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職業道德。
巢彎彎一直認為干哪行就得愛行,對待自己的工作就得像春天般的溫暖,還得抱上十二萬分的熱忱,天天在那裡幹得熱火朝天,才不會辜負律成銘對她的賞識,這不,剛見了面就跟著火一般,人倒在床里,幹個沒完沒了——
她知道這麼說有點不太含蓄,可真的,她的老腰呀,都快讓人折騰的斷了——
律成銘還在她身上,那大手使勁地掰開她想併攏的腿,那力道重的讓她其實想發出感慨,——再掰下去,她的腿都快給掰直了,都成一百八十度直線了,要是再掰下去,她覺得自己就得以前初中自然科學課上那被她用釘子釘在實驗檯子上的癩蛤蟆,絕對不太好看。
她到是想感慨,也就是那麼一想,出來的聲音到讓她自己都能酥了半邊兒骨頭,柔的媚的都有,她以前看過島國片,很羨慕人家能把聲音叫的那麼婉轉,其實——事情落在她身上,她發現自己也有那麼個天分——
聽聽——
“別——別——唔——別——”還真有節奏,要不是怕身上的人不喜歡,她還真的可能學一下島國片里的台詞,她這麼一想,就有點神遊了,但是——臀部一疼,竟是讓律名銘狠狠地拍了一記,疼得她眼淚都快掉出來。
那麼個委屈的,眼淚有點濕,不是很濕,就濕那麼一點點,顯得有點為迷濛,這眼神,她學過,自認是做的很到位,“疼——”
就一個字,把尾音兒拉得很長,到是想盡量地拉長,結果被他狠狠地一衝撞,那聲音就斷了,斷在喉嚨底,怎麼都上不來,到是成了個粗喘,腿間蕩漾著的那叫快意,讓她真想尖叫。
怕,她怕嚇著他,沒敢真大聲,也就用牙齒咬著自己的唇瓣,心裡頭恨不得他馬上風了,她就卷了這屋裡值錢的東西跑路。
“我厲不厲害?比別人都厲害吧?”
律成銘就那麼問她,問得可認真,就連下邊都重重地搗了幾下,搗得她泛濫成災,他還笑,笑得幾樂,還湊著她的唇角,一下一下地啃,跟啃什麼最好吃的玩意兒似的,把她唇上的顏色都給啃得乾乾淨淨。
問題很嚴重,很嚴肅,要說他不如別人厲害,那肯定不行,她想也許今天就能死在這床里也說不定,可要說他比別人厲害,這話嘛,有點虛,事實的情況,不是他比別人厲害,也不是別人比他厲害,而是都差不多,要說真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也就是長短粗細的先天因素。
她的雙手可利索了,雙手纏上他脖子,眼兒亮亮,也不知道什麼叫做作,自個兒快樂就好,索性就吻上他,學他的方式,吻得可漂亮了,咂他的薄唇,還咂咂有聲,跟吃什麼似的。
律成銘這個人最不喜歡欲迎還拒,她是曉得的,所以她也沒有費那個勁,還是直接上去,最直白不過的舉動,往往能得他喜歡。
果然,不愧是律成銘,一貫是他自個兒喜歡了就成,那撞得她都快死過去又活過來,真怕她自己就這麼給折騰在床里——
但是,這事兒終歸沒成,她還是好端端地活著,側躺著看著律成銘衝過澡出來,也不怕她長針眼,愣是沒披一點東西,直接挺著剛才還肆意在她身體里衝撞的傢伙,就那麼當著她的面兒穿上他的軍服。
真是極具美感的身體,要怎麼說呢,充滿著一種張力,一種讓人快移不開視線的張力,她拉過床單,把自己的身子遮住,視線開始飄移,儘管腿間殘留著叫人不舒服的濕意,但她更沒有想同這個人進行鴛鴦浴的念頭,還是老老實實地待在床里才是她的本份。
白色的軍裝襯衫,領子大開著,並沒有一板一眼地扣著,就連那身軍裝穿得鬆鬆垮垮的,卻沒讓人覺得是糟蹋了那身軍服,或者說更有一種襯他的美感,那叫怎麼說的感覺,像是本來就應該那麼在他身上穿。
他點了根煙,不是深吸,淺淺地那麼呼上一口,還微起頭,他的鎖骨叫她看得通通透透,心裡忍不住就有點嫉妒,有些人,就那麼好,一出生就能把世上的好事兒全佔了,一點都不給別人留。
她知道這個想法要不得,卻沒攔著自己,到是索性撇開眼,沒再去看他,眼睛微閉,當自己睡著了一樣——
可她是沒睡著,律成銘哪裡看不出來她在裝睡,將她身上的床單一掀,也不管她是不是什麼都沒穿,就那麼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那目光——盯著她,那種神情叫人不安。
她一向知道危險的人,有點危險就第一個跑掉,這麼多年,她都是這麼活下來,沒覺得自己的態度有哪裡不對,表情一轉,就已經是巧笑倩兮,跟蛇一樣起來,兩手摟住他的腰,頭一抬,“別走了,好不好?”
