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沒預料到李拓言會出現,她嚇得急忙跪在地上。「寶兒見過姑爺。」
「相公。」
不動聲色的觀察著李拓言,羅冬羯發現他身上還穿著官服,猜測是自回到府後就一路來到了這裡。
不過,他剛剛到底聽到了多少?
微皺起眉,羅冬羯感到血液冰涼。
他會聽到多少?他該聽到多少?
暗暗握緊袖中的手,羅冬羯責怪自己不夠機警。
李拓言沒有發現羅冬羯神色的怪異,他只是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寶兒,然後用充滿磁性的嗓聲道:「你這丫頭的反應還真好笑。」見寶兒嚇得花容失色,李拓言的嘴角微微上揚。「你先下去吧!我跟你家小姐有話要講。」
「是……那奴婢就先告退了。」低著頭,寶兒憂心的看了眼羅冬羯,但她並不能讓李拓言發現她的不自然,因此匆匆1瞥后,她微拉起長裙,獨留李拓言和羅冬羯。
少了不相干人士,李拓言索性把目光放回自己的嬌妻身上。羅冬羯被盯得怪不自在的。
「相公不是被皇上召回宮中了嗎?」受不了無聲,羅冬羯率先打破沉默,他揚起輕淺的笑容,聲音柔而不做作。
「再忙也得陪陪我的新婚妻子吧?」李拓言神情充滿了新婚的喜悅,他走過去摟住羅冬羯,柔情道:「這幾天把許多事情解決了,接下來我有很長的假可以慢慢和你『培養感情』。」他這一個月不眠不休把工作完成,為的就是這長時間的假期。
「是、是嗎?」臉色變的鐵青,羅冬羯沒把握他能安安穩穩得在李府度過每一天。
尤其是晚上怎麼辦啊!?世人常說的乾柴烈火、天雷勾動地火他可一點都不想要碰上啊!不,應該說他不想要對象識李拓言啊啊啊啊啊啊啊!!!!
察覺到羅冬羯神情奇怪複雜的變化,李拓言不悅道:「怎麼?不願做李家媳婦?」手從肩膀下移到腰部,李拓言很是滿足這人兒此刻是自己妻子這事實。
想逃走?門兒都沒有!
露出其實也不盡然的微笑,羅冬羯輕輕拍開李拓言放在自己腰上的大手。「相公怎麼會這麼認為呢?」
不喜歡羅冬羯冷淡的態度,李拓言施了點力,讓羅冬羯就這麼跌入自己的懷抱中。
他倒好奇這嬌妻會有怎麼樣的「嬌」法。
對於李拓言紀大膽又熱情的抱法沒有多加抗拒,羅冬羯不語,他的手默默地碰了碰腰間系著的香囊,確認沒有掉到地上后,這才微微放鬆。
感覺到懷中的人兒由一開始的僵硬到些微放鬆,明明不喜歡被這樣對待,卻遲遲沒有任何動作,李拓言感到奇怪,他把羅冬羯的臉抬起,結果看見對方鎮定、潔凈的眼神。
那樣純凈的眼神帶了點哀傷,看了真讓人心疼哀憐。
瞬間,他為自己名正言順的妻子動心。
「怎、怎麼了?」學著印象中姐姐婉約、柔順的形象,羅冬羯的聲音聽起來軟軟甜甜的。
別過臉去,李拓言鬆開對他的禁錮。「不!沒什麼。」
莞爾一笑,羅冬羯轉過身去,他順勢脫離李拓言的懷抱。「既然相公回來了,那就去見見爹和娘如何?」
這男人……若一直待在他的身邊就會有一種受不了的感覺。他似乎有種魔力,讓你不由自主的為他狂亂。
失去自我失去理智。這男人究竟是為什麼有這等魅力?羅冬羯感到昏眩。
「啊!?」李拓言覺得羅冬羯是在那壺不開提那壺。「現在我只想要和你獨處。」難得放假不膩在一起太可惜了。
可是我不想啊啊!!
羅冬羯想要吶喊,可是他極力剋制住自己的理智。
「爹和娘也很擔心相公呢!讓兩老看看也好安心啊。」羅冬羯勸道。反正你去哪都好,要撞壁什麼我也不會阻止你,只求你不要待在我身邊啦啦啦啦啦!!!
輕輕點頭,李拓言認為有理。「也對,是該去請個安。」嘖嘖,這就是1個孝子該有的行為!不讓父母擔憂。而現在他只要讓羅冬盈懷有李家骨肉,他也算成全了孝子的美名。
聽李拓言答應了,羅冬羯作勢要離開。「那我先走囉!」
「等等!」李拓言拉住自家妻子,他皺眉,1副我沒叫你走你怎自己先走啊的表情。「去哪?」
有些訝異會被拉住,羅冬羯佯裝冷靜──因為羅冬盈素來以冷靜出名。
「我要回房。」他答道。試問,他除了房間還能去哪啊?
「回房?你要跟我去見爹娘。」李拓言緊緊抓住羅冬羯的手,他語氣帶有命令式口吻。
「不了,剛剛我已經去請過安了。」別過臉去,羅冬羯不想讓李拓言看見自己心虛的神情。「況且,等等娘要我陪她去參拜,我得先準備。」
「這樣啊?」李拓言放開手,他有些落寞。「那你先回房準備吧。」
「嗯。」羅冬羯露出淡淡的微笑,他往房間走去。
說什麼和娘去參拜,其實這些都是他亂掰的!他才不要跟本該是自己姐夫的李拓言「親近」呢!
況且,這個男人感覺好像會對自己妻子毛手毛腳的,再不注意些只怕會讓他摸出端倪來。
羅冬羯腦中正思考著如何開始一連串的瞞天過海計畫,因此他沒注意到,李拓言那意味不明的凝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