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親(H) - 第三十章

陳太夫人看著這個兒子,慢慢地竟是哽咽起來,“我還不是為著你打算?你難不成還要讓陛下將爵位收回去?叫父親的一生心血都白白浪費了?”
秦致依舊坐在那裡,相對比陳太夫人試圖以情動人,他真真鐵石心腸一樣,神情帶著一絲睥睨,好似早就看透了她的打算,叫陳太夫人心底更為厭惡這個長子,恨不得叫秦家的血脈全毀了。
她指著自己,“你父親生前那般待我,你還要再忤逆於我嗎?不叫我安安心心地看著你有子嗣承繼爵位嗎?”
秦啟就盼著長房無子,就將他兒子過繼承繼爵位,雖是兒子承繼,比不得他來承繼更讓他歡喜,可兒子嘛難不成還不認親老子嗎?當年他離爵位最近的時候還是長兄在戰場上傳出了戰死的消息,母親都已經入宮同娘娘商量著讓他承繼爵位了——豈知,他活著好好兒的回來了,“大哥,你要氣死母親不成?”
他曉得母親為他打算,自然要站在母親這邊,替母親聲援——
只對上秦致掃過來的眼神,眼神冷冷的,叫他不由得手上一顫,那種武力值直接可以將他人道毀滅,他甚至都不敢對上兄長的眼睛。
陳太夫人覺得二兒受了委屈,“他到不想氣死我,他是想叫我一輩子都不好過!”
秦致瞧著這一對母子,明明是一個他的母親,一個他的二弟,到覺得眼前在上演一場大戲,而且演技非常的拙劣,“母親,人安排在哪裡了?”
陳太夫人被問得一噎,“你待如何?”
“自然如母親的願去播種,”秦致冷淡的聲音吐出話來,“母親不是這麼想的嗎?”
陳太夫人更覺得柳氏那胎必有問題,卻不當著秦致的面問出來,甚至這個長子被人戴了綠帽子,她也不覺得是甚麼大事,好似這是她的仇人,並不是她的親生子——也同仇人一般模樣,是他的父親叫她淪為京城裡的笑話,是他強娶於他,又置她於寵妾滅妻之地,“也不必了,你既然不願,就不必了。”
秦啟一聽這話,就差點急跳起來,還是陳太夫人按住了他。
秦致掃他一眼,“二弟,坐著吃飯。”
秦啟哪裡吃得下飯,沒滋沒味吃著飯。
陳太夫人難得有幾分慈母的樣兒,“我也不逼你了,這爵位是秦家的事,我也懶怠管了,省得傷了我們母子的和氣。不管是爵位叫陛下收回還是怎的,都由著你吧,你是長子,母親該聽你的。”
秦啟不由得縮縮脖子,不敢再說一句話。
秦致面上添了絲笑意,“母親也別操心這許多。”
母子三人各有滋味的吃完了這一頓,秦致先出了慶和堂,秦啟未走,他哪裡敢走,一走就生怕這爵位與他的兒子沒指望了,“母親,要不能看著大哥毀了我們國公府。”
陳太夫人手點向他額頭,啐了一口,“你呀,半點心思都藏不住。”
秦啟扶著她起來,笑著一張臉,“我在母親跟前還要同母親耍心眼嗎?”
陳太夫人十分受用,“你呀慣會哄人,就跟你爹一樣。”
“母親!”秦啟聞言,驚急地提高了音量。
陳太夫人自知失言,到是扯開話題,“你長嫂有孕了,也不像是你長兄的孩子,他半點都不知情的樣子,怕是被柳氏那賤人給瞞過去了。”
秦啟眼神閃爍,還是湊到陳太夫人耳邊輕聲一說,“母親,柳氏的孩兒是兒子的。”
陳太夫人聞言,半點未見怒意,反而是面有喜色,“叫她好好兒的生下來就是了,將來這國公府就是你的。”
秦啟既想又怕,“母親,要是被大哥發現了,我這要小命……”
“他敢?”陳太夫人道,“他敢動你,我拼著這條老命也同他不甘休!”
秦啟當下就安了心,心下就生起幾分花花腸子來,“那秦霜的女兒也來了府里,到未曾見過,真如秦霜長得一般無二?”
陳太夫人聽他提起,面上浮起不耐神色,到也警告道,“她處有大用場,你可別破了她的身。”
“母親,好歹是外甥女,我當舅舅的,哪裡能幹這等事?”秦啟還替自己找補,打算嘻笑過去。
陳太夫人哪裡不知這兒子的性子?便是從葉子上都要采點蜜的。“你自個省得就是了,你大哥在府里,可得好生乖覺些,別叫他發落你。”
秦啟有些悻悻然,到也不說別的話,出了慶和堂,回到二房后見著梁氏,又嫌梁氏淡而無味,少了那種風情——只梁氏是他正妻,自是不將內里的嫌棄放在面上,還與梁氏溫言細語一番。
梁氏是個知趣的,她自個生了一兒一女,早不想那事兒,也懶怠應付秦啟,就將上回的丫鬟指了出來,“紫鵑那丫頭被妾要了過來,爺既歡喜著,夜裡不如就由她再伺候爺一回?”