那神情,那認真勁兒,跟真的一個樣,真的想把人留下來似的。
可——律成銘那臉到是冷了半截子,就連眼裡的那點興味都淡了下來,“想讓別人看到我跟你一起嗎?想讓人知道律家剛找回來的女兒跟他小叔在一起嗎?”
生冷的語氣,足夠讓她識趣,她的手輕輕地放開,速度極慢,讓人看在眼裡還以為她是依依不捨,又怕他生氣,卑微的存在,只圍著他一個人轉。
剛找回來的女兒?小叔?
侄女與小叔?
這都是什麼蛋疼的叫人震驚的破關係!
到是巢彎彎拉起床單遮住自己的臉,不想再看他一眼,被傷了心,還被人警告,估計是面子上下不來台,躲在床單里恨恨地放話,“你走吧,快走吧,免得叫人看見了,還以為我勾引你呢!我可擔不起這麼大的罪名!”
“你知道最好。”律成銘冷淡地說了句,“明晚回家吃飯。”
她不理,當作沒聽見,整個人都躲著,連頭都沒露出來,分明生氣了,不想理他。
律成銘嘴角微諷,對她的矯情有些看不上,“記住了沒?”
彎彎自認對他還是有點了解,既然把話都沒重複了,她想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一聲就算了,免得他再度過來掀她的床單,雖說兩個人赤著身子不知道見過多少回了,她心裡頭對這種事還有點抗拒——
本來嘛,誰不是天生下來就能適應張開腿讓人進去的,都說生活逼人,她還真是叫生活逼到盡頭了,也不是她為自己辯解,也從來沒覺得自己有多高尚,更沒有覺得自己非得擺出一種“我的身體雖然骯髒了,但我的心還有純凈的”的態度。
她很是不能理解律成銘的想法,兩個人的生活環境不同,想法自然就不一樣,簡單來說就是天南地北,或者說是兩根平行線一樣都行,他沒必要去了解她的想法,她更沒有必要去理解他的想法。
兩個人的所有關係,只能是“合作”兩個字,最簡單不過。
她比任何人都看的清楚,索性很爽快地回了聲,“好,我明晚過去。”
許是他得了滿意的答案,律成銘很快地走了。
他一走,賴在床里的彎彎趕緊起床,也不管床單不床單的,直接下床,光著腳丫子,踩著光鑒可人的大理石地面,——“尼瑪,真是個渣——”才走了兩步,她忍不住抱怨出聲,不止是腰酸背疼……
她其實認為自己的腰都快斷了,一對上那個穿衣鏡,她都能清楚地瞅見自己身上的痕迹,就連因為她站起來,腿間的濕意沿著她的大腿內側往下滑,小小的臉露出尷尬之色。
雙手一碰腰,那裡都烏黑黑一片,還殘留著手印樣的東西,要不是真確實這是現代社會裡,她也許是真的要懷疑律成銘那手是不是練了什麼鐵沙掌,那烏黑黑一片,完全是他掌風弄過,——但,真的沒有,他不是那種有內功的武林高手,隨便一個“旱地拔蔥”就能飛得老高。
他那雙手剛才就扣著她的腰,都不讓她亂動,要用一個詞來形容,早年她愛看小言,曉得裡頭男人的手臂都用“鐵臂”來形容,她覺得那個時候他的力道就差不多,要不然,她腰上的痕迹也不會這麼恐怖。
年輕男人的呀,就是熱情呀——
她忍不住低嘆,為自己的命運嘆氣,說句直白的話,誰沒有年輕過,她也年輕過,雖說現在按年齡來說,還是算是年輕,可她都覺得自己跟六十歲老太婆差不多的,完全沒有那種天真了。
剛走到浴缸前,她意外的發現裡頭已經放滿了水,手一碰,居然還是溫熱的,難道是律成銘給她放的?
這念頭也就那麼一閃而過,也不知道為什麼,這種想法,能讓她全身起雞皮疙瘩,也就是這麼一恍神,她跟倒栽蔥一樣栽入浴缸裡頭,水瞬間淹沒她的鼻子眼睛嘴巴,最開始有那麼一點驚慌,很快地,她也就平靜了下來,頭埋在水裡,真不想起來了。
但是——
她還是得起來。
回家吃飯,呵呵——那是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