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能立時一個激靈,抬首望向玉音來處,一顆心頓如狂風暴雨中掙扎的一葉扁舟:天哪,簡直比無塵大士還要美一千倍,一萬倍!這不就是夢中那集天地所有靈秀、奪世間一切美好的仙女姐姐么?難道她真的存在? 那仙女姐姐巧笑嫣然,一身古代仙服,就那麼隨隨便便立於崖頂,便是自己無法承受的絕世風姿。
月光絲絲灑往仙女姐姐的玉雪肌膚,可才一輕觸,便又立刻彈起,就像是在羞澀逃離一般,彷佛自己也是在偷偷觸摸那份不屬於人間的絕美,生怕被覺察和發現。
微風習習中,萬千青絲和著雲裳仙琚輕盈亂舞,便如萬千花嬌柳媚的小仙女在為這位最美的仙女姐姐而搖曳傾倒。
只可惜全身上下都被霓裳掩映,連玉足都被絲帶包裹,世俗眾人所最關注的胸臀美腿一無所露,但也正因為這樣,反而增加了無窮遐想和神秘,更加令人痴迷和崇拜。
那絕代仙子見無能痴迷萬分,不由得掩口輕輕一笑,更是天地失色,令人不知身在何處。
無能連忙頓了頓神,澀聲道:「正是。
不知仙女姐姐如何稱呼?可是在下師姐?」那絕代仙子微微一笑,道:「小師弟,你不是都已經喊出師姐的名諱了么?師姐我就叫無邪仙女。
」說著輕輕一拂廣袖,蓮步輕移,動人心魄的身姿已更近崖邊,月光掩映之下,那披挽的菱紗幾乎都要透明得隱隱能看到絕美玉腿之輪廓。
無邪啞然失笑,想要答話,卻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出口,吶了半天,竟只能憋出一句「師姐,你真美!」無邪仙女噗嗤一笑,立刻又把無邪的魂魄撕成粉碎:「那你喜不喜歡天天看我,天天聽我的話呀,小師弟?」無邪連忙將頭點得如小雞啄米:「當然,當然!」無邪仙女嘻嘻道:「那好,今天你就拜入門下,成為我的親徒弟……親師弟,怎麼樣?對了,你是叫無能吧?」無能忽如被打了一記悶棍,居然立刻清醒過來,叫道:「不,師父他小心眼,不讓我另拜師父。
要不師姐您改拜我師父吧?這樣我就可以改名了。
」無邪仙女奇道:「為什麼?你不知道妙門之中,法名不能亂改,需原師同意的?」但隨即明白過來:「這小子八成是被他師父耍了,故意取了個惡俗名字,刺激他來當說客。
嗯,這可真是立於不敗之地的高招:越美的姑娘雖然誘惑越大,但被越美的姑娘稱呼為『無能』,也就會越是難過。
怪不得他能忽然清醒過來。
」無邪仙女想到這裡,知道拿下這小子還得花點氣力,眨眨眼睛道:「這樣吧,你師父是不是要踐行土年之約,讓你跟我各自代師論道,誰贏就聽誰的?」無能道:「正是。
」無邪仙女微微一笑:「那好吧。
小師弟,你上來,跟我坐一起,咱們好好來個坐而論道。
」無能一聽,立時魂飛天外:「跟小師姐坐一起?那不歡喜上天了?」正要縱身躍上,忽然心頭一動,立刻矮下身軀,手腳攀爬,只盼靠近崖頂時能偷看一點無邪仙女的裙下春光。
不料還沒等他爬近,便見倩影忽消,急忙竄上,卻見無邪仙女竟已整衣斂容,端坐一泓碧波中的一片極大蓮葉上,水光瀲灧,月華凌波,便如風中的白蓮觀音。
無能頓覺滿眼花嬌影幻,一團烈火幾乎抑制不住,連心兒都似要跳將出來。
但見小師姐一雙妙目正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示意自己坐上另一蓮葉,立馬又大是泄氣:不能湊近佳人而坐,那有多大意思?這絕頂之上,怎的居然會有岩池蓮葉?但轉念一想,必是假物幻相,焉能露怯?當下縱身一躍,直落荷葉,居然立時壓落直沈,竟是真的蓮台。
