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閑[GL] - 撩閑[GL]_分節閱讀_9

她回了范鋒一個電話。
范鋒問她跟葉泠合作的事。
溫徵羽滿頭霧水。她把這半幅沒畫完的畫接著畫完,這算是合作?算還是不算?
范鋒說:“如果你以後的畫作要寄賣的話,我這裡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溫徵羽告訴范鋒,關於以後的事,她目前還沒考慮好。
范鋒“噝?”了聲,若的所思地問:“沒考慮好?你的意思是葉泠給你開畫展的事,不是你們的合作?”
溫徵羽無語,說:“這是哪跟哪?我的畫她買了去,即使她要把我的畫拿去燒了,我也只能幹瞪眼。”
范鋒低道一聲:“我去!”他的話音一頓,說:“我發個東西給你,你收下郵件。”
溫徵羽挪去電腦桌前,打開筆記本電腦,從收件箱中找到范鋒剛發過來的郵件,點開后見到是一堆網頁地址。這些網址來自不同的網站,大部分都是他們同行交流的網站,還有些大型的門戶網上的新聞網址。這些網址點開便是新秀畫家崑崙小怪畫展拍出天價作品的新聞。
她的《崑崙萬妖圖》拍出了六百多萬的天價,是讓一位神秘買家買走的。
之後又是一位在工筆畫中頗有名望的老畫家對她的畫作的推崇,還把她隱藏在畫里的崑崙小怪落款給指了出來,說她的每幅畫里都藏有這樣一個落款,讓大家去找。
在新聞里還附了視頻,是對主辦方的採訪和對她的介紹,那主辦方的負責人正是葉泠。
關於對她的介紹也是由葉泠來介紹的。
葉泠的開場白就是:“我與崑崙小怪,徵羽是至交好友,無話不談,無事不言……”
溫徵羽看著穿著得體,滿臉正經、理所當然的葉泠,再想起葉泠這些日子以來的行為和這番言語,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對葉泠簡直嘆為觀止。她咬牙道:“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今天見識了!
第七章
她很清楚以她如今的名氣,她的《崑崙萬妖圖》,正常情況下,即使有人替她抬價,也不會超過二百萬。
《崑崙萬妖圖》拍出六百多萬的天價,明顯不正常。
要麼是葉泠自賣自買,要麼是在拍賣的時候有人鬥上了,逞意氣之爭。
通常來說,願意涉足文玩的人,除了個別只認錢的倒手商人,大部分人都比較講究,面子上都會帶點文氣,追求點雅緻,極少做出砸錢逞能的土豪風。如果是真土豪來了,那肯定是公然亮相,大擺場面,不會弄出個神秘買家來。
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葉泠自賣自買在抬價。
可葉泠自賣自買抬價的目的又是什麼?抬出這麼高的價,明眼人能看出是怎麼回事,起不了多大作用。把她的畫作的價炒上去忽悠外行?她的畫作雖然多,但大多數都是早年的,大幅的、能夠賣得起價的畫作並不太多,折算下來,撐到天也就賺個幾百萬。以葉泠的身家來說,花十天半個月時間、請這麼多人擺這麼大的陣仗,賺到的這幾百萬還不夠填她耗進去的時間、精力和人脈成本。
溫徵羽都替葉泠虧得慌。
她很清楚,葉泠不會做虧本生意。葉泠這麼做必有其的用意,並且應該與她有點關連。要不然,葉泠為什麼不捧別人,來捧她?
如果是跟她有關,葉泠與她家沒交情,能圖的不外乎就是利益和名氣。她家現在已經沒有了錢,那麼,能讓人圖的就是名了。
她家雖然沒錢了,可爛船還有三寸釘呢。她家作為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好幾代人的經營,她姑姑家、堂叔、堂姐家都還在,如果葉泠做事做得太難看,她家的親戚也不會讓她們爺孫倆被葉泠任意欺負。葉泠斗垮了她爸,還買了她家的宅子,雖說是生意買賣,可難免讓人側目,指不定她那些堂叔、堂姐、堂哥什麼時候在葉泠沒注意的地方就給抽個冷刀子。她看葉泠那樣就知道葉泠不是怕事的人,不過,不怕事不代表願意落個惡名、處處被人提防甚至避之唯恐不及。所以,葉泠借她的畫開畫展,拿她作牌坊,掙點名聲?
