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帶套什麼的,其實最讓彎彎煩躁,偏人律成銘還有一套歪理,說是隔著層橡膠捅起來跟隔靴搔癢一樣,一點快/感都沒有——
她忍不住對著浴室里的鏡子做了個不屑的表情,卻見著鏡子裡頭的人,那一臉苦瓜的,讓她自己都不樂意看,一天到晚露出苦瓜臉什麼的,其實最沒意思,她一向認為人活著得前看,往遠看,現在一切都是暫時的,總有一天,她會自由自在的。
哎——
想太多了,她長吁出一口氣,對著鏡子試著做出各種表情,其實她現在跟演員也不差不多,雖然她與大熒屏沒有什麼聯繫,生活演戲那也是演戲來的,她是全方位演出,尺度大,動作更是媲美女優,估計女優都沒有她這樣敬業的。
呃,想遠了,她也就是想洗個澡,一個人洗澡算是好的了,跟人洗鴛鴦什麼的,更是傷不起,還記得跟律成銘上次洗的什麼破鴛鴦浴,她整個人被按在冰冷的地磚上,頭朝下,屁/股叫他弄得高高的,就那麼肆無忌憚地她身後衝撞,撞得她第二天腿內側都是又青又腫的。
都說最可惡的是男人不行,可男人太行了,也真是煩惱,一夜幾次狼什麼的,真是太煩躁了,濕濕的,粘粘的,還有那麼點濁/白的顏色,幸好她這裡鬼都沒一個,她不至於難為情什麼的,雖然難為情這種事,她早就當自己不長臉皮了,可有時候腦抽了,也會難為情,當自己是純潔的小處/女什麼的。
她撥開自己那裡,用水把自己洗上一次,洗得很認真,生怕還留下什麼,這身體全是痕迹,一看就曉得她幹什麼事了,不由頭疼,妹的,她晚上還得去見人,領了人家的錢,就得把事兒做到盡善盡美。
彎彎一手扶著牆,慢吞吞地走出浴室,不是她太矯情,實在是兩腿都並不攏,走起路來,確實有點像鴨子,走到床邊,她把床單一扯,別笑話這床單,其實床單上全是激烈后的痕迹,那味兒可濃得很,她還想睡一會,這味兒實在叫人受不了。
“萌萌,怎麼走路跟鴨子似的,這都怎麼了?”
別嫌人家說話太直白,就算是彎彎再克制,總是免不了露出一點形跡來,讓人剛好瞧見,人家——白允妍問她,那是代表人關心她。
白允妍誰呀?
這得解釋一下,據說與巢彎彎如今頂上的律萌這個人那是發小,小時候好了去了,律萌這個人從小脾氣大,家裡寵得很,也就跟白允妍處得來,要說白允妍家世也差不到哪裡去,有個市委秘書長的爸爸,比起別人來,這家世能把別人甩到幾百米遠的——
但是,律萌那家世,就是純金且鑲玉的,金貴的去了,她在人面前都是不夠看的,想當年,律萌被人給拐賣了,那事兒還弄得挺大,十幾年了,人都沒找回來,年初也上不知道律家是怎麼了,跟打了雞血一樣,就把人找著了。
“我這不是昨晚去健身了嘛,在跑步機上差點沒把自己弄趴下了。”巢彎彎一笑,人家交給她的任務,千萬別叫任何人懷疑她不是律家的女兒——律家大小姐律萌。
她笑得很矜持,又透著與白允妍的那麼點親熱,也就是適度的親熱,標準的八顆牙,好歹她也是經過特訓的,怎麼樣才能給自己加分,她學過不知道多少次了,雖然內里換不了,務必表面要弄的像模像樣。
白允妍拿手半擋住她的小嘴,眼睛微微瞪大,卻顯得不那麼突兀,“不是吧,萌萌,你可別呀……”她話剛到這裡,忽然視線一轉,落向剛走進來的人身上,卻是壓低了聲音,“萌萌,你看那邊,好像是奔家的奔解放?”
奔家的奔解放?
彎彎恨不得叫她發窘的話題最好趕快過去,一聽到這名字,差點沒笑出來,這年頭,居然還有人取這種二B的名字?還奔解放,這年頭都不知道是解放多少年了,還奔解放,是要奔什麼樣的解放?
自然是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這一看,到讓她差點躲到桌子底下,心頓時都要從胸腔里蹦出來。
那、那啥的,不是那個傢伙嗎?
“你認……”
她剛開口,卻讓白允妍拉了起來,心裡暴躁無比,真想把白允妍的手拉開,礙於她如今律萌的身份,確實不能這麼做,白允妍算是與她最要好的了,律成銘的要求就是讓她與白允妍保持住關係。
白允妍絲毫沒發現她的為難之處,她拉著她以為的律萌,走到那人面前,漾起大大方方的笑臉,“奔哥哥,你怎麼沒在部隊?”
