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好,不用我可就舒服了。
」母親大大咧咧地躺下,不再搭理我。
良久,她又彈了彈我的肚子:「就這麼睡啊?」我愣了愣才坐起來,去夠腳頭的涼被,不想屁股被母親輕踢了一腳:「哎,褲子不脫?」我扭頭掃了一眼,母親枕著雙手,二郎腿高高翹起,滿臉的戲謔。
老實說,是闊別已久的戲謔。
這段時間母親也有了些輕微的變化,眉頭間的鬱結已經消散不見了,大概是和我一樣,對某些既成事實的東西不得不接受了吧。
「你個小屁孩還一本正經。
我是你媽,你渾身上下我什麼沒見過,還怕我看?」母親晃著腳,聲音鬆弛得像發酵的麵粉。
我這才發現她的半截褲腿都是濕的。
聽著母親的話,我心裡突然冒出她那雪白身軀的圖像——你渾身上下我什麼沒見過。
我脫掉褲子,迅速鑽進了涼被裡。
母親輕笑兩聲,起身吹滅了蠟燭。
我依舊直挺挺地躺著,但不用餘光也知道,母親正在脫褲子。
然後她進了衛生間,很快就又出來,在我身旁躺下。
母親把涼被提到胸口,扭臉問我:「冷不冷?」我搖了搖頭。
母親呸了一聲:「說話,黑燈瞎火誰看得見?」我只好說不冷。
母親又是兩聲輕笑,抬起脖子,把枕頭往我這邊挪了挪。
我當然也不再客氣。
母親砸了砸嘴,幽幽地說:「要臉?」輕盈的氣流拂在臉上,潮濕溫熱,柔軟香甜,我不由把身子挺得更直了。
至今無法想象那一晚是如何煎熬過去的。
我把自己綳得像塊案板上的鹹魚王,甚至——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自己能無限縮小,成一條直線,成一點。
可即便如此,恐怕也無法避免碰觸到身旁的母親。
那種光滑與柔軟,那種彷彿能穿透被子的肉與肉的摩擦聲,像黑暗中的火石,不時地擦亮我不知所措的腦海。
而富麗堂皇的肉體閃耀著瑩瑩白光,穿透無邊夜幕而來,卻讓我愈加燥熱難耐。
我只好轉身背對母親,把臉貼到牆上,總算得到了一絲冰冷的撫慰。
我害怕,我害怕自己會控制不住。
我幾乎每周都要去找一次若蘭姐。
我不知道她有什麼把柄在姨父手上,值得她任由一個小她幾歲的弟弟如此欺辱她。
我不曾問過姨父。
我覺得自己不再是一個小孩子了,有時候我會覺得自己站在某一處高高的位置,看同學會不自然地流露出一種鄙夷和輕視。
模模糊糊要睡著的時候——當然,也有可能是睡著又醒來,我隱約感覺到母親從床上爬了起來。
若有若無的腳步聲后,傳來一陣嗤嗤的水聲。
就那一瞬間,我立馬清醒過來。
那泡尿好長,起初很沖,後來淅淅瀝瀝的,最後伴著母親輕微的哼聲才宣告結束。
母親又在我身旁躺下,我卻再也睡不著,連窗外的雨聲都變得那麼真切。
雨總算停了。
我目所能及的地方卻是一片汪洋大海。
我在水中穿行,像那些以捕魚為生的祖輩們曾經不得不做的那樣。
然而我是怯懦的,我意志不夠堅定,我多麼渴望能有一塊舒適的陸地啊。
好在老天有眼,在歷經了不知多少跋涉之後,終於,一塊肥沃的土地出現在我面前。
是的,上天恩賜的美食。
我欣喜若狂地親吻這片土地,撫摸每一頭憤怒的麥穗,還有那座莊園——雪白的圍牆,肅穆的門庭,富麗堂皇!我衝進去,歡喜地嚎叫。
我要覽遍每一個華麗的房間。
然而事實證明,這座莊園是一個迷宮,擁有無限多卻一模一樣的房間。
我穿梭其中,早已失去了審美乃至時間的概念。
