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聖誕節還有十來天，街道上就已經張燈結綵，濃濃地節慶氣息讓人多了些期待。
庄凌收到了不少品牌的聖誕禮盒，她還是第一次收到這種東西，拆了不少，很快發現自己好像也用不上，最後只能交給助理處理。
姜呈縱容她的好奇心，抽空帶她去買了一圈東西。
“家裡一般是讓他們上門來，你以後不想出來也可以這樣。”姜呈正在教導庄凌如何挑選適合自己的飾品。
審美和氣質都是可以培養的，長久浸潤其中自然就能學會。
姜呈以前對這些並沒有興趣，現在卻覺得打扮庄凌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庄凌乖乖地試衣服、包包、首飾，只要不在乎價格的話，購物也是一件愉快的事。
大包小包地回家，晚上又是每周兩次的親密接觸時間。
姜呈把時間安排在周五和周六，主要還是顧及庄凌的學業問題。
她屬於聰明且努力的學生，目前來看期末到年級前三不是大問題，額外補充的法語也學得很好，最近在家裡的日常交流已經換成了法語。
所以，姜呈是不希望她上學時太累的。
每次都還只是克制地做一次就結束，只是時長逐漸在增加。
等放假了估計可以玩一些特別的東西……
姜呈把軟綿綿的庄凌抱在懷裡，沒告訴她自己的計劃。
庄凌只是有些累，倒是還不至於困得想睡覺的地步。
她捏著姜呈的手指玩，聽他說下周的安排。
下周五學校里有雙旦晚會。
華謙的雙旦晚會一般都舉行得很盛大，今年聽說還是和隔壁的五中一起舉辦的，兩邊學校都準備了很精彩的節目。
不過這和他們倆的關係並不大。
上個月各班開始準備時，庄凌忙著學習拒絕了班裡的邀請，姜呈更是從來不參加這種集體活動。
“元旦前一天得回老宅。”姜呈說道，“等晚會結束了，我們和明宥一起回去。”
他不說這個，庄凌差點忘了李明宥已經轉學去了五中。
“他怎麼不讀華謙？”庄凌難免好奇。
“家裡對他的安排不一樣，不適合上私立。”姜呈說得輕描淡寫，但是也解釋清楚了。
庄凌懂了，也沒多問。
姜呈輕拍她的背，“睡吧，已經晚了。”
他把庄凌的作息時間盯得很緊，很少會允許她熬夜。
庄凌打了個呵欠，軟軟地說道：“晚安。”
說完就閉上了眼睛，乖巧得不行。
姜呈心裡軟得一塌糊塗，輕笑著回應：“晚安。”
他關燈時，放在床邊的手機屏幕忽然亮了起來。
白光在黑暗的室內格外顯眼。
姜呈沒開燈。他聽著庄凌均勻的呼吸聲，伸手拿過手機，掃了一眼大段的彙報內容，在黑暗中敲了兩個字的回信。
[繼續。]
京城的冬天寒冷乾燥，十二月基本不會有雪，只是風颳得像刀子一樣。
因為學校里大部分的同學需要參加排練，下午的課臨時取消，變成了自由活動。
庄凌不用參加排練，於是提前兩個小時上完了法語課，自己走回家。
到家的時候才下午四點。
工作日的這個時間，小區里格外安靜。
庄凌在電梯里給姜呈報備完畢自己的行程，跨出電梯門的同時，聽到旁邊的樓道里似乎有聲音。
……有人？
庄凌下意識按下電梯的開門鍵，就在她想再次進入電梯時，電梯間拐角處忽然有一個高壯的人影撲了出來。
結實的臂膀勒緊她的脖頸，帶著刺鼻氣味的毛巾猛然捂在了她的口鼻上。
不僅如此，還有人從樓梯間竄了出來，將她的雙腿也緊緊鎖住，完全制止她的所有掙扎。
糟糕……
被藥物侵蝕得昏沉的大腦閃過這個詞語。
庄凌最後一個動作，是努力屏住呼吸。
抱住庄凌雙腿的人站起身，赫然是一個精幹的短髮女子。
她檢查了庄凌的脈搏和眼睛，確認她已經失去意識后扶著庄凌走入樓道。
負責捂人的男人則在清理現場。
不到三分鐘，電梯前掙扎的痕迹就已經被清理得乾乾淨淨。
三十分鐘后，換了一身普普通通黑色長羽絨服的女人，拖著一個巨大的行李箱進入了地下停車庫，上了一輛普通的私家車。
車子開出小區后，並沒有上主幹道，順著小路，很快消失在路的盡頭。
又過了一小時，蘇加諾抵達了小區。
他同樣乘坐電梯上樓，卻在跨出電梯門的一瞬間，本能地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的目光看向緊閉的房門，卻沒直接敲門，而是繞路走到了樓道前，他並沒進入樓道，只是推開安全門，打開手機上的電筒，看著樓道里的痕迹。
這個小區雖然是學區房，但是修建時間比較早，物業早已沒有一開始那麼負責。
所以樓道里一點灰塵都沒有，太過於奇怪。
就像電梯口的位置，所有的東西都很整潔一樣不正常。
他再次來到門前，按響了門鈴。
屋內毫無聲息。
蘇加諾終於確定，拿出手機撥通了姜定坤的電話。
