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那是在欺負它了!
「走吧,雪兒,別管她了。」孤寒摸摸它的頭,扶降翾上馬後,她也跳上馬背。這兩匹馬,也是她們住在此山的第二年找到的野馬,後來被她們二人各馴服了,奇怪的是,這兩匹馬也不算難馴,很快和她們很有默契。
漪箔和步雪虔也跳上了馬,由她們帶頭,小寒和小翾在後,雪兒則在四匹馬之間來回穿梭,可每當走到漪箔的馬旁,它都會對漪箔露出尖叫,警告她甚麼似的,看在另外的三人眼裡,是一個很有趣的娛樂。
四個人一條狼,看起來有點突兀的走著回去襄漣的那條路上,她們不急著回去,這個地方停一停,那個地方停一停,遊山玩水,讓她們幾乎都忘記要回去的目的。短短十數天的路程,卻被她們那麼走,就走出一個半月後,才回到襄漣。
漪箔還不管,直接帶著小翾她們回去宋浩軍的府中安頓她們,這讓宋浩軍冷著臉,無言的只好接受這位皇上和皇后的乾女兒所有好像她才是此府主人的理所當然的要求!
倒是宋睿瀚瞧見降翾和孤寒都是各有特色的美人兒,心裡頭多麼願意孤漪箔多帶幾個這樣的美人回家住,而漪箔的貼身護衛也很可愛,他每一次都找機會和步雪虔聊天,只是她好像很害怕的會躲開他。
「宋伯伯~~好餓,吩咐廚房弄點好吃的!我想吃那個甜醋排骨!」漪箔嘿嘿的笑,在宋浩軍一張又黑又冷的之下,還故意拍了拍他的肩,又說:「哎~聖旨上好像是有說過宋家上下,都任由我來欺負的吧?是聖旨亂說啦~我孤漪箔不愛欺負別人的~」她瞧宋浩軍眨了眨媚眼,又呵呵笑了幾聲,便累秀的和兩位小美人回房間休息。
宋浩軍冷抽著嘴角,皇上下的聖旨,誰敢把它看成是亂說的啊!何況,這個姓孤的女人,怎看也是在欺負他的宋府上下,好嗎!
夜裡,陌生的地方,降翾太認地方了,輾軟睡不了之下,她還是選擇出去走走呼吸一下夜裡的寧靜空氣,她找到了一處角落的屋頂,這兒仰望星空是最佳的地方,她坐下來,抬頭所要看的,和六年以來的目標還是沒變,仍然是皇帝皇后的星宿,當然現在她特別關注的,是孤漪箔的星宿了。
她的星宿特別閃亮,奪目而燦爛,也有讓人安穩暖心的能力,配以那輪明月,互相映照,粼水的星空太美了,比起偃月,那是蒼天福照此片大地的證據。
突然微涼的身軀被披上了一件外袍,「都六年了,你怎麼都還學不懂保暖?這兒一到晚上較寒涼,以前你都常常忘記而受到傷寒。」孤寒身上也披了件袍子,她坐在降翾身旁,和她一樣習慣了仰望夜空。
目光,還是那顆吸住她身心的星宿。
「謝謝,怎麼你還沒睡?」降翾溫惋的笑問。
孤寒瞧了她一眼,也笑著回她:「和你的理由一樣吧。」六年以來,她們已養好了彼此之間的默契。
「也是,我們以前都是住上一個地方很久都不願離開的人,來到這裡,第一個晚上是不可能那麼容易睡的。」降翾抓住袍子,肩和孤寒的肩輕輕彼此倚碰,同樣愛上一個人,但她慶幸漪箔愛的另一個人是孤寒,在她身上,降翾不會感到有壓力,雖然偶爾見到漪箔吻她的時候會很妒忌。
她們默沉了一會兒,孤寒看著星空忍不住問:「小降,漪箔有一天,又會離開這個地方嗎?」
降翾抵下頭,沉默了,她低聲說:「我也不清楚,漪箔屬於這裡,卻又不屬於這裡,要看天怎麼安排了。」她再次抬頭望天,心裡求的,漪箔去哪,她只想到哪去。
「看天嗎?」孤寒也望向天際,暗裡嘆了口氣。
突然,降翾和孤寒合拍的互看一眼,正想起來離開屋頂,卻始終逃不了,才想起來,身後的人就叫住了她們。
在竹林那時候地方大,而且是她們的地盤,她們知道該躲去哪便讓她找不著,可逃得了一時,卻避不開三刻,她們也同時暗嘆了口氣,該面對的,她們還是要面對。
「翾姐姐,寒姐姐,終於給我抓住你們,今夜我們就好好“談談”了!」步雪虔認真的瞇起眼,她們的舉動真教人生氣,在竹林時總躲開和她獨處,現在宋府說上她也比她們要熟,照道理也是她的地盤,怎可能會給她們再躲得了!
兩個人同時側身看向步雪虔,臉容難看,嘴角抽扯道:「那就“隨便”聊聊天。」
「你們一早就知道了嗎?」不用步雪虔說明,那個人已明白她指的是甚麼。
「第一次遇到她的時候,她幾乎斷氣了,何況當時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女人裝扮。」降翾淡然的回答。
「第一次遇到她,她被我所傷,男女脈像有別,一把脈也就知道。」即管當時候漪箔一身男子裝扮。
對於她們那麼那麼淡然的反應,步雪虐不知道該生她們的氣,還是該無視她們的態度較好!「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她是女人!女人!可你們……你們……你們和公主她怎可以……」接下來的話,她實在說不出口。
在竹林的時候,即使她知道公主故意避開她的視線範圍才和翾姐姐與寒姐姐“甚甚麼”,但她不是瞎子!公主根本是名不副實的在避開她不讓她知道啊!特別是晚上,她想找翾姐姐一起看星,卻見到觀星台那裡有兩個人影在熱吻當中,害她害羞死了。
想找寒姐姐聊個天,找不著人,便到公主房去找,在門都沒關下,她們在就床上吻得難分難解……
她實在想不透翾姐姐與寒姐姐到底知不知道漪箔不是“冷大哥”啊!她們怎可能把感情投到一個女人身上而還不能自拔似的?!