直至有一天,一個女人出現在我面前。
她似乎和整個房間融為一體,修長的脖頸綳出一條柔美的弧度,肥碩的圓臀高高撅起。
這幾乎是怪異的,無論從空間構造還是時間邏輯上看。
我走上前,輕輕拍了拍那個屁股,肉浪滾滾,真真切切。
而股間的赭紅色軟肉濕淋淋的,像一朵奇異的花。
迫不及待地,我脫了褲子,就挺了進去——胯下的老二就像硬了一萬年那麼久。
一時興奮的火花在腦垂體上竄動,身前的女人也發出誘人的啤吟。
我越挺越快,女人的聲音也越發高亢。
突然,她扭過頭來,或者說她的臉終於浮現了出來——是母親! 睜開眼時,天已蒙蒙亮。
沒有時間概念。
也聽不見雨聲。
而我,正擁著母親,胯部頂觸著一團柔軟。
這讓我一個激靈,頭髮都豎了起來。
小心撤出身子,平躺好,我才鬆了口氣。
扭頭看了母親一眼,她似乎還在夢中,烏黑秀髮散在枕間,涼被下的身體尚在輕輕起伏。
我對著天花板瞪了好一會兒——這是我糖紙般繽紛的童年養成的嗜好之一——也沒瞪出什麼來,甚至沒能讓我從方才的夢中緩過神。
我擦擦汗,又掃了母親一眼,她確實還在夢中,你能聽到輕輕的鼾聲。
神使鬼差地,我就湊了過去。
撲鼻一股濃郁的清香,而秀髮間裸露出的少許白皙脖頸在眼前不斷放大,讓人禁不住想要親近。
涼被下的胴體也升騰起溫軟的氤氳,似乎經過一夜雨水的澆灌正蓬勃開來。
我哆嗦著貼上了母親的身體,胯下那股青春的力量像是要把內褲撐破,再不找個落腳點下一秒就會血肉橫飛。
這樣一個凌晨對任何人來說恐怕都會永生難忘。
直到把硬得發疼的老二抵上那團肥熟的柔軟,我才稍安幾許。
而汗水已浸透全身,涼被緊貼下來,整個人像是置身於蒸籠之中。
如同過去數個周末的早晨,我挺動胯部,輕輕摩擦起來。
只是這一次,對象是我的母親。
我把臉攀在母親肩頭,眼睛死死盯著那朵晶瑩的耳垂,雙臂僵硬地癱直著,只有胯部處於運動狀態。
堅硬的海綿體在兩瓣圓球間不安地試探后,終於滑入了股縫間。
只感到一團軟肉在輕輕地擠壓,我幾乎要叫出聲來。
伴著細微的滋滋聲,我越動越快。
至於聲音來自何處,我也說不好。
股間?涼被與身體間? 亦或床鋪本身?又或許根本就沒有聲音呢?啊,我記不清了。
總之,當那種在人的一生中註定會被一次次追尋的快感劃過脊椎骨時,我才感到渾身的酸痛。
濕漉漉的褲襠尚抵在母親屁股上,蜷縮的膝蓋感受著母親大腿的圓潤與光滑。
而不安,像是早早安置在天花板上的網,已將我牢牢罩住。
就在此時,母親哼了一聲,緩緩翻了個身。
我迅速撤出身子——隨著一波熱氣流從被窩裡衝出,撲鼻的杏仁味——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大氣不敢出,真的像塊鹹魚王。
母親卻沒有動作。
許久,我才撇過臉,偷偷掃了一眼。
母親雙目緊閉,呼吸悠長,似乎仍在睡夢當中。
清晨。
不等母親醒來,我就奪荒而逃。
伴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我度過了濕漉漉的一天。
在課堂上,在人群中,我總忍不住去捕捉那股生命的氣息。
我覺得自己快要餿掉了。
更讓我擔心的是母親——如果她覺察到了什麼,那我真不知道怎麼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