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 - zаjíаósんù.cóм 差(35.回)

輕風拂過,半透明的紗幔輕舞,窗外的假山在路燈下露出了一角。流水潺潺里,翠竹掩映里一截白色的圍牆一閃而過。
“太太您想聽什麼音樂?”穿著淡綠色工裝的傭人站在一旁輕聲發問,“還是張文的嗎?”
“嗯。”女人走到小床前,一邊解衣服一邊輕輕嗯了一聲,“聽她的。”
“那晚的月光,你站在路旁……”
“用這瓶瑞士精油嗎太太?”
“嗯。這瓶。”
“那太太您趴好——我現在可以開始了嗎?您哪裡不舒服可以告訴我。”
“嗯。”
熏香如絲飄蕩,沙啞的聲音曼曼,如泣如訴。連月趴在了小床上,全身赤裸。一條白色的浴巾落在腰上,堪堪遮住了半個翹臀。鼓鼓的胸脯壓在了白色的床單上,和挺翹的臀部一起勾出了美好的曲線。幾滴精油滴落在了腰窩上,一隻手落了下來。
唉。
力度舒適。
連月埋首在床,輕輕的嘆了一聲。
除了豪宅華服,這個也算是豪門福利了。季家傭人眾多,各司其職——她沾了很多光,不足對外人道也。
悠閑的生活,果然使人墮落。
剛剛她給日理萬機的季總發了微信,也沒人回復,倒是翻了會兒手機,看見單位的群里在說部里今年的遴選又要開始了。外交部向來都是熱門的報考單位,畢竟光聽名字就高端大氣上檔次,廣受各地區幹部的青睞。其實按以前的計劃,每年九月十月大學生畢業的時候,部里也會固定組織團隊去某幾個特定的學校做宣講,她們科室也會派人隨行——這都是下半年的事了;
群里又說有一批老同志要退休了,都是給國家立過功的功臣。下個月在單位會舉辦退休儀式,劉部長屆時會出席並發表講話。
還有一些已經公告出來的任免公告,連月保持著一顆平常心,都一一點開看了。
傭人的手在背上輕輕揉捏,連月閉上了眼睛想,這次任免果然還是沒有她。
想多了。
其實這種任免,一般公告之前早有風聲流出,也會有組織提前談話。公告出來的,其實都已經是最後的板上釘釘了。處長從來沒有找她談過話,自然不可能現在“給她驚喜”。組織嘛,辦事一向講究步步為營,穩紮穩打,“給人驚喜”這種情況,自然更就不可能有。
有人步步高升,有人原地踟躕——
傭人的手勁落在了背上,連月閉目趴在床上,熏香清淡環繞鼻尖。她想起了誰,微微皺眉咬唇,手機就放在頭髮旁。其實,個人的私事固然有些煩心,可是和手機里的國家大事比起來,似乎也算不得什麼。
背上的捶打輕柔,歌聲就在耳邊。
奔波了太久,現在回了家,一切只讓人昏睡疲憊。身體里的倦意似乎發散了出來,外面的流水潺潺,混著慢慢的歌聲,讓人慢慢睡去——
卻突然被電話的聲音驚醒。ρδ㈠㈧ǐйfδ.cδм()
連月猛地醒來,發現自己還趴在了Spa房裡,空調溫度已經調高了,背上還已經有了一床薄被。屋裡燈光明亮,窗帘的縫隙里庭院已經黑透,只有路燈的光若隱若現。傭人早已經離開,寂靜的夜裡,手機在旁邊的小桌子上不停的響著——白玉一樣的胳膊伸了出來,連月皺著眉,一邊爬起來扯了被子捂住了胸,一邊伸手拿起了手機。
念念。
這個傢伙。
都十二點半了,他還沒下班?
“喂?”
手機接通了,男人的臉很快出現在了屏幕上,眉目英俊。他似乎已經回來酒店,西裝已經脫掉了,白色襯衫領口已經解開,領帶也不見。
“睡覺了?”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又帶著一絲酒意。他靠在沙發上——視線落在了她臉上,微微皺了眉,“連月你怎麼沒穿衣服?你現在這是在哪裡?”