秦啟哪裡還記得上回在假山那頭成事的丫頭是誰,被梁氏點起來也沒多大興緻,“也不用伺候。”他說著就往內室進去,不曾見著梁氏微暗的目光,“怎的長嫂到回了娘家,可是同母親有了……”
“二爺想岔了,”梁氏道,“是長嫂想回娘家小住,依著母親的意思,既有了身孕……”、
秦啟本就打著主意問上一問,到不防妻子竟說出柳氏懷孕的事來,不免腳下步子就停了,“哦,長嫂有孕了,這可是喜事,可是叫大哥也知曉這事了?”
梁氏搖頭,“長嫂還未足三月,母親吩咐了不叫往外頭說。”
秦啟暗暗鬆口氣,去拉了梁氏的手,“也是我沒用,叫你在府里受委屈。”
梁氏想縮回自己的手,到底沒縮回,還是綻露一個笑顏,迎上秦啟關懷的眼神,“有二爺這份心,妾也就心滿意足了。”
秦啟格外滿足地點點頭,“你先歇著,我還要去讀會書。”
梁氏送他出了內室,待見不得秦啟的身影,她才算是鬆口氣,又吩咐著身邊的嬤嬤,“有非上趕著也不必攔著,若是那不願的叫二爺成了事,好生打點吧,別叫人沒了活路。”
那嬤嬤道,“二夫人心善。”
梁氏嘆口氣,不免叫丫鬟端了水進來將手洗了又洗,就覺得被握住的那種感覺還未消失,叫她著實不自在,“姐兒同哥兒如何了?”
“姐兒跟哥兒好得很呢,”嬤嬤道,“也不知國公爺怎的竟回府了,也是稀奇事,可是為著大夫人回府?”
梁氏心中對這事再清楚不過,柳氏同秦啟之間的醜事,她知道的一清二楚,面上權作不知情,心下略有擔憂,怕叫國公爺知曉這中間的事。國公爺的脾氣,她是聽聞過的,也是領略過的,國公爺若不是厲害,豈能壓著二爺如今只能屈居於書院,“恐非是這般,也不知道老太太打的是甚麼主意。”
她雖有猜測,但也未想得太過深遠。
蘭花院到是迎來客人,還是表姑娘曾元娘,她一臉的喜色,就好似白撿著了甚麼好東西似的,見著顧妙兒就拉住她的手,“表妹,你可知大舅舅回府了?”
顧妙兒心說不光知道,此人回府還有她的功勞,她也是臉皮厚,就將引章先生使的力當作自個兒功勞,“二太太打發人過來說過,我也是聽說了一回。”
曾元娘眉飛色舞,“大舅舅甚為英武,我來京里兩年,也就見過大舅舅幾回。”
顧妙兒適時地露出幾分羨慕之色,“你還見過大舅舅,我還未見過呢。”
曾元娘收回了手掩唇一笑,“你呀,待你見了大舅舅就曉得大舅舅如何英武了。”
顧妙兒見過英武之人,那便是引章先生,只引章先生慣常低調,又脾氣陰晴不定,叫她都說不好引章先生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她覺得恐怕還未有人能同引章先生比肩,便是那日在茶館里見過的陸敏衍,那與引章先生不一樣,整個人透著一股子文人的孤高之態。
她一下子就想起兩個人來,又覺得這會兒不該亂想,引章先生就算了,本與她有恩,她那般說他脾氣捉摸不定也是不大好——到是陸敏衍此人,叫母親傷心,這不是個好人,總不憑著那幾分皮相就將母親的苦難當作未發生過的事,嘴上到與曾元娘虛與委蛇起來,“雖是大舅舅,到我們這個年紀了,也不好、不好……”
曾元娘“嗤笑”一聲,“也就京里規矩嚴些,在我們北邊兒可沒有這個規矩,嫡親的舅舅,都見不得面,哪裡還有幾分親情?”
顧妙兒也是這麼想的,舅舅待她不就是因著她越年長就淡了些嘛,不免又想起表哥來。
曾元娘見她不言語,心下將人取笑一番,面上依舊一副兒好姐姐的樣兒,“我在家裡頭還有妹妹,只我一個入了京,見著表妹就同見著我親妹妹一樣,妹妹才回國公府,不如今夜就由我陪著妹妹吧?”
熱情難拒,叫顧妙兒只得受了這份熱情。
曾元娘又有個習慣,夜裡不叫丫鬟婆子伺候,李嬤嬤同桃紅也就不在屋裡守夜。
表姐妹擠在一頭,曾元娘瞧得眼熱,就伸手去碰顧妙兒的腰,“妹妹的腰真細,叫姐姐羨慕壞了。”說著,她就往顧妙兒腰間摟去——
把個顧妙兒弄得發癢,不由要扭著身子躲開。
到被曾元娘從身後抱個滿懷,“妹妹,叫姐姐瞧瞧,叫姐姐好生瞧瞧,喏,這對兒還比姐姐的要挺些……”她說著話,雙手已經從顧妙兒腋下伸過來落在鼓鼓的胸脯上,驚得顧妙兒立時將人推開。
PS:舅舅沒上手,表姐到是想上手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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