兩個人同時臉頰一紅,也同時站起來,降翾輕輕揉著她的小臉,要她輕鬆一點。「如果活著要受別人目光控制的話,就有很多事情都不能隨心所欲了,心給你的答案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你又何苦要因為別人而騙了自己?除非你不愛她,小步。」
「我……我怎可能愛……愛上公主!她不是冷大哥……我不可能……」步雪虔狂亂的心跳,也證明給自己看了,她根本對公主……
或者,六年前她的愛的,就不是冷大哥的形態,而是她的全部。
「那你就好好想想,你愛的只是“冷大哥”,還是孤漪箔。」孤寒輕撫她的頭顱,對她們來說,小步也是純真無邪的小女孩,被孤漪箔指染了也是很可惜,可是小步遲早都會成為漪箔的獵物吧……?
「翾,時候不早,我們還是回去休息好了。」孤寒借意要和降翾又逃了。兩個人手牽著手的跳下去,回去她們的房間睡覺。
被留下來的步雪虔心跳加速,每當冷大哥和孤漪箔的身影重合之時,心跳率還不減反而增加,這是代表甚麼?
那不是很好的證明嗎?
可,愛情,是需要勇氣啊!
第二天,在宋浩軍暗裡通風報信下,漣帝已派出馬車到宋府接他和皇后那位很俏皮的女兒回宮一聚。當然了,小翾小寒都意外被傳召進宮,漪箔在上馬車前對宋浩軍抹起呵呵的笑,還讚他是一位“好弟弟”,知道皇后很想她,所以讓皇後知她已回來!
宋浩軍抹了一把冷汗,冷抽著臉的送走她。
來到後宮的花園,漣帝已經和依菱等著了。漪箔還有另外兩位姑娘都坐下后,依菱又母愛氾濫的抱著漪箔哭了起來「漪箔,怎麼你一去就三個月!」
「哎喲,我腿傷了,不方便馬上回來。」漪箔尷尬的瞧向自家在偷笑的爹,還有身旁無視不打算幫忙的兩位紅顏知己。
「甚麼,腿傷了?!」依菱頓時放開她,往她的小腿看過去。
「現在沒甚麼了。母後放心吧。」終於自由的漪箔呼吸幾口新鮮空氣,還喝了一杯花茶才舒心。
「對了,你生辰快到,朕和皇后想替你辦一場生日慶典,也順便來一個簡單的上契儀式,好讓你真正成為朕和皇后的“乾”女兒。」漣帝充滿父愛的摸摸漪箔那張極像依菱的絕美臉容,也帶有幾分像自己的俊秀,是傾城的容顏。
「啥!?不用了吧!我生辰不是過了嗎?!」漪箔記住的,是師父抱她回去時,賜給她的重新日子。
「才不是,是你本來的生辰,憐漪公主。」依菱也儘是溫惋的寵愛,感慨的握起她的手。
「本來的?啊……我懂了。」漪箔沒話說,如果她不從,娘和爹會傷心,難得上天要讓他們一家人團聚,就順他們的意,讓他們活得快樂一點。「那好吧,一切照母后和父皇的安排了。」
短聚的後來,依菱故意支開了漪箔,留下了降翾和孤寒。
依菱先是認真的打量她們,害降翾和孤寒也挺緊張的。「辛苦你們了,要照顧本宮這位俏皮又鬼主意多多的公主,可跟在她身邊一輩子的話,是不會寂寞的了。」她末以一笑,同時握起了她們的手,說了一段意味深長的話。
降翾和孤寒又互瞥一眼,雙雙都冒出冷汗,降翾只淺笑不語,孤寒則代為回應道:「皇后……我們……」該怎麼說好了!
「放心,本宮是不會亂配男人給她,而且,本宮這位公主寧願跑也不會接受吧,雖然本宮和皇上都想……」他們都多想抱抱外孫兒。
嘴角抽動,這個皇后不是蓋的有心計啊!
「皇后,知道就好,那就少給我們麻煩。」降翾忍不住反嘲過去,她和孤寒不是可以任由眼前這兩位權貴罷弄的!
漣帝詫異的瞪大了眼,隨之呵呵大笑,撫著鬍子道:「好了,你們的護花公主回來了,就把剛才的話抹掉吧。」漣帝在遠處已見到漪箔正往這邊奔來。
看來公主是摸清他們的心思,她願意離開只是想順他們兩老的意,現在適時的回來,是要向他們警告別再亂來的意思吧!
「好了,倒杯茶給朕和皇后喝吧,小媳婦。」漣帝壓聲說。
降翾和孤寒無奈的照好照做,各自倒了一杯茶給他們喝,瞧他們喝成是人間美味的極品一樣,讓人不禁也跟著他們彎起了幸福的笑容。
漪箔正好回來,見到此鬼來的場面,讓小翾和小寒親自倒茶,果然父皇和母后真有一手!
高傲的她們,怎可能服侍她以外的人!
哼哼!
她要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