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我對旁邊觀戰的香兒跑了個媚眼,香兒臉上一紅,暗道她家主子好不正經。
慕容鳳傾沒想到我竟然願意給他機會,忙殷切的望著我。
我嘻嘻一笑,不就是利用人么,我也會,從枕頭下摸出把匕首,拋進他懷裡。
慕容鳳傾愣住。
“拿著這個,朝劉婉蓉胸口狠狠刺上一刀,刺死了最好,不死的話再用言語刺激她,讓她知道自己行為不端,舉止荒淫,勾引有婦之夫,還裝小白花騙取她姐,也就是我的感情。”
我每說一個字,慕容鳳傾的臉就白一分,蒼白的手握著匕首,微微顫抖。
我揚眉:“做得到嗎?做得到,咱們就坐下來細談剿滅慕容子瀟的下一步計劃。做不到的話……嘿嘿,咱們便分道揚鑣,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天高路遠,再也不見!”
慕容鳳傾的黑眸有幽光閃過。
我抱臂等著他的答案。眨巴了叄下眼睛的功夫,他下了結論。
“好。”
我看著他離去時略有些落魄的背影,心情大好。其實不管他有沒有刺劉婉蓉,我與他的結局都不會重寫。
他若是沒刺,說明在他心裡,我還是沒有劉婉蓉重要,此男不能要。他若是真的狠下心,像當初刺我一樣刺了劉婉蓉一刀,說明此人心狠手辣,竟能為挽回舊愛對曾經的新歡下手,不能要,不能要。
左右是不能要。我樂的看他被此事折磨,輾轉反側,最好能憋出點心病出來。
在七王府閑賦的日子我也沒閑著,因為幼時太過鬧騰,京城裡的大小秦樓楚館酒肆飯莊沒有不認識我的,為了日後舉大計,我不能跑出去招搖過市,只能窩在王府內,可著勁兒的造。
掘了東牆的牡丹,砍了西邊的桂樹,慕容鳳傾最愛的蘭草被連根拔起,曝晒叄日後扔進豬圈(那隻豬竟然還在,看到我,小眼睛炯炯有神,貌似很是懷念)。在廚房爆炒辣椒導致“香”飄十里,生生趕走了慕容鳳傾宴請的賓客。
養了只波斯貓,性格暴戾乖張,將所有膽敢接近的下人撓的鮮血淋漓。沒了看不順眼的人,莜花院恢復安寧,我獎勵了波斯貓大白一條煎的焦黃酥脆的大黃魚。新研製了夏日冰飲,興沖沖端到慕容鳳傾面前,他深深凝望我,喝了乾淨,於是在茅房度過了一個美妙的夜晚……
我還晃悠去了貂柔和如美人住過的院子,現在人去樓空,如美人是死了,葬在皇家林園,鳳傾給了他如夫人的名號。
貂柔卻不知去了哪裡,院子雜草瘋長,幾乎沒過膝蓋。我與草叢裡的一隻黃鼠狼面面相覷。黃鼠狼不敢動,警惕的豎起尖耳朵。我露齒一笑。黃鼠狼驚叫一聲,甩著尾巴逃的飛快。
我招來下人,命他們把院子里的草拔了,屋裡打掃一番。招了幾個貌美的綉娘住進去,每日囑咐香兒送些圖樣過來,讓她們採買布料,照著做。
我的衣櫥豐盛起來,多了不少現代風格的連衣裙和清爽的T恤、熱褲,一天換叄件,怎麼舒服怎麼穿。
慕容鳳傾有次過來,看到我衣衫不整(弔帶背心加魚尾裙,光著腳丫子在屋裡跑),臉上立時紅了,站在門口不再動彈。
我看的好笑,都白切黑了,還裝什麼純情。勾著弔帶,對他拋了個媚眼,他果然上鉤,移步過來,攬住了我的腰。
院子里的油菜花開的喧囂,濃烈的香味刺的人頭腦發暈。慕容鳳傾道:“為什麼把牡丹拔了?”
“油菜花比較好看。”我道,“種子還能榨油。”
我看著他眼睫微顫,垂頭,粉色的唇越來越近,然後……我踩了他的腳。
慕容鳳傾從疼痛中回神,愣愣看著我。
我湊近他,曖昧道:“貂柔的院子里養了十來個綉娘,我按照你的審美標準挑的,個個膚白貌美,你若是有需求……”
慕容鳳傾怔住,繼而憤然離去。
我望著那抹月白背影嘆息,真是猴急,話都不讓人說完。
我咬住麥草桿做的吸管,吸了口清甜的西瓜汁,手中炭筆唰唰唰,在紙上畫出個大貓頭。
大白在香兒懷裡不停扭動,發出不滿的喵喵聲。
“小姐。”香兒一頭汗,不敢用力,怕這貓主子心情不爽給她來一爪子。
“馬上就好。”我道,下筆如有神,一張貓戲牡丹圖躍然紙上,拿起宣紙,甩了甩,“怎麼樣?是不是特別像?”
香兒看著紙上那Q版大白貓,還有旁邊七扭八歪的據說是牡丹的紅坨坨,違心的點頭:“特別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