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總算抽空吃了蛋糕。
這個生日過得漫長又開心。
吹蠟燭的時候,姜呈問道:“許了什麼樣的願望?”
庄凌忍著大腿的酸痛,雙手合十,對著面前漸變淡粉色的玫瑰形狀蛋糕,很認真地說道:“希望明天可以不做了。”
她感覺再這麼下去,她遲早得被姜呈拆零碎地吃掉。
姜呈啞然失笑:“這個不許願也可以實現,不考慮換其他的願望?”
庄凌思考兩秒,還是拒絕,“我好像也沒有其他的願望。”
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天,早就已經超過了她曾經想要的模樣。
略微停頓后,她的眼眸微彎,盛滿了幸福的笑意。
“或者說,我唯一的願望是,永遠和你在一起。”
永遠會是多久?
姜呈低頭親吻庄凌的額頭,給她蓋好了被子。
如果只按照壽命來說,大概會有七十年,兩萬五千多天。
這大概是極限了。
姜呈是個很現實的人,幻想對他而言並沒有太大的意義。
既然她的願望是這個,那麼,他就一定會為她達成。
這次出來,庄凌直接請了一個星期的假。
她和姜呈玩得很開心,還去拍了海島特色的情侶寫真。
“這個和這裡的婚禮禮服是一樣的嗎?”庄凌穿著金光燦燦的南洋特色服飾,很好奇地問姜呈。
“接近。”姜呈也換了一身,看起來格外有異域氣質,像是某個臨近國家的王子。
庄凌坐在椅子上,晃著腿上金光閃閃的鈴鐺,笑眯眯地說道:“突然感覺像是在拍婚紗照。”
雖然嫌棄他床上折騰人,不過庄凌從來也不避諱兩人之間的感情。
姜呈正在調整扣子,聞言轉過臉看她:“這不算。”
他對於婚禮有更完備的計劃,雖然細節還沒做好,但是必然不可能這麼簡陋。
他總會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儀式感,像是這次的生日禮物就能感覺到了。
庄凌捧著白茉莉、素馨花和玫瑰組成的花束,嗅聞著熱帶植物幽雅迷人的芬芳,突發奇想,摘了一朵白茉莉插在了姜呈的頭飾上。
姜呈沒拒絕,等她插完才問道:“在這裡也給你建一座花房?”
庄凌撫摸著他的臉頰,笑道:“不用這麼麻煩的。”
姜呈側過臉,親吻她的掌心,“只要你喜歡,怎麼可能是麻煩?”
掌心處傳來溫暖的感覺,庄凌望著他那雙黑沉深邃的眼眸,只覺得有一種溫柔而蓬鬆的愛意將她緊緊懷抱:“我有沒有告訴你,為什麼我會喜歡花?”
姜呈沒說話,只是牽著她的手,又親了一下她的指背。
“媽媽還沒走的時候,她一直不開心。”庄凌語調很平穩地說道,“我的爸爸總是毆打她,說她長了個狐媚子長相,天天勾引別人。”
“有一次,隔壁村的叔叔給媽媽送了一支花,香水百合。
“我聽到他說,希望她開心點。媽媽的確也笑了,很開心。
“我那時就以為,媽媽只要有花就會開心。只是我那時沒錢買,只能自己去摘野花給媽媽。”
只不過,能讓媽媽開心起來的,其實並不是花,而是那個人。
她的母親是和別人私奔走的,如果不是她的DNA檢查結果沒問題,她估計就會被送到孤兒院去了。
當然,去孤兒院或許會更好點。
“後來我卻喜歡上了花。
“脆弱、嬌嫩,但是卻芬芳迷人。讓我覺得,更有生命的力量。”
她伸手擁抱住他,溫柔地說道:“哥哥,花其實不重要的。
“對我而言,你更重要。只要你在,就足夠了。”
姜呈的假期被迫中斷。
遠道而來的蘇加諾帶著姜女士以及姜家其他人給庄凌的禮物和姜呈的工作。
庄凌圍觀了姜呈表情極端不耐煩地開跨國會議,以及旁邊一摞文件,覺得姜女士有時也挺捉狹的……
為了不打擾姜呈,庄凌選擇自己去玩。
她剛剛出門,卻被蘇加諾叫住:“凌小姐,大小姐有禮物給您。”
庄凌腳步一頓,跟著蘇加諾去主宅。
蘇加諾在右前方領路。
他是個沉默寡言的人,身姿挺拔,儀態謙卑,除去雙鬢的白霜以外,很難看出來他的具體年齡——姜呈說他已經五十三歲了。
姜呈還說,蘇加諾在某種意義上,代替了他父親的角色。
主宅的會客廳里,放著大大小小的禮物盒。
蘇加諾一一介紹禮物的來源,姜家大大小小人等都送了一份禮物,甚至她根本沒見過的“親戚”都送來了。
“人際交往這一類事最近兩年我會為您處理。大小姐讓我為您挑選一個助理,大概等您成年後能夠上崗。”蘇加諾解釋了一句,又問,“凌小姐,您需要男性助理還是女性?”