溫徵羽只能作這樣的猜測,但到底是不是,還很難講。
溫徵羽還有納悶,她的堂姐溫黎便來了。
溫黎擱下畫筆,扭頭看向燙著頭捲髮,踩著高跟鞋,妖嬈得像個勾魂奪魄的妖精似的溫黎,問:“黎黎姐,你怎麼來了?”
溫黎把包往旁邊的椅子上一扔,人懶洋洋地窩在另一張椅子里,抬起頭把溫徵羽上上下下打量番,她若有所思地托著下巴,想了想,問:“你說葉泠是不是真的有神經病?”
溫徵羽愕然地看了眼溫黎,莫名其妙。
溫黎見到溫徵羽這傻愣愣的樣子,一顆心就覺懸得慌,她說:“聽姐一句話,以後離那神經病遠點。”
溫徵羽問:“出什麼事了?”
溫黎說:“她拿你的畫開畫展,賣畫。我去買畫,一幅都沒買到。你那《崑崙萬妖圖》我出價都出到了五百八十萬,心都開始滴血了,那神經病居然找人出價六百八十萬,還來到了我身邊,跟我說,‘你要是出價到一千萬,我就不跟你競價了。’”溫黎氣得又罵了聲:“神經病!”
溫徵羽去替溫黎倒了杯水,說:“喝喝水,消消氣。”她對溫黎說道:“黎黎姐,謝謝。”
溫黎沒好氣地扔給溫徵羽一個白眼,說:“謝個毛線,一肚子氣。”她喝了口水,又托著下巴,想:“你說葉泠到底想幹嘛?買了你的畫,開畫展,別人要買她就找人出來攪和……”
溫徵羽問:“別人知道是葉泠在替我抬價嗎?”
溫黎說:“大家不傻也不瞎。”
溫徵羽把她的猜測說了。
溫黎淡淡地掃了眼溫徵羽,沒作聲。
溫徵羽從溫黎瞥她的這一眼就能看出溫黎不太認同她的猜測。她問:“黎黎姐,你是怎麼想的?”
溫黎說:“我要是想得出來,就不會順道來你這兒探消息了。”
溫徵羽頗有點無奈地說:“關於葉泠的事,我知道的比你知道的還少。”
溫黎起身,拎起自己的包,說了句:“我可以確信的就是那神經病開畫展賣你的畫,但又不想讓人把你的畫買走。”她的話音一轉,說:“成了,我走了。”
溫徵羽納悶地看著溫黎,問:“這就走?”
溫黎說:“我路過,順便過來看你一眼,見你一如既往的呆,沒受到什麼打擊,我就放心了。成了,畫你的畫吧。走了。”
溫徵羽送溫黎到門口。她知道溫黎是不放心,特意過來看看。
葉泠和她爸是屬於生意場上的爭鬥,勝負已定,只能這麼著了。葉泠拿她的畫開畫展,唱的這齣戲,引起了她堂姐的戒心。她估計溫黎是擔心葉泠會對她不利吧?
溫徵羽自認沒有得罪葉泠的地方,即使有得罪人的地方,也是葉泠得罪她家,但又沒得罪到非得把她家趕盡殺絕才能絕後患的地步,不像是要針對她或她家起什麼壞心。她這麼一想,便放下心,繼續作畫。
《凰戰蒼天圖》作為一個系列的開篇畫作,場面恢弘,不僅出現的鳥多,還有山嶺草木。這些花草樹木還是在火焰燃燒中的花草樹木,不僅得畫出它們的莖葉,還得畫出它們被火燃燒時的形態、形狀。一株草、一朵花,都得一層層細描著色。每株草、每朵花、每棵樹還都不一樣,它們生長的地方、形態,燃燒時的模樣,燃燒的程度都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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