這麼對眼前人。
“皇姐,你冷不冷。”
如出一轍精緻冷漠的臉上,如同易碎瓷器,分明是高高在上的天子,卻露出了脆弱的神情。
他低著頭,聲音越來越小,“近日總覺得心中煩悶,夜長凄冷,不願再獨自住在極安殿,皇姐,你可憐可憐朕,將朕收留在你那裡吧。”
此話一出,李樂煙眼神古怪起來,但但也僅僅一瞬,很快便消失了。
她的手被幼弟緊緊攥著,十指用力交纏,滾燙的熱意像握著一塊燒紅的鐵塊。
李樂煙紅唇抿起,“陛下是九五至尊,自然說什麼,就是什麼。”
李樂錫也笑了,他隨手一扯,攬住女子柔若無骨的腰身,大掌輕撫,流連在飽滿的臀線上,觸手都是綢緞的冰冷。
“皇姐,”他低下頭,貼近她的耳廓,說悄悄話,“朕還是喜歡你什麼都不穿,細膩柔滑,如和田暖玉,愛不釋手。”
果不其然,她身子一僵。
但語氣仍是縱容寵溺的,“阿錫,青天白日,不可胡言亂語。”
遠處亭台若隱若現,霧氣棲息在冰面上。
忽而,籠中白鶴一聲清亮高亢的叫聲,吐息如煙。
掉落在地上的紅梅被它啄食,幾片花瓣紛飛,殘碎不堪。
李樂煙轉頭看到這一幕,不禁怔了怔,反而笑了出來,笑著笑著,就重又變得面無表情。
“走吧,阿錫,回殿中去。”
於是李樂錫便牽著她的手,此地偏遠,宮人沒來得及掃去積雪,踩上去有嘎吱嘎吱的聲音,就那麼走遠了。
長長的儀仗隊跟在後面。
天地凄冷。
當晚,李樂錫如願住進了長公主的長逸宮。
地龍燒得旺,只需穿薄衫單裙便能行走自如。
褪去華服的長公主躺進木桶中,任溫水滑過每一寸肌膚,她睜著眼睛望向房梁,瞧見上面熟悉的鳳凰花紋,無比清楚等待自己的是什麼。
也許不用等待。
腳步聲已然響起,屏風後傳來少年天子略帶歡喜的聲音,“皇姐,朕能進來嗎?”
又何須有此一問?
李樂煙右手撐在浴桶邊緣,頭無力地倒在身側,目光閃爍了幾分。
“阿錫,”她道,“進來吧,水正好。”
李樂錫繞過屏風,他只穿了中衣,看見皇姐瑩潤的肩膀都露在水面上,剔透如雨中芙蓉。
她長長的羽睫如振翅欲飛的蝴蝶,秀麗的鼻尖和嫩紅的唇瓣,以及勾人而不自知的眼神。
看得李樂錫下腹一緊,胯間硬挺。
喉結微動,他的神情也晦澀起來,伸手去解自己的衣帶。
中衣落在地上,成年男子高大的身形也顯露出來,寬肩窄腰,因常年練功而無一絲贅肉。
只有微微鼓起的幾塊腹部肌肉,隨著天子越來越粗重的呼吸,帶動著腫脹起來的龍根起伏。
青筋暴起的手掌覆蓋在木桶邊緣的青蔥指尖上。
他渾身一絲不掛,翻身而入,很快將女子摟個滿懷。
他們赤裸而貼。
他雙腿岔開,別在李樂煙的雙腿之間,一隻膝蓋又抬起,精準抵在她的腿心。
水花濺起。
李樂煙不禁發出一聲嚶嚀,“阿錫,這裡不舒服,我們去床上。”
“皇姐,我想你。”
李樂錫卻不願意,他纏著去親她所有水面上的部位,額頭,眉心,鼻翼,耳垂,唇瓣,最後碾開唇關,舔舐貝齒,吮吸津液。
李樂煙被他親的嬌喘連連,滿面紅雲,眼角濕潤。
她堅持道,“阿錫,這裡不好。”
猝不及防,大掌在她的花心處揉弄幾下,她便頓時渾身酸軟無力,恨不得雙腿絞住他勁瘦的腰身。
李樂錫又說,“皇姐,我想你。”
“上朝時想,看奏摺時想,聽老臣念叨時想,讀書習字時也想。”
他執拗地,在她脖子上胸口處,留下一個又一個鮮紅的印記。
唇舌輕輕啃嚙她胸前軟肉,李樂煙不舒服,身子無力,要掉到水裡去,他索性一把將她撈出來,讓她坐在自己身上,整個人趴伏在胸前。
他越來越腫脹粗大的龍根在女子臀縫間蹭著,危險地抵在那裡,彷彿下一瞬就要直直溜下去,去到可以容納自己的巢穴。
“國事為重,好不容易坐穩的位置,陛下不能肆意妄為。”
這個時候,她還能再叫回陛下,還能再說出這樣的話。
李樂錫眸光一暗,一口咬在雪峰紅蕊上,舌頭壞壞地抵住,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含弄把玩。
酥麻的感覺直直傳遞到身下。
李樂煙知道他又故意這樣,但卻無可奈何,只能伸手輕輕拍他的頭。
“阿錫,不鬧。”
“嘩”地一聲,水花四溢,她被按在身下狠狠親上,天子和她那張極其相似的臉上,帶著沉浸在肉慾中的不顧一切,長舌卷過她口中任何角落,如虎狼過境。
“唔……”
水聲越來越大,粗壯龍根終於不再忍耐,直直戳進那已經濕潤的小穴中,隨著起伏的腰身往裡撞去,抵開層層媚肉,越撞越深。
李樂煙有些恍惚。
除了微微痛意,更多的是那股腰腹酸麻被撫慰住的舒緩感,但因為場地姿勢有限,到底不怎麼好。
她忍不住又出聲埋怨,“阿錫,這裡不好。”
“皇姐忍忍,”李樂錫也喘著氣,長發被水浸濕,粘在臉側,那分外優越的線條緊繃著,唯有目光灼灼,“以後每一日沐浴,都想讓皇姐想起,你我水乳交融。”
他捧著李樂煙柔滑的臀肉,果然如他所言,愛不釋手,留下斑駁紅印。
“皇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們本就是同一骨血。”
他臉上濕漉漉的,“皇姐,你高興嗎?”
她高不高興先不說……
李樂煙被顫得肩頭聳動,下意識抓他的胳膊,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發黑。
“阿錫,”她說,“阿錫高興,我就高興。”
皇室在這飄搖不定的光景里,已經實屬不易,沒有人肯伸出援手,沒有人……
無論是什麼時候,都只有他們兩個。
“別亂走,皇姐。”
年輕的天子很喜愛貼在長姐的耳邊說悄悄話,“不然朕會擔心。”
皇室其實並不是如此凋零。
李樂煙有一個雙生哥哥,只是早年夭亡,留下她獨自長大。
長到六歲時,她的母妃又生了一個小妹妹。
小妹妹也沒活過滿歲,被前朝奸毒之人收買宮人,掐死扔在了井裡。
原本,母妃都崩潰了,她無法再容忍失去孩子,可偏偏先皇罷黜六宮,只留了她一人,絕不能沒有一個皇子,於是便百般安撫,最終有了李樂錫。
不知有多精心呵護,才長到九歲。
那一年,先皇駕崩,母妃傷心欲絕,也隨之而去。
還未及笄的長公主,與倉皇登基的幼帝,在這風雨飄搖的王朝中,成了水上浮萍,任人擺布。
——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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