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親(H) - 第三十一章

下一瞬,顧妙兒就拉起錦被跟個受驚的兔子一樣防備地瞪著曾元娘,嚇得磕磕巴巴地質問道,“表姐你這是做甚?怎的還碰我……”她實在是說不出口,胸前那對兒白兔似的胸乳叫人給碰了,還是個姑娘家碰的,將她著實嚇得不輕。
曾元娘拿手掩了嘴兒笑,拿著雙水灧灧的眼睛瞧著顧妙兒,“我還想問表妹怎的了,你我都是姑娘家,怎的表妹怕成這般模樣?”
顧妙兒心大,被她這麼一說,反而覺得自己是不是反應過大了,不過還是有些不放心,雙臂環在胸前,撇撇嘴,“人好好兒地睡著,冷不丁地被人這麼碰,誰都會嚇著吧?”
“那我到不會。”曾元娘“嘻嘻”一笑,還將胸脯挺了挺,“要不表妹碰我一下,好叫表妹別虧了?”
顧妙兒哪裡敢摸,她少時也就同表哥親近些,同旁的人論起來都是隔房的親戚,自然就不那麼親近,也是從未接觸過似曾元娘這樣的表姐了——她眼神怯怯地瞧向曾元娘胸前,才瞄了一眼兒,這臉就紅了得厲害,正眼都不敢瞧曾元娘一眼,“別、別,別這樣,表姐,我、我……”
曾元娘笑得爽朗,“表妹你呀還真是個小羞羞,這有甚麼的,我身上有的你有哪處沒有?摸著就同摸自個兒的一樣,怎的你就這麼個害羞勁兒?”
顧妙兒總覺得這有些怪怪,只說不好到底是怪在哪裡,她到底是年少,見過的跟聽過的事都不多,也就無從將事情擴大化,“表姐,這羞人的,哪裡好說這個。”
曾元娘笑得更樂了,當著她的面就將頸間的系帶給鬆開,薄薄的布料瞬間就從她身上滑落,露出鼓鼓小饅頭一樣的雪白胸脯來——
叫顧妙兒嚇得立時用雙手捂了眼睛,臉色都嚇白了,“別、別……”
曾元娘見她這樣兒更是覺得有意思,“哪裡有表妹你這樣兒的,都說了咱們都一樣兒的,怎的就害羞成這樣子?”她還去拉顧妙兒的手,試圖將她的手拉過來——
把顧妙兒嚇得不輕,趕緊將身子往角落裡躲,也不敢把外頭的驚醒了,小聲兒道,“表、表姐,你別這樣,你別這樣……”她嚇得哆嗦,聲音都是打顫的。
曾元娘總算是曉得是將人給嚇著了,低頭瞧了瞧自己乳鴿一樣兒的胸脯,不由嘆口氣,“算了,不逗你了,真不逗你了……”
顧妙兒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還當她將她自個兒都收拾妥了,就悄悄地將手挪開一點兒,露出一雙妙目來,羞羞怯怯地瞧了曾元娘一眼——才瞧了一眼,她的臉立時就又紅了,一雙妙目又用自個兒的手給捂嚴實了,“表、表姐,這、這要長紅眼病的。”
曾元娘剛才是詐她一詐,就這麼輕巧地就詐成功了,拿個手掩著唇兒笑,笑得美眸含情,“妹妹還真是……”她笑得都快岔了氣,“妹妹還真是把姐姐給笑死了,甚麼的紅眼病,要真能得,妹妹見了你自個兒,那不是見天兒的就得紅眼病?”
顧妙兒哪裡有聽過這樣的話?
她還是捂著雙眼,不肯再瞧曾無娘一眼,還是有些怕自個兒長了紅眼病,難得強硬了一回,“表姐,你還是回去吧,我這、我這一人睡著也是成的。”
曾元娘曉得是把人惹惱了,也曉得自己太心急把人嚇著了,到也不再笑了,反而將聲音壓低了些,添了些酸楚的味兒,“表妹,是我不對,是我不對。我自小沒有妹妹,見了表妹就可心得很,就想當成親妹妹一樣,沒想到反而把表妹給嚇著了。我、我現下兒就回去了,表妹你別怕,也別惱了我,我現下兒就回去。”
她拿著薄薄的料子裹在身上,就這麼著衣衫不整地要出去——
顧妙兒心腸最軟,叫她這麼以退為進的話一說,就頓時心軟了,從指鏠里瞧見曾元娘就披著個薄薄的料子,露了個雪白的美背,下頭只穿著條褻褲,就這麼著的要往外走——她哪裡見得了這個?慌忙去喚了聲,“表姐,也不至於的……”
曾元娘自認將她給拿捏住了,也不肯立時就迴轉了身,“我當表妹當親妹妹一樣兒,沒想到反把表妹給嚇著了,我沒臉再在這裡待著了,還不如回了蘭香院。”
顧妙兒也不捂眼睛了,趕緊從床里跳下床去拉了曾元娘,聲兒怯怯的道,“表姐還是別走了,今兒就睡在這裡吧。”
曾元娘回頭瞧她,見她嫩臉俏生生,格外的惹人憐愛,“原是我的過錯,是我過於心急了,就想著與表妹親近親近,都是我的錯。”