“Spa室啊,我剛剛做了一個Spa。”女人笑著起身,拿著手機晃了晃,讓他看房間的擺設。隨著她的動作,似乎又有一截雪白的肩膀在屏幕里晃過。
“你一個人?”
身上還裸著,連月捂著胸把手機支在了香壇上,又退了幾步躲開了攝像頭。那麼又有聲音傳來,“你躲什麼——讓我看看。老五呢?他不在?”
“呀。”正在穿睡袍的女人頓住了手,睜大了眼睛,又笑了起來,“你怎麼知道他在這裡?”
“我下午給你打電話,他接的。”那邊說著話,聽不出什麼語氣。
“哦。”
腰帶已經繫上了,女人那纖細的身段又一次出現在了屏幕里,她的人越來越近,屏幕一陣晃動,是手機被人拿了起來,圓圓的眼睛,“原來他還偷偷接我電話。他現在還在這裡呢——在他屋裡。我今天一到家,他就在了。嗯,”
她似乎想說什麼,又忍住了,勉強笑了起來,“中午我睡覺的時候,他還在這邊看寧寧,也沒給我說你打過電話來。”
男人靠在沙發上,眯眼看著屏幕里的臉,沒有再說話。
手機屏幕里的背景開始變化。門。走廊。書房,小酒窖,健身房——卧室。
“你忙不忙?今天順利不?”
屏幕里有人巧笑倩兮,有人一邊走動一邊和他說話。這裡是他的卧室沒錯——男人靠在了沙發上。屏幕里空蕩蕩的,沒有別人。攝像頭又一次晃過了她的耳朵。耳朵白嫩嫩光禿禿的,沒有耳釘。
“你的耳釘呢?”他沒有回答,反而只是發問。
那顆粉紅色的。小小的。戴了十幾年的耳釘。一般不會脫。
“呀,我脫下來了,沒戴。”屏幕一陣抖動,是女人已經坐在了床上,她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神色自然,“周老師今天來S城了,還給我帶了東西。是雞蛋和發奶的酒。我晚上出去和她吃飯,就換了副耳環,回來就沒有再戴上——明早再戴好了。”
男人坐在沙發上,看著她的臉。
“念念,”那邊的容顏美麗,那麼的鮮活,“我今天去見周老師,還是喻恆和我一起去的。嗯,”她想了想,臉上突然有了奇怪的神色,又咬著唇笑,“我和你講,我今天發現了一件事啊,”
女人咬著唇,臉頰粉紅,眼裡波光盈盈,“你說喻恆他,是不是,嗯,有了,某種,隱疾?”
男人坐在沙發上,窗外的燈光撒入地板,外面還有汽車經過的聲音傳來。
他看著屏幕里女人微紅的臉,沉默。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終於挪開了眼,身子挪了下,側身出了屏幕,似乎想去拿什麼,那頭只有他的聲音傳來,“他什麼隱疾——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啊,就是那個,我今天坐他車,”屏幕里有人在咬唇,眼睛彎彎的,“我看見坡子,就是那個李波啦,給他打電話,說要給他送,嗯,虎鞭——”
男人看著屏幕里她的臉,那邊的女人卻只是咬唇笑,卻沒有再說其他什麼。
“也許只是他們正常的來往罷了,”
男人沉默了會兒,終於抬起手拿了一支煙叼在嘴邊,啪嗒一聲點燃了。他開始說話,煙頭上下抖動,聲音含含糊糊,“給他送什麼東西的都有。再說他現在大病初癒——”
煙頭突然頓住了,屏幕里的男人沉默了,慢慢皺眉拿下了嘴角的煙。
“也是。”女人在那邊笑了起來,“媽咪都說讓他將養著呢,他現在多補一點也沒什麼。”
男人抬頭,看著屏幕里她的臉。
“是啊。”他說,“你看看——我大後天就回來了。”
“回來再說。”
--
上一章|目錄|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