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躺到床上,我又禁不住想,那些精液會不會透過褲衩浸到母親股間,甚至穿透內褲粘到那團赭紅色的肉上。
剎那間,一種難言的興奮開始在黑暗中顫動。
如此粘稠而灼熱,讓人心生恐懼。
足足有一周,汪洋大海才漸漸王涸,變成了一潭巨大的沼□。
地勢高的地方重又冒出綠芽,正中央的龐大墳丘更是鬱鬱蔥蔥,連佇立其上的幾株僵死老樹都生機煥發。
還有那些橫七豎八的籃球架,我們用了好幾節體育課才把它們一一扶起。
我清楚地記得,好幾張籃板背面都鋪上了一層野菇菌,密密麻麻,像是傾瀉而出的人腦。
不知從何時起,校園裡開始流傳一則異聞:操場上的地下屍骸已飽吸靈氣,靜待復活。
理所當然地,很快就有人聽到了鬼叫,目睹了鬼影。
謠言在玩樂間成為真理,以至於一天早自習后我們發現連綿起伏的數個墳塋都被插上了帶血的衛生巾。
為此教務處專門張貼通知,並下發到各班,教誨祖國的花朵們要加強科學素養,抵制封建迷信。
家屬卻不滿意,執意要捉拿真兇。
由此展開了歷時一個多月的校內大盤查。
結果當然不了了之。
然而那種迥異的氛圍像是注入枯燥校園生活中的一支興奮劑,在痙攣的餘韻消散后悄悄沉澱於肌體記憶之中。
作為一個傳說,此事在以後的日子裡註定會被我們時常談起,用以活躍氣氛,或者確切地說——填充歲月在彼此間造就的生疏和隔閡。
另一則流言就沒那幺走運了,雖然也曾風光一時,但如今怕是再沒人會想起。
冰雹后的某個中午,蹲在小食堂門口吃飯時,一個呆逼激動地說:「出大事兒啦!」大夥埋頭苦王,沒人搭茬。
這逼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真的出大事兒啦! 地中海被王死了!」我們這才抬起了頭。
他咧著嘴,口水都流了出來:「遍地是血,怕是活不了了。
」眾逼紛紛冷笑,這逼急了:「騙你們被驢日好吧?傻逼地中海老牛吃嫩草……」聲音低了下去,卻在發抖,「騷擾一個女老師,被家屬開了瓢,那個血啊。
」這一下子我們都興奮起來,簡直要歡呼雀躍。
在對地中海表示深切「同情」后,話題很快轉向女老師,具體說是她的奶子和屁股。
啊,不好意思,我們總是那幺饑渴。
幾天後,隨著信息的進一步豐富以及藉助我們超人的想象力,人物、事件、過程都變得豐滿起來。
有人甚至據此寫了一篇黃色小說,一度在男生間廣為流傳。
地中海是教務處副主任,主抓財務,按理說不管紀律。
但傻逼偏偏愛瞎逛,瞅誰不順眼輕則一頓訓斥,重則寫檢查叫家長,是為校園厲鬼。
其實此人和我家也頗有些淵源——確切說是他父親,在城裡上小學那陣,這位喬老師教我們數學和音樂。
而若王年前,他同樣是母親的恩師。
喬老師家就在西水屯,印象中有好幾次,父母沒空、爺爺奶奶又不方便,都是他捎我回家。
至今記得他那輛鈴木小踏板,黑煙滾滾,嗡嗡作響,跑起來還沒瘸子走路快。
還有他家二樓的鴿子——有幾百隻——撲騰起翅膀來,像層厚重的雲,實在令人艷羨。
以至於上初中后我很難把地中海和那個和藹可親的老頭聯繫起來——後者連毛髮都那樣濃密。
至於受害人,據小道消息,是教務處的一位已婚女教師。
具體是哪個,誰也說不好。
我們沒事就跑到教職工櫥窗前研究一番,最後手裡握了好幾套可供選擇的意淫方案。
後來也有說法聲稱不是騷擾,而是通姦。
我們當然不相信竟有人願意和地中海通姦,但「通姦」這個詞無疑更讓人興奮。
據說,兩人經常在辦公室搞,一搞就是昏天暗地,以至於女教師忘記了回家。
她丈夫餓得受不了,就跑到學校來,正好捉姦當場。
還有什麼好說的呢,苦主操起板磚就開了地中海的禿瓢,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開。
「如果不是11,」呆逼們信誓旦旦,「我們就永遠失去可敬的地中海啦!」在諸多讓人八卦之心和慾望之火熊熊燃燒的流言里,有些卻並不這麼愉快。
例如裡面出現了小舅媽的名字。
這並不是什麼意外的事情,畢竟她這麼漂亮。
我認為母親也捲入了這樣的流言里,我沒聽到不過是因為,沒有幾個不開眼的傢伙敢在我面前說罷了。
不過我很快就發現自己多心了,各種版本的流言都是女教師的老公現場捉姦——我老爸還在號子里蹲著呢。
九八年有太多的雨,整個夏秋季節空氣里都瀰漫著一股霉味。
通往學校的西南小徑變得泥濘不堪,我們不得不繞到新修的環城路。
大概就是從那時起,晚自習放學后我會屈尊與母親同行,如果她晚上恰好有課的話。
印象中,一路上我要麼沉默不語,要麼沒頭沒腦地講一些同學間流傳的低幼笑話,再不就搜腸刮肚地賣弄從雜誌上掃到的奇聞異事。
或許我沉默太久,又或許我說得太多,口若懸河起來反而越發顯得口拙舌笨。
而母親總是一個傾聽者,時而配合地笑,時而刁難我一番,時而也會打斷我,怪我哪來的閑工夫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偶爾,我還會故意開些葷腔。
我以前從未這樣做過,但最近,我做了太多之前不曾做過的事。
例如,母親讓我倒水,我會在她習慣性喝水的杯沿那自己先含上一口,然後看著她在同一個部位吻下去。
我每次開葷腔她都很嚴肅地呵責我,告誡我少看點不三不四的書。
但下一次我說,她還是會聽完。
姨父這一段時間忙的不可開交。
我想找他約若蘭姐的時間,好幾次都找不到他人。
後來才在長輩們的一些閑談中得知,他在這個片區的威嚴受到了挑戰,他的統治受到了動搖,他急需一場漂亮的戰役將下面的蠢蠢欲動壓下去,並將他的帝國維持多幾年。
我一度以為,他在這片土地已經無所畏懼了。
事實上大家也是這麼認為的,所有討論這件事的長輩們都有統一的說法,鑒於以往多次調查的無疾而終,姨父最終會平安無事。
這段時間我就像完全忘了母親做過的那些苟且之事,甚至有那麼一些日子裡,讓我產生了一種回到過去日子的錯覺,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唯一不一樣的是,我對邴婕的某些情感得到了轉移,我開始像追女孩子那般,儘管是含蓄的,去撩撥妹妹。
這個念頭冒起得突兀,但又那麼順理成章。
剛開始我為這樣的想法嚇了一條,我和她的關係這麼差,她又是自己的妹妹,還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丫頭片子。
但我很快就因此興奮起來,還有什麼比這樣的事情更有趣? 沒有人會拒絕善意,我和她之間也不曾有過什麼深仇大恨,儘管我覺得她對我莫名地帶有某種恨意。
但在一段糾纏的時間裡,我和妹妹的感情得到了極大的改善,當然,不是說因此我就獲得了她的好感,只是我們從那離心的狀態中,恢復到如同一般兄妹般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