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 - ×ⓨúsⓗúщú.cc 慈澤(37-38.不飲也斷腸) (2/2)

女人抿了抿嘴,沒有說話,只是默了默,收回了手,接過了這隻大號的鳳凰。
終於還是又笑了起來。
兩人在河邊的小酒館落座。
街下行人熙熙攘攘,二樓的露台上卻依然人跡寥落。五六張的桌子,此刻也只有二人罷了。欄杆邊上掛著花籃和紙傘,牆角還有一個木質的鞦韆,女人拿著糖鳳,已經半靠在露台角落的鞦韆上,鞦韆微微的晃動,大紅色的紅裙在空中拖出了好看的影。
“喻陽你吃過這個沒有?”
剛剛捂了一路的口罩終於取了下來,女人露出了那張漂亮的臉。她在鞦韆上靠著,伸出小舌有一下沒一下的舔著手裡的鳳尾,又看著剛剛才接完電話的男人繼續問剛才的問題,笑容明亮。
“沒有。”
白色的襯衫依然直挺,領扣已經解開了一顆,男人掛了電話,微笑著在鞦韆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桌上已經擺放著幾疊下酒菜。
河風吹過了他的脖頸,男人靠在椅子上——含笑看著她穿著紅裙盪著鞦韆的模樣。
宏願在前——前路艱難。
心卻突然就滿了起來。
明眸善睞,顏色動人。
是美人兒,可是又不僅僅只是個美人兒——美色於他,毫無用處。
是活生生的人。
鞦韆擺動,紅裙微晃,這粉舌伸吐,舔著糖液——
一下,又一下。
男人神色不動,又挪開眼,抬手咳了咳。他端起了桌上的啤酒喝了一口。冰鎮后的酒液微甘又微苦,順著喉嚨流到了胃裡,那麼的清涼。可是身體卻那麼的緊。
這小小的粉舌,昨晚似乎也是這樣的,舔吸和吞吐。
“以前我們鎮上,也有畫這個糖畫的,”
男人獨自喝酒,女人似是不覺,還在鞦韆上盪著。絲絲的甜意進入了口腔,下午的酒精似乎還籠罩著神志,乳房又是那麼的漲——她伸出小舌,舔著棕色的糖線,只是又笑,“每次趕集他都來,我好喜歡的。那個人,”女人看了看手裡被她啃了一半的糖畫,只是笑,“畫得比現在這個還好——但是那時候好貴呢,要兩塊錢!”
男人獨坐一旁喝著酒,沒有回答。女人坐在鞦韆上,咬斷了糖鳳的鳳尾,又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男人挪開眼,又咳了咳。鞦韆繼續微微盪著,她的笑聲繼續傳來,“後來我初中畢業考上了雲生一中,我媽那時候都快糊塗了——還知道掏兩塊錢給我,要我去買個糖畫呢!”
男人看著她,輕輕咳了咳。他似乎想說什麼,可是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又響了起來。男人低頭看了看——神色不露。只是又站起來,走到一邊去接電話去了。⒳yūzнǎīщū.ⅭlūЪ(xyuzhaiwu.club)
那麼忙的。一天到晚那麼多的電話——
女人瞄過男人穿著白襯衫的背影,又挪開眼,獨自在鞦韆上晃了一會兒,然後舉著啃了一半的糖畫跳了下來。桌上已經擺好了菜,還有好多的啤酒——是她點的。
酒不自醉,人自醉。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拂著裙子在桌子邊坐下來的時候,女人抬頭看了看天空。一輪白月已經掛在了天上。
下午的酒意還在,昏昏沉沉。
一天沒有擠奶了,乳房那麼的漲。
這裡有沒有母嬰店?女人看著男人穿著白色的襯衫背影,不經意的拂了一下自己的乳。硬得有些發疼。剛剛過來的時候她注意看了看——這一片都是民俗餐飲,別說母嬰店了,連藥店都沒有一個。
也沒有人給她電話。
是可以讓人回慈澤去拿——她又瞄過了那個低聲接著電話的男人——可是,不能這樣。
有些界限,不可以觸碰。
這裡人聲鼎沸,是陌生的小鎮。油紙傘色彩斑斕,河邊花燈點點,天上還是那一汪殘月——她端起了啤酒杯,也喝了一口酒。
酒液冰涼又苦澀,她好似,已經踏月而行,又好像,踏上了一條或悲或喜的路。
再次接完電話轉過身的時候,男人看見了女人托著腮的臉。手邊的啤酒杯已經空了一半,她正托著下巴看著他,目光迷離,臉色緋紅。
桌上還有一個啃了一半的雞爪。
“怎麼自己喝上了?”
月光和燈光混合,她的臉那麼的美,眼角眉梢和一舉一動都蕩漾著風情。男人心裡一頓,又笑著在她旁邊坐下了。
清香拂動。
今晚,這裡,只有他和她。
今夜還長。
她就在旁邊。
這白玉一般的胳膊。
她托著臉看著他,白皙的χΙāosんцo.UK肌膚,粉紅的唇,目光盈盈。男人心思微動,又死死的捏著左手的指節——似乎都已經捏到有些發白。他笑了笑,右手伸出,端起了桌上的啤酒,又喝了一口。
今夜還長。
“你電話多,我才不等你,”
旁邊的女人只是咬著唇笑,模樣嬌憨。男人抬頭喝著酒——微滾的喉結。她的視線在他那解開一顆扣子的領口頓了頓,又慢慢垂眸,一直落下了他放在桌上的手機上。
已經黑屏了。
是很舊的款式——對於目前日新月異的電子產品來說。天意的手機現在是每半年就會推出一款旗艦版,而現在桌上的這個,起碼已經是三代以前的舊款了。
還有他手上那陳舊的錶帶。
紅繩。
守舊的男人。
纖纖素指慢慢伸出,女人托著腮,姿態隨意的慢慢拿起了他的手機。
有些沉。
是用了很久了。連帶本來透明的自帶手機殼都起了毛邊——
明明是這樣的身份,這樣的人吶。
還不如她。
女人腦袋昏沉,卻又心有所觸,輕輕放下了手裡的手機。她抬起了眼,卻看見了男人靠在椅子上,眉目含笑的臉。

上一章|目錄|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