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一片沉默,沒有人回答。
額。
連月在椅子上挪了下,又看了下喻恆在陰影里的黑臉,又抿嘴撫弄了下頭髮。肝功能還會影響那個?真的假的?她不是醫生,她不懂呀。
那這問題——可有些嚴重了。
季家的宅子就坐落在鬧市區里,鬧里取靜,隱蔽又私密。車子穩穩停在門口的時候,先一步得到消息的管家已經含笑站在了門口。連月按著裙子小步下車,傭人已經靠了過來,把後排的簍子和酒壺都小心翼翼的取了出來。
“這個放好,”
喻恆似乎站在門口回頭看她,連月提著包開始上樓梯,身姿搖曳,只低聲吩咐,“明早拿酒來煮雞蛋——”
在她的印象里,產婦都會吃這些的。又看了看門口等著的男人,她說,“我和喻先生一人一碗。”
這個人也要補的。
“哼!”
有人的哼聲從前方傳來,聽不出什麼意味。
“好的太太。”管家已經低聲回答。
連月再次抬頭,前面的身影卻已經一晃,是喻恆已經徑直進去了。
唉。
這個人。
周老師。
銀白色的閃亮亮的高跟鞋一隻立著,一隻已經斜斜的歪倒在了米白色的地毯上。連月斜靠在卧室的小沙發上,美腿交疊,都收到了沙發上。現在是卧室獨處的時刻,她又仔細回想了下今天的事情——奔波了一天,從C市到S市,她確實遇到了不少事。
也做了不少事。ρδ㈠㈧ǐйfδ.cδм()
季總不在家。
剛剛喻恆不知道哪裡不高興,自己回了房間,她先去抱完瞭然然,又看了看已經熟睡的寧寧,這才終於回了卧室。高跟鞋已經踢了,女人揉著腿,想了想,又俯身拿起小几上的手包,摸出了手機。
“已到酒店,今天麻煩了,好好休息養好身體。”
是周老師的微信,幾分鐘前發的。
“謝謝老師,我也到家了,您好好休息。”她想了想,開始打字。和老師說話不用顧忌什麼——至少不用顧忌太多。點擊發送之後,連月想起了什麼,又往下翻了翻。季總的微信還是停留在上午的“馬上開會”上。
他的會開完了嗎?
拿著手機咬了咬唇,連月又看了看時間。這邊現在九點半,那邊才七點多鐘——開完會了吧?還是在吃飯?
巡廠呢,要三天。
她有些話要和他說。
幾千公裡外的地方,衣冠楚楚的男人坐在會議室,抬頭看著屏幕上的數字,聽著那咖喱味重的難辨音色的英語,眉目清冷,面無表情。
幾百公裡外的地方,有人端坐在餐桌上方。餐桌上餐點樸素,只有些許鮮花點綴,另有數人圍坐在側。有人飽含微笑——男人領口扣實,面色含笑,不動聲色。
幾十米外,黑臉的高大男人脫下了外褲,露出了裡面的灰色內褲。長期鍛煉的肌肉線條隨著他的動作時隱時現,那麼的完美。
這邊屋裡,女人美腿交疊,靠在沙發上咬唇打字,“會開完了沒?”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有人依然抬頭看著屏幕,屏幕一閃,是又切換了一頁。有人慢慢伸手,含笑拿起了酒杯。有人脫下了內褲——腰上的一條白色的疤痕露了出來,在古銅色的肌膚上那麼明顯。男人腿間,還有一條有氣無力的長蛇釋放,從黑色的草叢裡伸出,和主人一起,甩甩擺擺地往浴室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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