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越吃越沉默,偏徐天岸還在頻繁給她夾菜,間或來一句“黑松露不是那麼吃的”,“這海魚又沒刺,你挑什麼”,到後面自己也不吃了,就盯著方圓。沈恆攪著碗里的海鮮湯,笑了笑。
方圓正吃得難受,徐天岸的手機響了,他看一眼來電顯示就起身出了包間,方圓長出一口氣,卻也不想和沈恆呆在一個空間里,拿去餐巾擦擦嘴說:“我去下衛生間。”
沈恆點頭,方圓連忙走出包間,卻發現徐天岸並不在門口,她心裡奇怪,徐天岸接個電話跑遠幹什麼。她隨意走了起來,下了台階跨過一個月洞門,走上一處木質迴廊。
木頭踩在腳下的聲音和質感都舒服極了,廊邊垂下的燈籠照亮了廊下的花叢,中間一潭幽碧泉水,反射出鏡面般的光滑。
方圓指尖摩擦過廊柱,一摸就察覺出是老木頭,塗漆有翻新的痕迹,紋路卻很成熟。連廊柱的構造都如此精緻,這家在百多年前當是望族,但是歷史從來不缺望族,用現在的目光看民國時期也不過是主權淪喪,政府窩囊,少數人的極端富裕和多數人的極端貧窮,上海租界歌舞昇平,廣袤又飽受迫害的農村地區卻不配出現在大眾視野里。
越發鮮明的差距感讓方圓心情低落,於是這雕樑畫棟的建築也引起了她微妙的仇富心理,甚至能扯些有的沒的以佐證觀點。
庭中有一假山,方圓正走到假山這面,忽然聽見那邊傳來聲音。
假山造型奇崛,透過鏤空,她看見對面一人單手撐著美人靠,一邊抽煙一邊說:“人家靠山可是總理,當真中華好兒女,看上去又紅又專,情婦和兒子卻都養在美國,本人又鼓吹醫療教育私有化,真他媽從上到下爛透了……你什麼時候調回北京?……”
方圓模模糊糊聽見一道男聲:“不急,衍衍不肯回去。”
“你那老婆也是奇葩,不在北京享福,非要待在這犄角旮旯。不過你在這再待幾年,政績足夠你回北京的時候進四大班子了。”
那邊聲音驟然低下去,隱約一線。方圓聽出第二道男聲是周遊,於是想起了白天時他和人約好在鶴望江吃飯。
“你在看什麼?”身後忽然傳來聲音,方圓驚嚇轉頭,居然是上午那個少校,此刻他正皺眉看她。
方圓沒聽見腳步聲,也不能確定他站在後面多久,於是說:“我剛剛聽見周處長的聲音,就停下看了看。”
“周處長?周遊?”
方圓點頭。
“你哪個部門的?叫什麼名字?”
“政法委xx部門,方圓。”方圓如實道,說真的有種被盤問的感覺。
少校不客氣道:“周遊是發改委的,和你政法委有什麼關係。趕緊走。”
方圓憤憤,心說我又不是為他停下來的,前面那個說話那麼勁爆我不好奇嘛,這人什麼態度,軍官了不起哦,中央下地方來的總參軍官了不起哦……算了,還真了不起。
方圓一肚子氣往前走,忽然前面傳來喧嘩聲,她再繞一個拐角,看見了徐天岸。
徐天岸站在迴廊的台階下,一個女人正摟著他的腰在他懷裡哭泣。
還帶著哭腔控訴:“我那麼愛你,等你那麼久,你怎麼就和那女人結婚了……她哪裡比我好……”
方圓的腳釘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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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岸不出軌,他那身體狀況也出不了軌。
丈夫,還是萎了的好(?????)? ??
【誤】
周遊不在被嫖名單哈,以他的出身他根本不可能參與這種小打小鬧,要麼不動心,要麼直接把人弄到手。
而且他到現在其實只知道方圓姓方,對其沒印象也沒感情。
以及有小可愛希望給周遊單開文?
如果給周遊單開一篇高幹文,可能會出現周永康那咖位的副國級黨內叛徒,什麼美國護照兒子啦,加州情婦村啦,原配死的同年外室上位,非播音主持專業還能進央視啦,雲南白藥國有資產變賣轉為私人資產啦……
也就周遊那出了正國級領導的家世門第才扛得住這種黨內叛徒的迫害啊【棒讀】
尺度如此大,我不敢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