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妙兒到覺著有點兒驚訝,許是喝酒的緣故,她兩頰生熱,雙手不由自主地捧著自己的臉,清亮亮的眼睛就添了一絲迷濛,“姐姐何以說這個,可是有聽到甚麼閑話了?”
曾元娘難得起了一絲善心,如今她親事已經落定,到不再糾結於顧妙兒更受寵一事上,且她看顧妙兒處境不妙,就稍微提醒了一下,“到未曾聽過什麼,只我覺著為著將來著想,不能由著別人擺布。”
“多謝姐姐提點,”顧妙兒站起身,想要謝過曾元娘,只可惜她一時站不穩,身形晃了兩下,“姐、姐姐……”
桃紅見狀連忙上前扶住自家姑娘,見她家姑娘就伏在她肩頭,竟是睡著了一般,面上就帶了一絲歉意出來,“表姑娘,我們姑娘醉了,您不如且回吧?”
整治的一桌子席面只動了一些,便叫桃紅賞了院里伺候的丫鬟同婆子,才將姑娘扶入屋裡躺著了,就見著二夫人梁氏身邊的媽媽領了個人過來,原是想叫李嬤嬤出去照面,偏這會兒李嬤嬤到不見人,還是桃紅親自出去見了。
“媽媽,二夫人那處可有何事吩咐我們姑娘?”桃紅上前就福禮,說得極為客氣。
那媽媽也不拘著,到示意身後跟著的銀紅探出身來,讓人往桃紅跟前一站,“這是二夫人身邊使慣了的人,二夫人想表姑娘身邊就你一個貼心的伺候著,李嬤嬤又上了年月,恐怕是力有不逮,就尋思著叫銀紅也過來伺候表姑娘,也好叫姑娘你鬆快些。”
桃紅心裡是拒絕的,但面上又不好拒了,畢竟是長輩賜過來的人,再怎麼著也得收下了,還得往二太太處謝上一回,真叫桃紅頭疼,“還望媽媽在二夫人跟前謝上一回,我們姑娘同曾表姑娘吃了點酒這會兒睡著了,待我們姑娘醒來再往二夫人跟前謝過二夫人的恩情。”她說著還悄悄地往那媽媽手裡送了兩個銀錁子,自打進了京里,她送銀錁子的動作已經出神入化了。
那媽媽在袖子里的手輕輕捏了下銀錁子,心下相當滿意,府里住的兩位姑娘都是表姑娘,偏兩個表姑娘天差地別,一個出自武將之家手頭十分緊,一個出自江南小門小戶之家手頭到是寬泛得很。“桃紅姑娘且放心,我們夫人是曉得表姑娘的性子,表姑娘也不必急著前去二夫人跟前謝恩,待晚些也沒事兒,二夫人不拘泥於這個上。”
桃紅親自送那媽媽到門口,見銀紅也跟著上來,心裡到有幾分滿意,這院里的丫鬟雖是聽她的吩咐,也沒叫她真正放心地使喚過人,今兒又得了一個,瞧著模樣到出挑,比原先在院子里的都要好。待那媽媽走遠了,桃紅才打眼真正地瞧了那銀紅,“是家生子還是外頭買進來的?”
銀紅早上才伺候過秦二爺,還想著幾時才能到表姑娘身邊伺候,到未曾想到時機來得這般湊巧,往二房一走,二夫人梁氏只打量了她一眼,就吩咐那媽媽領她過來,一時叫她心下不免打鼓。此時聽見桃紅這般問,她就啞著聲回道,“是家生子。”
桃紅聽聲,不由多瞧了她兩眼,見她紅著眼睛,眉頭便輕蹙起來,“怎麼還哭了起來,要是不樂意伺候我們姑娘……”
“不,我樂意伺候表姑娘,”銀紅一聽就急了,生怕自己被送到外書房,趕緊就將桃紅的話打斷了,也把話再改了一下,“我願意伺候姑娘。”
桃紅見她這個模樣,到是相信了幾分,“既是過分伺候姑娘,那就好好伺候姑娘吧,可有個事兒你得記住了,既是到了姑娘這邊,你就得聽我們姑娘的,不能背著我們姑娘行事。”
“桃紅姐姐,我省得的。”銀紅趕緊道,恨不得掏出一顆真心來給人看,“只我的身契還在二太太那裡,不知姑娘能否……”
桃紅先前就想同那媽媽提身契的事,只那媽媽一句未提,她也不好開口,如今聽了這人提起身契,她哪裡不懂的?“姑娘睡著了,你別吵醒姑娘,就由姑娘睡一會兒,我先出去一回。”
銀紅沒想到才來就受了重託,到覺得肩頭有點重,不敢去接了,“桃紅姐姐,我新來的,不如也叫了那幾位姐姐過來吧。”
桃紅睨她一眼,到裝起了大丫鬟的氣派,“嗯,你且去將人喚來。”
銀紅送她到院子門口,還巴巴地看著人走開,就想著回去好好伺候姑娘,就見也二少爺秦煥過來,讓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二、二少爺。”
秦煥手上還拿著把摺扇,將那摺扇往她下巴處一抵,硬是逼著她將頭抬起來,“嗯,還認得你們爺我呀,我還當你進了這蘭花院就不認得我了。”
銀紅在外書房不光伺候過秦二爺,也是伺候過二少爺秦煥,更甚至是也叫長生沾了身子,她身子早就不幹凈了,就愈發想著逃離那生活,好不容易得了二爺的首肯來了這蘭花院,見二少爺過來,嚇得臉色微白,“二、二少爺,婢子不敢的。”
秦煥大赤赤地走進蘭花院,這院子里的丫鬟跟婆子都不敢上來相攔,面上是滿意的,“你們姑娘在哪裡,領了爺去瞧上一瞧。”
銀紅先前是得了二夫人的吩咐過,別攔了二少爺的事,可她萬萬沒想到二少爺光天化日之下竟來了蘭花院,“二少爺,二少爺,這會兒不合適,姑娘還歇著呢,待姑娘醒了,婢子再同姑娘說,好叫姑娘……”
“啪的一聲,她的臉吃疼地側過去,手連忙捂著火辣辣生疼的側臉,淚珠兒就落了下來,“二、二少爺,姑娘是真歇著呢,您別、別……”
秦煥嗤笑一聲,“怎麼才到蘭花院,就硬起腰杆子了?”