她這麼說,到把顧妙兒弄得不好意思,趕緊拉著她上了床睡覺。
曾元娘這一夜自是歇了那心思,又覺得顧妙兒生嫩得可愛,越想越是歡喜。
顧妙兒是不知她心思,很快地就睡著了。第二日起來,表姐妹兩個就攜手去慶和堂給陳太夫人請安,到叫厲嬤嬤攔在外頭,說是老太太還要再歇著,免了她們的請安。
曾元娘的生母也是庶女,她是老英國公的外孫女不假,也是陳太夫人的外孫女,可這都是面兒上的事,裡頭呢,她都骨子裡是同陳太夫人沒丁點血緣關係,陳太夫人也素來不耐煩見她,她也樂得不用在陳太夫人跟前伺候。
出了慶和堂,又穿過月洞門,曾元娘眼見著離慶和堂挺遠,就同顧妙兒咬耳朵道,“表妹,我來府里久些,有個事得提點你一下。”
顧妙兒怕給陳太夫人請安,有曾元娘這個表姐在,她也是鬆口氣,又聽曾元娘這般說,她就張著雙美目巴巴地瞧著她,“表姐且說。”
“我母親同你母親都是庶女,都與老太太沒有半點兒血緣關係,”曾元娘說到這裡稍頓了一下,頗有些神神叨叨的架式,“老太太可不待見我們呢,咱們也少見老太太跟前礙眼,叫老太太心裡頭不高興。”
顧妙兒趕緊記下,到未覺得有甚麼,畢竟她只是母親的繼女,能進英國公府已經是她祖上燒高香了——這話兒到是不好同曾元娘說,生怕叫曾元娘將自個兒看輕了,她心裡頭可有著大盤算呢,反正她自個認為的,是為了母親辦大事呢,“哦,多虧表姐提醒。”
曾元娘笑眯眯的,“你自個上點心,在這府裡頭呀,可不好待。”
顧妙兒連忙點頭,看著曾元娘領著丫鬟婆子回了蘭香院,她呢也不習慣這樣兒身前身後的跟著人,且那些伺候的人她又不熟,就覺得使用不起來不好用,也就帶著桃紅。她眼睛瞥見一處兒奼紫嫣紅,就同桃紅使了個眼色,“我們到那處瞧一瞧。”
桃紅順著看過去,果見著那一處奼紫嫣紅,也同她家姑娘一樣兒心思,就往前走了兩步在前面引路,“姑娘且慢些走,那邊可是假山處呢,哎,姑娘,那、那是引章先生……”
顧妙兒先時還未聽出個甚麼來,待到最後才總算是聽懂了,不免得伸長脖子朝前看,果見著離假山處不遠站著的身影,那人站在清晨的陽光下,好似整個人染上一層金黃色的光芒——叫她一時看怔了雙眼,待他轉過身來,她才恍然回過神,小碎步地朝他的方向過了去,歡快地朝他打招呼道,“引章先生,引章先生是陪著我大舅舅來的?”
秦引章視線淡淡掃過她,見她臉頰紅撲撲,好似剛成熟的蘋果,“嗯。”
冷淡的應聲,叫顧妙兒的歡快立時褪去了一些,下意識地抿了抿粉色的唇瓣,“多謝引章先生讓大舅舅回府,全了老太太的思子之情。”
“思子之情”四個字落入秦引章的耳里,他嘴角微揚,好似添了一絲嘲諷。
也就一瞬的事,都叫顧妙兒覺著定是自個兒看花眼的緣故,小心翼翼地再上前兩步,去扯了扯秦引章的衣袖,“引章先生,可否、可否……”
她仰著俏生生的臉蛋兒,覺著引章先生定是個好人,就盼著他能替自個兒問上一問,話還未說完呢,就見引章先生笑看著她——她那點兒膽子瞬間就瘋長了起來,“引章先生可否替妙兒引見陸敏衍大人?”
小姑娘纖白的手扯著他的袖子,青色的杭綢料子將她的手襯得玉生生的可愛,偏那張小嘴裡吐出來的話叫人生厭——好似當年那個人一樣,也是這般兒扯著他的袖子羞答答地問他,昨兒同兄長一道的可是哪家公子?
他頓時就沉了臉,“竟是個不知羞的!”
一句話,好似刀刮過顧妙兒的臉,颳得她臉頰生疼。
她睜大著眼睛,眼眶裡漸漸濕潤,一滴、再一滴,就跟斷了線的珍珠似的往下落,她頗覺委屈,這份委屈叫她著實受不住,“不願就不願,怎的還出言傷人?”
瞧她這般兒哭著,眼睛也倔強地大睜著。
秦引章曉得自個兒是著了魔,入了障,甚至都是遷怒了,見她哭成這樣兒,不由輕嘆口氣,將她手上的帕子拿了過來替她抹眼淚,“哭甚麼。”
顧妙兒也是有氣性的,背過身去不叫他擦臉,纖弱的雙肩顫顫,分明得哭得狠了,還不忘跺腳,“你好生沒道理,不願就不願,平白無故地就這般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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