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鯨魚(NPH) - χsyūsんūωū.Ⓒòⓜ 185屠龍 (2/2)

烏韞來勁了,這可是他擅長的玩意兒,一雙眸子在黑暗中閃閃發亮:“有機會槍戰了?”
竇任翻了個白眼,不耐煩地壓低聲音:“以防萬一而已,趴低點。”
再看春月,她已經拎起藏在車凳下方的PP19衝鋒槍,跳上前排座椅中間的扶手。
腦袋微探出天窗外,槍口對準山路方向,她單眯一隻眼,看今晚有沒有機會喂人吃子彈。
正當烏韞血脈沸騰卻不知發生什麼事時,遠處傳來輪胎碾過砂石的聲音。
原來有車往這邊來了!
他瞪大眼看向竇任,做了個口型問:“是誰?警察嗎?”
竇任聳了聳肩,嘴角下耷,他也不知道。
在前方開路的無人機傳送回來的畫面中能看到有五六輛車朝他們的方向駛來,但環境太暗,畫面中只能瞧見越來越近的車頭大燈,搖搖晃晃宛如田間鬼火。
對方車速挺快,燈光和聲音很快來到他們附近,不過對方沒發現他們,嗖嗖嗖幾聲,幾輛車子往他們剛來的方向飛快駛去。
等到車子的聲音聽不見了,春月才潛回車廂內,眼神灼灼:“不是警察,更像是安保公司的車,估計是秦天笙的人。”
“真假?這麼快就追到這裡來?”
竇任皺眉,這條路線他們前前後後模擬過多次,來時的蹤跡也都讓他抹去了,不應該這麼快就讓人查到才對。
春月沉思片刻,低吟道:“我們檢查過秦天笙身上沒有定位裝置……”
竇任很快想到這點:“如果定位晶元是用特殊材質做成的呢?那我們目前手頭上的儀器可能也檢測不出來。”
車廂內再一次陷入沉默,竇任重開ipad的直播,那老男人居然還沒死,他和烏韞都賭輸了。
“怎麼說,要通知委託人嗎?”竇任徵求春月意見。
“弟弟,你覺得呢?”春月把玩著衝鋒槍,竟把這個皮球拋給老幺。
“我……我?!”
烏韞緊張得舌頭打結,但還是認真想了想,回答道:“我覺得從道義上還是有必要通知她一聲的,畢竟是服務性行業,多少要有點售後嘛。”
話音落了好一會,春月噗嗤笑出聲,竇任更是笑到人仰馬翻。
烏韞以為是自己的想法太幼稚天真,撓了撓鼻尖咕噥道:“不、不過我們的任務已經結束了,委託人之後是生是死,和我們也沒什麼關係……”
“其實以前我跟你說過一樣的話,”竇任笑得飆淚,仰頭擦了擦眼角,嘆了口氣:“要是他現在在這,肯定會直接調頭開回屠宰場。”
春月鼻哼一聲,踢了一腳副駕駛位的椅背:“通知她,讓她速戰速決。”
「有兵,估計一分鐘後到,速度解決。」
卓湉看到電腦屏幕上突然彈出來的提醒,很快知道發生什麼事。
她怒瞪秦天笙,大聲質問道:“你什麼時候裝了定位裝置?!”
本來奄奄一息的秦天笙一聽,驀然睜開眼,嘴角露出痴狂的笑容:“有人來了對吧?哈哈哈!誰讓你慢吞吞的?要殺的話就快點,不然等我出去了……臭婊子,我肯定也要慢慢、一點點弄死你。”
卓湉氣得發抖,手重重拍下籠子鐵鏈下降按鈕。
這次她沒有調鬧鐘,是最後一次入水了!秦天笙,你去死吧!
鐵鏈喀拉喀拉,籠子一點點往下,但這次秦天笙一掃頹態,又笑又叫得瘋瘋癲癲:“安保裡頭有幾個喜歡玩性虐的,輪死過幾個街妓,卓湉,看你跟了我這麼久,我一定讓你在死之前好好嘗嘗男人的滋味!哈哈哈哈哈——”
他將一切污穢不堪的辭彙往卓湉身上套,用看待骯髒牲畜的眼神看向她。
快入水前他穩住呼吸,深吸一口,隨著籠子落進紅海里。
「快跑,兵很快就到了。」
屏幕上又跳出一個信息,卓湉也聽見了由遠處傳來的輪胎咆哮聲。
她取下近視眼鏡,世界一秒變得好朦朧,和她毫無色彩的生命一樣。
既然做了屠龍這個決定,她就沒打算再繼續活下去,尤其像秦天笙剛才說的那樣,受盡虐待還得苟活,那她不如痛快一死。
卓湉從旁邊的工具架抽出一早準備好的尖長匕首,朝著那朦朧一片的紅海走過去。
她身高一米六,亞克力水池壁高度差不多及她下巴位置。
她爬上旁邊備好的矮梯,站在最上方,匕首去套,握緊刀柄,鋒利的刀刃抵著頸動脈處,微揚起頭顱的模樣像只驕傲赴死的黑天鵝。
匕首實在鋒利,卓湉還沒用力,只是輕輕搭著而已,脖側已經抹出一道細長血痕。
秦天笙把脖子扭成一個詭異的角度,瞪凸了眼看這意圖自刎的瘋女人。
為了一個連家人都談不上的外圍妹,就把自己的生命搭上,這不是瘋還能是什麼?!
卓湉覺得自己就像一顆氣球,噗嗤一聲漏了氣,有溫暖的液體從缺口噴濺而出,她的視線更模糊了,身子不停下墜,墜落進那片紅海中。
小甜在最後一個視頻里穿的是閃著金芒的血紅魚尾,卓湉面朝下漂在水中,覺得自己好像也長出了尾巴,鮮紅的,用血煨成的。
那尾巴也有鱗片,但很明顯不是魚尾巴,而是粗長的、醜陋的龍的尾巴。
果然。
勇士屠殺了龍之後走不出龍窟,因為她發現自己成了另一頭惡龍。
優美乾淨的鋼琴曲還在循環,水池裡的水卻越來越渾濁,紅得快要看不見鐵籠和裡面的男人。
十秒后,有一群黑衣人闖進畫面中。
攝像機劇烈晃動,接著跌倒在地。
它盡責地繼續將眼前的畫面記錄下來,直到被誰一腳踩爛。
畫面黑了。
而鋼琴聲在尾段最溫柔的時刻停了下來,像月亮被人射了一槍,一瞬間沒了呼吸。
黑色SUV離屠宰場越來越遠,安靜地走在這砂石山路上。
叄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也沒人吹著那熟悉慵懶的口哨。
春月又躺回椅子上,看著天窗外的圓月。
不知為何,落在眼裡原本皎潔無暇的月光,此時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鮮紅血霧。
哎呀,真難看。
春月心想,閉上了酸脹的眼皮。
————作者的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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