銀紅嚇得急忙跪在他跟前,又見院子里的丫鬟同婆子一個身影都不見,就曉得她們不敢得罪了二少爺,不由得狠狠心,真要將自己豁出去一回,“二少爺,二少爺,裡頭是表姑娘,您這個年歲上私下見姑娘不合適,會叫別人說閑話的,也會叫姑娘難做人。”
“哦,”秦煥一腳踢過去,半點憐香惜玉皆無,“賤人,到敢攔起爺的事來!”
銀紅被踢得生疼,疼得都不敢哭,見秦煥要往裡走,趕緊就去抱住他的腿,“二少爺,二少爺,您別去,我們姑娘清清白白的,您可不能、可不能……”
秦煥抬腳將人踢開,連個目光都未曾施捨給她,就逕自往裡走。
銀紅胸口被踢個正著,忍痛掙紮起來,到覺得這疼比在外書房裡要輕上些許,那是全身心的疼痛,如今不過是身體上的疼痛——她也不往裡去護著人,爬了起來艱難地往二門上去。
秦煥未聽見內室有一絲兒聲音,以摺扇掀了帘子進去,見著床里躺著的顧妙兒,眼見她粉面桃腮,一副嬌嫩的模樣兒,不由叫他口舌微澀,步子就便快了起來,幾步就到床前。他彎腰掀開她身上的錦被,見她身上穿著褻衣褲,隨著她的呼吸,胸脯微微起伏,雪白嫩滑的肌膚隱隱從衣襟里露出來,讓他的眼神深遂了幾分。
他手指纖長,輕輕地撥開攏在一起的衣襟,露出她白膩的肌膚來,兩團白嫩的乳肉隨著她的躲平而兩邊散開,余個淺淺的溝壑在她胸前。他伸手撫上去,滑膩的觸感就讓他眼底更暗了,狠狠地撫上一把,那嫩肉好似長在他手心裡一樣,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氣,眼裡流露出濃重的慾念來。
他收了手,眼睛死死地盯著床里的人,手去脫身上的衣物,待脫得身上赤條條,就去要去壓在她身上,還未碰著人,竟被人提著胳膊扔了出去——
秦煥都來不及掙扎,就覺得身子飛了出去,後背一疼,竟是撞在在屏風那處,一時都站不起來,抬眼望著來人,見來人是他大伯父秦致,連悶哼都不敢出一聲。
銀紅情急之下就去尋了國公爺來,也不過是抱著一點兒希望,未曾想到國公爺真過來了,嚇得她都不敢往裡面瞧上一眼,只站在帘子下面,耳朵聽見裡面的動靜,心跳得砰砰響。
秦致臉色如鍋底般黑,見著床里的人兒衣襟敞開,露出一對白生生的嫩乳來,呼吸漸重起來,一步上前就將她的衣襟攏起,還將錦被再蓋上,又見著秦煥的衣衫落了一地兒,便冷睇向地上縮成一團的秦煥,“誰給你的膽子碰她?”
一句話,伴隨著迎面而來的威壓,叫素來挺將自己當回事的秦煥嚇軟了腿,赤條條地將自己縮得更小了,“大、大伯,我就是來看看錶妹,來看看錶妹。”
“看她還用得著脫得這般赤條條?”秦致居高臨下地質問他,一腳就踩向他的小腿,“你要是再敢靠近她一步,你也不用站起來了。”
秦煥曉得這位大伯的厲害,他一家子都得仰仗大伯,只得痛哭流涕起來,“大伯,大伯,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是我糊塗,大伯,您饒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