正慌亂間,一隻玉手忽然伸來,立時將自己救起,正是小師姐無邪仙女。
無能大是丟臉,索性驚叫:「師姐,我……怕!」同時縱體入懷,頭身直埋向師姐胸前那兩隻柔軟化骨的白兔,雙手更是死死摟住師姐那芊芊一握的纖腰,說什麼也不放手。
無邪仙女又好氣又好笑,但她才記事便在禮佛,從不多想人性之惡,見無能行為逼真,也就不好深究,只得忍住羞澀,紅著臉兒輕輕撫他後背:「別怕,有師姐在。
你的功夫,也真該多練練了,不然怎好改名?」無能立刻坐直了身體,只是到底輕功太差,蓮葉立時便有傾複之象,情急之下,連忙雙腿環住無邪仙女玉臀,這才暫免危急。
只這一環之下,小師姐玉股美腿的溫柔立時透過重重紗綾,幾乎就要將自己酥麻融化。
無邪仙女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輕薄羞得面紅耳赤。
只是她自小修持,不染塵世,天生便想呵護點化這小師弟,忙定住身形,任他夾持,心中只道:「他稚氣未脫,武功又差,大老遠地來看師姐,怎能不先由著他點?」但一雙玉足被他抵近股胯,陡覺似有一條不知是蚯蚓還是泥鰍的東西在足間亂顫亂鑽,每一滑動便令自己全身酥麻,雖然青澀懵懂,但也知必不是好物,自是羞澀難當。
好在無能畢竟是無齒道長千挑萬選的學霸根子,理論雖甚是通達無恥,真動手卻也生澀未敢,當下也自有些窘迫,支支吾吾掩飾道:「師姐,我……坐好了。
」無邪仙女低頭輕輕道:「嗯。
我們開始論道吧。
你明明有慧根,何以不肯入我佛門?」無能一怔:「小師姐怎知我有稷根?」無邪仙女嫣然一笑,更顯出塵:「世人皆以慧根而歷塵世,所以不同者,一則本心,二則機緣。
小師弟你遠來問道,正顯本心;我們師姐弟土年得見,更是機緣。
此時慧根既顯,當忘卻塵世,入我佛門。
」無能一時羞愧欲死:「原來我那條用來撒尿的污稷小蚯蚓,終還是被師姐發現了……呀,現在怎麼變成小泥鰍了?」面上卻連忙轉移話題:「師姐難道土年以來,一直在等我?」無邪仙女深情凝視著他,吐氣如蘭:「正是。
我自上山不久,便聞師伯也學恩師,收了個小師弟,將來會來代師問道。
是以這土年以來,一直在這八寶功德池中修心修德,參悟觀音法門,盼能有朝一日救師弟於紅塵,帶師弟棄道歸佛,同修正果。
」無能哪裡經得如此美女凝望,心頭更是感動萬分:「這物慾橫流,美女傲嬌,連三個學伴都滿天飛的山東地界,難道這土年來,師姐就一直在這深山之中,靜靜等我?」想到這裡,幾乎就要感動得跪地投降,然心頭一點學霸之傲,卻終還是難以忘卻,畢竟要其背棄從小到大所學之識,便如要割掉自己的小雞雞,哪裡那麼容易捨得?當下囁嚅道:「可在下恩師,正要在下勸得師姐棄佛歸道,同登兜率。
如此南轅北轍,當做何解?」無邪仙女微微一笑,當真萬花失色,見無能都看得呆了,方才又道:「師姐比花如何?」無能由衷道:「師姐是美中之美,花中之花。
牡丹見師姐而羞其凡,玫瑰見師姐而慚其俗,安能比擬?」無邪仙女臉兒微紅,輕輕道:「師姐便是佛花。
師弟,你若能皈依我佛,當能悟拈花之妙。
」無能道:「佛為花,道為根。
昔老子化佛,花開於外;便是師姐恩師,亦是先悟道,方入佛。
欲拈佛花,當有道根;若無道根,怎為根本?」無邪仙女秀眉微蹙,一時居然沒能回答出來。
這也正是學霸們難以泡得美女之因:萬事愛認死理。
哪怕美女只是隨口一問,自己立時便會思如泉湧,口沫橫飛,引經據典,言以萬千,甚至恨不得公式推導,一心力圖說服對方,哪裡能悟到推導不如推倒,說服不如睡服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