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對自己的犯罪行為有絕對安全信心,所以當警察來時還誤以為是其它事件。
可是知道為謀殺京堂健男和非法監禁雪乃的嫌疑時,剎那間張開大嘴發獃,然後變成滿臉通紅憤怒的說。
“可恨,背叛了我。
” 五郎的事所以會發生這樣的結果,他直覺的認為允許雪乃在昨晚回家后,違背命令告訴伸介的結果,因此他認為這是雪乃對他的背叛。
所以這句話里包括殺死二個人才弄到手的女人會有這種態度的氣憤。
雪乃本人是赤裸裸的雙手綁在背後倒在裡面的床上,這種樣子被警察發現,會然成為非法監禁的有力的證據。
被救出的雪乃。
在警察局接受簡單的詢問后,交由來迎接的人帶回。
來接的人當然是伸介。
看到他時,雪乃一直緊張的情緒,剎那間崩潰倒在伸介的懷裡。
“這樣就好了……嫂嫂……” 伸介雖然這樣鼓勵她,但雪乃一直倒在他懷裡像嬰兒般哭泣。
2 可是,這是雪乃被拉到“社會”之前的短暫幸福而已。
她和伸介一起回到家裡,在大門前從汽車下來的剎那,雪乃就必須要對“社會”做出冷酷的假面具。
“社會”之一是公司的董事長,私人方面她是京堂家的主人,必須要主持葬禮,使雪乃的身心都不得休息。
另外一個“社會”,是以新聞媒體的名目下,挖掘她這一次事件的真象。
無論是任何一種情形,他們關心的核心是在美麗的妻子—— 而且是丈夫被謀殺,還有可能性被謀殺的男人凌辱,是一種淫邪的好奇心。
在這種情形下,對她這個最大的被害者不表示一點同情,這也是這種“社會”的常情。
伸介就付出最大的努力,從這樣“社會”保護嫂嫂。
能為雪乃做的事全做了,也為她擋架所有的新聞記者。
在這一次的事件中。
伸介放棄過去的旁觀者的立場,他決心要模仿五郎的熱情,寧願做一名兇手,也要得到所要的女人。
他還感到一種使命感。
(如果我不那樣做,京堂家就會瓦解……) 另一方面雪乃也盡量配合伸介的努力。
過去的她是經常留在家裡的家庭主婦,但現在好象換了一個人一樣,對“社會”好奇的眼光能做徹底的忍耐。
對“社會”的這種眼光甚至於還出現戰鬥性的挑戰態度。
而這時候雪乃表現的美感,能把人們好色的妄想消滅。
如此,辦完丈夫的出殯,新聞媒體也開始追逐新的對象時,出現緊張后的虛脫狀態。
典子繼續上學,阿久又回到氣力又顯得衰退的久兵衛身邊,但唯有雪乃的虛脫好象無止境。
事實上雪乃也是因為這個事件,等於失去全部人生,也就不能怪她了。
對這樣的雪乃,伸介幾次提出要幫助她,可是好象她在警察局表現依賴伸介的情形是假的,冷漠的拒絕。
從此以後伸介只有在遠處,緊張的守望她而已。
這時候已經進入秋天。
(不能這樣下去,這樣會和以前一樣,眼著著使嫂嫂掉進更不幸的深淵裡……) 伸介也這樣鼓勵自己。
雖然他不想輸給五郎的激情,但伸介究竟還是伸介,他不可能拿一把刀去逼迫雪乃。
就在這種情形下,有一個夜晚,伸介躺在畫室里的床上,獃獃的望著窗外的月亮時,難得有阿久來看他。
自從那件事以來——倒不如說是在父親久兵衛面前把阿久強姦以後,伸介就再也沒有找過她。
以後發生一連串的事情,好象不便那樣做。
阿久的想法大概也一樣,也沒有瞞著久兵衛來找他。
“什幺事?” 在玄關和阿久面對面時,伸介用陌生人的口吻問。
“父親請你去。
” 阿久對這個發生過關係的男人也沒有露出媚態,又補充一句說。
“雪乃太太來了。
” 因為感到意外,伸介凝視阿久的臉。
雪乃來看公公,就是丈夫在世時,也很少有的事。
“她有什幺事情嗎?” “她說想要離開這個家。
” 又是一句很意外的話。
伸介急忙穿拖鞋走出去。
在很多陰影的月光下,阿久悄悄把身體靠過來,外面的空氣涼爽,阿久身上的溫暖,令人覺得很舒適。
從阿久主動把有香味的臉靠過來,二個人一面走一面輕吻,手也自然的牽在一起。
“你對雪乃太太有什幺看法呢?” “什幺看法,我不懂你的意思。
” “你不是只把她看成是嫂嫂吧?” 在阿久的口吻里包含著已經嘗過甜酸苦辣的年長女人對年輕男人調侃的味道。
“那是當然,她是美麗又有高品格的人。
” “這是說對她你有超過嫂嫂的感情了。
” 阿久假裝沒有走穩,搖擺一下把身體靠緊伸介。
聽到阿久這樣問,伸介就沒有辦法回答,同時也懷疑她為什幺提出這樣的問題。
“我喜歡雪乃太太。
” 阿久這樣說。
“雪乃太太好象有意無意的避開我,可是我希望能有機會和她更接近,做她的母親是不可能,但只想做她的姐姐。
” 伸介沒有辦法回答,只好保持沉默。
“連女人的我都是這樣,你是男人,對雪乃太太產生好感也是自然的事。
所以根本不須要顧慮到我。
” 阿久又把身體靠緊一點。
雖然如此,伸介多少感到內疚。
這時候最好的方法就是沉默。
“在處理那個不幸事件時,或出事時,你是很賣力的照顧雪乃太太。
” “那是應該的吧。
” “我說的賣力,是從你的每個牽動感覺出超過一般的範圍。
” 中介感到須要反駁,但找不到適當的話就保持沉默。
這樣一來變成他承認阿久的話了。
“就是你喜歡上雪乃太太,我也不會怎幺樣……” 阿久用唱歌般的口吻說。
“在以後談事情時,請你想到這一點。
” 好象這句話才是阿久想要說的話。
3 房間里為病人準備火爐,所以裡面充滿熱氣。
久兵衛坐在輪椅上,對面隔著矮桌是雪乃。
和過去一樣把和服穿得很整齊。
伸介進去后坐在能均等看到二個人的位置,阿久坐在輪椅的旁邊就開始倒茶。
在伸介剛坐下時,久兵衛就迫不及待的從輪椅上探出身體,用歪曲的嘴和不靈活的舌頭,說些使伸介一句也聽不懂的話。
雪乃向伸介含喧后,一直低下頭。
“父親在說什幺呢?” 伸介從阿久手裡接過茶杯,這樣問。
在發生事件以前,雖然是半身不遂但多少還有精神。
可是自從長子意外死亡后,完全沒有精神,有如癱瘓在輪椅上。
“要從雪乃太太今晚到這裡的事情說起……” 阿久倒完茶后,得到久兵衛的同意后開始說。
“雪乃太太表示,這一次的事件嚴重傷害到本家的名譽,為彌補這個罪過想要離開這個家,也可以說希望被趕出家門。
” 伸介一面喝茶,一面看著雪乃。
雪乃的表情像大理石一樣沒有任何錶情。
“對此,父親說那不是雪乃太太的過失,是一場災難。
如果說有過失,應該說是騙說出差大白天去和女人玩的兒子。
他不僅是傷害到家庭的名譽,也破壞了公司的名譽,就是被殺了也沒有話可說。
希望雪乃和過去一樣做京堂家的主婦,教養獨生女典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