接通后，對面傳來一聲慢悠悠的“說吧”。
“大小姐。”蘇加諾沉聲道，“他們行動了。”
姜呈剛剛開完會。
今天的會議格外漫長，涉及各項年末工作的協調，他越開越不耐煩，偏偏還不能提前走。
等他開完會，都快到下午六點。
不過，蘇加諾應該把庄凌接過來了。他今天打算和庄凌一起吃晚餐，中午就訂好了餐廳。
進入董事長辦公室，姜呈卻看到姜定坤坐在沙發上，身後站著兩個沒見過的保鏢，蘇加諾站在她身邊。
姜定坤抽著細煙，聽到他進來，微微抬起眼瞼，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
“……您今晚不是有事？”姜呈很少見到姜定坤這麼認真的樣子。
她和時季離婚的時候，都是一副疏懶散漫的模樣，現在的姿勢，可以算得上是正襟危坐。
“突然發生了一件事。”
姜定坤說話的時候，沒有日常那種慢悠悠的語調，難得嚴肅起來，抬了抬下巴，“坐這裡。”
她說的是她對面的單人沙發位置。
姜呈皺著眉，一聲不吭地坐在了姜定坤指定的位置。
姜定坤把細煙按滅在煙灰缸中，在醇香苦澀的煙氣中緩緩開口：“庄凌失蹤了。”
砰！
巨大的撞擊聲響起。
不知何時來到姜呈身後的兩個保鏢把暴起的姜呈死死壓制在了沙發上。
他的眼瞳一片赤紅，像是從地獄爬出的惡鬼一般可怖。脖頸上的青筋可怕地凸起，一句話也不說，卻瘋了一般掙扎，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差點按不住他。
蘇加諾面色不變，動作迅速地打開了隨身攜帶的針管，對準他的上臂三角肌扎了進去。
姜定坤看著自己的兒子，等鎮定劑注射完畢后，才說了第二句話：“她身上帶了定位器。”
姜呈的動作微頓，藥物的作用讓他幾乎失去了力氣，被壓制的痛楚讓他的大腦短暫地清醒了一瞬。
失去意識前，他聽到了姜定坤的最後一句話。
“別發瘋，你得接她回家。”
庄凌清醒得比較早。
她先是聽到了有人交談的聲音，非常模糊，幾乎聽不清在說什麼。
但是她並沒有著急睜眼，甚至努力放緩了自己的呼吸，力求偽裝成還沒醒的樣子。
說話聲音漸漸清晰起來，像是兩個人在爭吵。
一個聽起來像是有些年紀的男聲，還有一個尖利年輕的女聲。
不知道是不是藥物的副作用，她頭疼欲裂，無法正常思考。
直到門忽然被打開，噠噠噠的腳步聲后，是“啪”的一聲，以及她臉頰處突然爆發的刺痛。
庄凌用舌頭頂了頂被掌摑的位置，沒嘗到什麼血腥味。
力氣不大，殺傷力有限。
她緩緩睜開眼，毫不意外地看到了曹悠悠的臉。
曹悠悠的眼睛腫得像是青蛙，明明被綁到這裡的是她，曹悠悠卻哭得像是自己被綁架了一樣。
庄凌看著她，見她一直哭，終於不耐煩了：“你腦子有問題嗎？”
她本來就不算是什麼乖孩子。
或者說，無父無母的她都能在小鎮那種惡劣的環境平安長大，根本不可能是嬌花。
在姜呈面前乖，只是因為她喜歡他，願意收起自己身上的尖刺罷了。
曹悠悠被她的冷言嚇了一跳，再次舉起了手，眼看又要揮下來，一個中年男人急急忙忙沖了進來，緊緊攥著她的手，也不管曹悠悠的哭鬧聲，直接將人拉了出去。
房門砰地關上，反鎖的聲音格外清晰。
庄凌靠在沙發上，等待藥物副作用散去的同時，目光掃了一遍整個房間。
很簡單的房間，傢具只有她坐著的這個沙發，其餘的東西一概沒有。
甚至連個監控都沒有。
看起來曹悠悠綁人完全是突發奇想，壓根沒準備好。
窗戶沒有防盜網，庄凌走到窗邊看了一眼，居然只是三樓。
樓下的院子里也沒什麼人巡邏，整棟房子看起來位置應該在城郊，她看不到外面有什麼燈光。
她身上還穿著校服，大衣外套已經沒了。
京城最近晚上氣溫大概零下五六度，有點冷。
庄凌摸了摸自己的左臉，上面已經腫了起來，微微發燙。
疼倒是還好，她能忍。
她仰頭看著無光的黑暗夜空，活動著自己的手腳，緩緩呼出一口氣。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
她是應該等在這裡，還是自己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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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凌妹XD
堅韌不拔又聰明自由的少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