他口中所說的助理,大約和姜呈的“從者”是類似的地位。
庄凌思考後問道:“女性可能會比較方便?”
姜女士和蘇加諾的關係明顯……不一般。但她並不需要,所以最好是女性。
蘇加諾頷首:“好。我會為您選定幾個人選,等教導好之後,您再做最終的決定。”
考慮得非常周全了。
蘇加諾從茶几上拿過一個黑絲絨的首飾盒,將其打開,裡面是一條非常精緻鑲鑽手錶,錶鏈是一個個花型的鑽扣連在一起,很適合小女生的首飾。
蘇加諾說話的聲音不疾不徐,“大小姐說,這是特意為您定製的。如果您也喜歡,可以多戴一段時間。”
這話——
庄凌準備去拿手錶的手指微微一頓,她抬頭看向蘇加諾波瀾不驚的神色,片刻后才笑著說道:“我很喜歡。”
她將手錶拿出來,給自己戴在手腕上。
表面的碎鑽在燈光下反射著漂亮的火彩,蘇加諾冷峻的表情微微一松,再看向庄凌的眼神,已經多了幾分滿意。
蘇加諾來去匆匆,送完禮物就消失了。
庄凌逛完一圈,給姜呈帶了小吃和甜點,慰問他被工作折磨一天的怨氣。
“你放開我啦……”庄凌手裡的椰香拿鐵差點灑在了自己身上。
姜呈埋首在她胸前,聞言也不放開她,只伸手去拿了那杯拿鐵,隨意放在了辦公桌上。
“親會兒就好。”姜呈低聲哄她。
話是這麼說,庄凌的衣服基本被他脫了下來。
沒一會兒,她就被他抱到了浴池裡。
書房到浴池的地上丟了滿地的衣服。姜呈還好怕弄傷她,洗了澡又把人抱到床上才做。
濕漉漉的水和其他亂七八糟的液體把剛換好沒多久的床又弄髒了。
姜呈抱著人換了一個房間,讓她趴在自己身上,拿出手機發消息讓人來打掃。
庄凌臉頰緋紅,眉梢眼角都是嬌艷欲滴的春意,她摟著姜呈的脖頸小聲哼哼幾聲。
這幾天下來,她感覺自己的羞恥心都快沒了。
姜呈撫摸著她光裸的脊背,安慰道:“傭人們不會亂說的。”
她並不太適應隱私暴露在別人面前的生活,這也正常。
庄凌也沒打掃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太久,已經發生的事,糾結也沒用。
她緩了會兒,感覺姜呈的手越摸越往下,連忙撐起自己的身體,按住他不老實的手:“你又亂來!”
姜呈微微揚眉,倒是沒繼續。
見他老實了,庄凌才鬆一口氣,低頭看著他放鬆的神情,問道:“你最近很忙嗎?”
“還好。”姜呈言簡意賅,“怎麼突然這麼問?”
庄凌想到剛剛被姜呈摘下放在桌上的手錶,眼睫微垂,像是抱怨一般地說道:“蘇加諾叔叔隔著這麼遠都要來監督你工作。”
姜女士沒有明說,只是暗示了一下,或許並不是什麼嚴重的問題。
姜呈聞言微微蹙眉,又很快鬆開,鎮定地說道:“沒什麼大問題,我能處理好。”
所以,其實是有一些問題?
庄凌又趴了回去,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道:“明天我們去潛水嗎?”
她聽說島上有個潛水訓練基地,可以看到珊瑚礁。
“好。”姜呈親吻她的發頂,“明天下午帶你出海潛水。”
為期一周的假期過去時,庄凌難免有些悵然若失。
人都是有惰性的,休假太過於美好,以至於她第二天正常去上課時,都還有些蔫蔫的,提不起來精神。
俞書懿盯了她半節課,一下課默默地推了一個遮瑕膏到庄凌的桌面上。
庄凌精神不太集中,看著遮瑕膏眨了眨眼,一臉疑惑。
俞書懿終於忍不住了,低聲道:“凌凌,這裡。”
她指了指自己脖頸往下的位置。
庄凌恍然大悟,萬分尷尬地捂著自己脖子,拿起遮瑕膏衝到衛生間補妝。
後排的時自省沉默著推了推自己的眼鏡,低下頭。
從他的位置,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庄凌脖頸上的吻痕。
曖昧而囂張的紅印,赤裸裸地烙印在她無暇的肌膚上,彰顯著某個人霸道且不可一世的佔有慾。
抽屜里的禮物已經安靜地待了兩個星期,他卻想不到任何可以若無其事地送出去的理由。
她回來的時候,姜呈又跟在了她身後。
時自省握緊禮物盒的手緩緩收了回來。
他看到姜呈親昵地和庄凌說話,還給她帶來了小蛋糕,溫和得根本不像是小時候把他往水池裡扔的那個精神病。
叔叔有句話說得很對。
姜家人什麼都有,還什麼都想要。
令人厭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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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一段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