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 - χγúsんúщú.cc 夏(20-21.要公平,不偏 (2/2)

媽咪站在門口,拒絕了兒子的送機請求。默了默,到底沒有忍住,她又伸手拉住了他的手,“陽陽你平時,也要多注意安全——”
“我知道的,媽咪。”男人微微一笑。
連月站在門邊,看著面前的母慈子孝,抿了抿嘴。
女人默了默,又看向車邊站著的另外一個兒子,“恆恆你——”
“我也知道的媽。”喻恆斜斜的靠在車上,答應了一聲。
母親又沉默了一下。
“那就好。”她又笑了起來,輕聲說,“那你們都回去吧。”
臨近分別,男人又伸手抱了抱母親。轉身上車的時候,他似乎又看向了她——又或許只是幻覺。
連月也上前了一步。
靠近了一步,果然又大不同。他周圍的風,似乎都格外大了一些——
“留步。”車裡有人的聲音傳來,溫和,又清冷。
她站住了腳。
車子發動了,又遠去了。一直到車尾已經消失很久了,媽咪還站在原地,痴痴的看著汽車已經消失的影。
一直牽著她的手,鬆開了。連月站在原地,看著丈夫走前幾步,抱住了母親低聲安慰,“媽咪,要不您就要再在這邊多帶幾天?然然和寧寧也想奶奶——”
他頓了頓,“過幾天,我再把大哥和老五約過來——”
“不行了,我得過去了,”燈光照在女人亮紅的頭髮上,她抬起手,似乎是抹過了眼睛,“這次回來太久,那邊都催了我好多好多次了。我這次還在美國待久些——”
“念念你要想我了,你就過來看我。”
“好。”男人低低的回答。
母子倆抱了一會兒,轉身準備回屋。連月緊了緊身上的衣衫,也轉身走回客廳。身後還有母子低低說話聲慢慢傳來,“這回的事,你喻叔是又氣又怕。哪怕他再足智多謀,也只有恆恆一個——你也知道的,你大哥是從小過繼出去的,那就不算是他的兒子了。”
“是的。”
連月吐了一口氣,身後也傳來季念低低的附和聲。
“這回恆恆出了事,你喻叔也怕了。按說恆恆也三十了,比你和連月結婚的年紀還大了——”
母親又頓了頓,“可是他卻還連個女朋友都沒有。你喻叔心裡也急。 ”
連月轉過身,看了看媽咪,媽咪也看了她一眼,“這次他伯父召他回京,你伯母還給他安排了十來個相親——”
“有結果了嗎?”季念也抬頭看了她一眼,聲音低低。
“沒有。”
媽咪默了默,又搖了搖頭。女人伸手去拿自己的包,又嘆氣,“恆恆他挑得很。他爸爸這回也說了,不限家世——清清白白就行。其他家的,學院派的,文工團的,一個個女孩有模有樣的,”
母親頓了頓,“他看了幾個,也不行。再後面,他人都不去了。這個總不能強行拉郎配——”
“可惜我這邊也沒什麼好的,”
連月站在原地,看著丈夫抱著母親,低聲說話,光落在他的臉上那麼的英俊,“我這邊就是女明星多——”
連月皺了下眉頭。
“女明星不行,”母親也皺眉,似乎又看了看面前的兒媳婦,“你喻叔不喜歡這種。”
“要不然是企業家女兒。”
“那也不太好。”母親又吐了一口氣,低聲說話,“你喻叔他也不喜歡。”χyūzんǎīщū.clūЪ(xyuzhaiwu.club)
季念不說話了。
接連否認了兒子的兩個提議,母親拿著包,又繼續道,“念念你平時有空,還是多給恆恆看看,作作他的工作——”
“我倒是也想作他工作。”季念笑。
“他說他不結婚,”母親也笑了起來,想起了什麼,又看了連月一眼,拿著包就要往外面走,“他不結婚,也可以的。誰規定人必須要結婚?但是他不結婚,孩子也得有。不然他爸爸要多傷心?這回但凡有個孫子,阿遠也不至於難受成這樣——”
“媽你怎麼又要走?”兒子卻又問道。
“我還要去陪你喻叔。”媽咪又笑了起來,幾縷紅髮襯托著她依舊年輕的臉,那麼的亮眼。提著包,女人又伸手摸了摸兒子的臉,又看了看站在一邊的兒媳婦。
“你們都要好好的。”她最後說。
連月再一次站到了門口,目送媽咪的車離開。
車隊一如既往的低調不顯。
屋內的暖氣混合著屋外微涼的風,打在人的身上,混合著花香,讓人微醺。
酒盡人散。
喧鬧過後,儘是餘燼。兩個人站在原地,一直到車子離開,都沒有說話。
“走吧。”過了一會兒,他又過來,聲音低低。
連月輕輕嗯了一聲。兩個人沉默的進了大廳,走過了客廳,又慢慢的上了弧形的樓梯。細細的白帶子勾勒著她不堪一握的腰肢,身段修長單薄,又那麼婀娜。
像一朵百合。
百合慢慢頓住了腳。
“怎麼了?”他的聲音從旁邊響起,那麼的平靜。
連月轉頭看他,沒有說話。
燈光落在她的眼裡,一汪秋水,微波粼粼。
“走吧。”他默了默,又靠過來了一步,伸手攬住了她的腰 ,“爬不動了?還是下去坐電梯——”
連月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過了一會兒,她又慢慢的扶著欄杆往上面走。
“我前幾天在那邊的時候,”
走在前面,她又突然笑了起來,低聲說話,“說我那個小房子,現在都可以賣740萬了——”
“是又漲了一回。”男人回答。
“念念,”她默了默,又說,“我始終覺得對不起你。”
都是她的錯。
“你是對不起我。”男人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連月頓住了腳,又回頭看她。男人也在看著她——神色平靜,又有隱隱的疲憊。
“走吧。”她的視線在他臉上,他卻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默了默,又伸手輕輕推她的背,紅繩在他的袖口若隱若現。
樓梯已盡,走廊寬闊又筆直。連月回過頭,漫步其上,腳底那麼的綿軟,如同雲端。
“最近我也想了很多,”他的聲音又從她身後傳來,低低的,“要說誰對不起誰,那可多了。可是很多事情,不只是對不對得起那麼簡單。不說別的,就說我們的上一輩。媽,想來也是也對不起爸的。可是總有什麼,讓爸都選擇了維持這段關係——”
連月又停住了腳,扭頭回望。
“爸也一直可以隨時抽身,選擇和Vicky白頭偕老,”走廊的燈光落在了他臉上,他看著她,聲音那麼的平靜,“可是我卻是在想,如果不是那一個人,那日子過起來,可能真的不一樣。”
“我也不想找別人了。”
他低頭看她,喉結滾動,“寧願你天天在我面前說對不起我。那也比什麼都強。陳教授,你愛去就去,反正他也從美國一直追到了大陸。至於大哥——”
他默了默,又頓了一下,“他要來看寧寧,那他來,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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