奔哥哥——三個字,讓彎彎跟觸電一樣,頓時站在原地,腳步都沉重了,心裡更是更像是被雷轟過一樣,都焦了,外頭的嫩也沒有,全都是焦的。
奔解放的目光掠過來,停都沒在彎彎臉上停留一秒,對白允妍的笑臉,也沒有太多的表情,冷冷淡淡的點點頭,算是跟她回個招呼。
可白允妍是去打招呼的,能這麼著就算了嗎?
肯定不行的呀,她兀自拉著心裡鬆口氣的彎彎坐下,兩手支著下巴,一副可愛狀,“奔哥哥,你記得律萌不,這就是律萌,伯伯生日你沒回來,我本來還想介紹萌萌跟你認識的——”
介紹?
律萌心裡有一千個一萬個不樂意,跟解放這樣的男人搭上線,她指定是腦袋裡有問題的,一看到他,她的大腦估計都能停止運轉,臉上保持著微笑,盡量不搭話,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不記得。”奔解放回答的很乾脆,聲音冷冷清清。
那聲音讓彎彎到是聽出來了,這人與白允妍的態度截然不同,從他表情或者眼神來看,都不是耐煩與白允妍說話,或者根本不想理人,冷冷的三個字,讓她的腸子都快打結了,她想的是儘快離開。
有些人,最好不要碰到,碰到就沒有什麼好事。
“不記得沒關係呀,現在記得也一樣的,”白允妍似乎沒發現奔解放對她的冷淡,依舊笑靨如花,甜甜的,還為他找理由開脫,“我曉得奔哥哥是大忙人,沒事的,萌萌也不會怪你的,你說是不是,萌萌?”
話說來說去,怎麼就到了她身上,其實她最不想有存在感,被白允妍話題一帶過來,她頓時覺得壓力比山還大,不知道是不是她敏感了,當白允妍話一到她身上,她的第六感告訴她——
奔解放在看她?
微微一抬眼皮,嚇——還真的對上他微縮的黑色瞳孔,那裡面的情緒,她一貫是看不透的,也不想看透,趕緊地收回視線,“允妍,我去下洗手間。”
借口爛透了,她曉得的,卻不得不走開,離開位子時動作還自然,等離那張檯子幾乎隔了兩三張檯子,她總算是控制不住了,步子快了起來。
人生最杯具的事是什麼?
他鄉遇故知——仇人。
走入洗手間,她迫不入待的把入口的門都給闔上,許是客人少了,此時的洗手間安靜的很,根本沒有人,她站在洗手台面前,看著自己臉上冒出的細汗,有種無處可躲的窘態——
忍不住舀水洗臉,這臉還沒潑濕,她猛然間聽到動靜,抬眼看向入口,門被推開,鋥亮的皮鞋先映入她眼底,她頓時往後退,退得驚慌無比,直到後背抵著冰冷的牆壁,無路可退時才強自鎮定地看著將入口門往裡鎖的男人。
一身軍裝,從背後看,端的一個整齊,慢慢地轉過身,風紀扣大大方方地解開,顯得有微微的凌亂美,就光站在那裡,就有種強大的壓迫感,讓人的呼吸都不暢。
“奔哥哥,怎麼來女洗手間了,隔壁才是男洗手間,你要是想方便的話,得去那裡。”於是,她笑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也不理會自己僵硬的臉頰,背靠牆壁,硬是讓自己放鬆下來,食指擋在嬌艷的紅唇前,“奔哥哥,別走錯路了喲——”
她還故意把尾音拉得長長的,讓自個兒聲音聽上去軟軟膩膩的,連她自己聽得都差點打哆嗦,到底還是面上鎮定些,瞅著對面一步一步走進來的人,心跳得賊快,彷彿一下子就能從嗓子眼裡跳出來。
“既然叫哥哥,那幫哥哥把褲子脫一下?”奔解放從善如流,大大方方地把兩手搭在褲腰上,擺出一副全由她作主的姿態來,“一回頭就鍍了金,真叫哥哥意外呀,你說是不是,彎彎?”
那肩頭的兩杠一星特別乍眼,“撲通”一聲,她雙膝跪地,雙手合十,“放哥,放哥,您大人有大量,就饒過我吧,我真不是故意的,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也是沒辦法的,要不,我把掙的錢全給您,您的手就高高抬起,放我一馬——”
自尊什麼的,其實不重要,不是她沒自尊,而是要了自尊,沒有什麼用,她也想自尊自愛,誰讓她的生活就是這麼蛋疼呢。
“別呀——這多難看,還跪我?人家還不得當我是什麼壞人的……”奔解放到是很有耐心地半蹲在她身上,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熱燙的氣息就往她臉上吹,吹得她眯起眼睛,“吻吻哥哥,讓哥哥回味回味你那滋味?”
她頓時想死的心都有了,都說只是“想死”,她沒真的想不開去死一回,兩手伸出去,捧住人的臉,還真的就吻起來,唇瓣就那麼張開一點點,不大不小,一小口、一小口的吻,生怕把人弄疼了。
那神情,幾玄乎,虔誠的幾近聖潔——都叫人讚歎,能勾得人的魂都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