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卿卿知道自己的請求很無理,但她在這麼無助的當口,大腦幾乎沒有辦法去理性的思考,只能跟著本能去走。
她好希望陳謹言能留下來,只是陪她說說話也好。
說白了,無論演戲的時候多麼努力和堅強,在生活中她也還是個小姑娘,吃了疼受了委屈就想有個人陪在自己身邊,那個人是爸爸媽媽或者哥哥當然很好,但是陳謹言那是最好。
聞言,陳謹言臉上的表情卻依舊沒什麼波動,他平靜地把袖子從沉卿卿的手裡抽出來,聲線也依舊沉穩: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陳謹言不太想把她往會主動給予男人性暗示的方面去想。
他就看著小姑娘頂著淚跡斑駁的小臉兒抽噎了一下,手委屈巴巴地在空中懸了一會兒才縮回去:“我應該、應該知道……”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這種葯有致幻的效用,陳謹言覺得眼前這小姑娘雖然一口一個陳謹言叫著,但恐怕實際上根本就連誰站在她面前都不知道。
“您是……是陳謹言呀……”沉卿卿經過剛才從火鍋店出來那段兒也對自己的眼睛有點不信任了,說完又虛虛地補了一句:“不是嗎?”
在視覺會欺騙自己的當下,沉卿卿被他的問題問得對直覺也產生了下意識的懷疑,一個情急便伸出手想要用觸覺確認,最後好不容易掙扎著跪在床上,還沒碰到男人的外套便腿一軟栽進了他懷裡。
是剛才聞到過的淡淡煙味,沉卿卿放下心來,也顧不上去揉被他結實胸口撞疼的鼻頭,兩隻手就迫不及待地環住了男人的腰。
他身上的羊毛呢大衣很親膚,上面還殘留著冬天的寒氣,沉卿卿小臉兒滾燙,蹭了兩下發出一聲舒服的喟嘆:“您放心,我絕對、絕對不會佔您便宜的。”
“……”
她占他便宜?
陳謹言有些好笑地垂眸看著乖巧伏在自己胸口上的小姑娘,其實不太清楚她這種毫無由來的絕對信任是哪裡來的。
他可是一個男人。
不管平日里多麼淡薄從容,男人的骨子裡都是有侵略性與攻擊性的,而現在懷裡這個小姑娘很顯然並不了解這一點。
“沉卿卿。”
陳謹言突然叫她,沉卿卿嗯了一聲乖乖抬起頭,眼眶中淚水已經凝固,只剩下一片迷濛的霧氣。
但不得不說,她確實是可愛的。
可愛,單純,惹人憐惜,就像現在這樣的眼神,能輕而易舉地激起男人骨血中的保護欲與破壞欲。
“你確定知道讓我留下來的後果是你所希望的嗎?”
沉卿卿眨眨眼,直到此刻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挽留代表著什麼。
但即便如此,她的腦海中依舊沒有退卻的意思。
“嗯,我知道……”
陳謹言自詡只是個普通男人,也從不覺得七情六慾是需要被避而不談的話題,就像剛才他看著沉卿卿濕透的毛衣,腦海中已經不合時宜地浮現出片場那一閃而過的雪白嬌媚。他垂眸,注視著小姑娘濕漉漉的雙眼,神色認真:“錢和資源隨你要,以後就乖乖陪著我,好嗎?”
他不想虧待她,一上來就開出了最好的條件。
沉卿卿能抱著男神跟個考拉似的蹭都感覺好像做夢一樣,聽見了後半句立馬把前半句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腦瓜子裡面已經開始放起了夢幻的禮花,外面卻還是愣了好幾秒鐘才猛然回過神來,然後迅速地點了兩下頭。
陳謹言看她滿臉還是沒回過神來的懵,索性用右手捧住她的臉,直直地吻了下去。
不同於剛才車旁邊沉卿卿主動的那一下,那一下只是最簡單的嘴唇之間的碰撞,甚至因為沉卿卿太用力好像還不小心磕到了門牙,這一次是完全由陳謹言主導的,充滿成人之間慾望色調的吻。
在短暫的唇瓣之間的廝磨過後,男人熟稔地撬開了小姑娘的牙關,一邊遊刃有餘地攻城略池一邊享受著她無比青澀又懵懂的回應。
沉卿卿只覺得心都快從嗓子眼兒里跳出來了,也不記得人類生存還需要空氣,只記得兩隻手死死地抓著陳謹言的呢外套,就像是剛剛開始探索世界的孩子一樣模仿著男人的方式用舌尖去觸碰他。
他們的舌尖在彼此的口中周旋纏綿,沉卿卿嘗到他口中輕微的煙味,陳謹言的嘴唇比她想象中更柔軟溫熱,又在他唇舌靈活的觸碰與糾纏中深感到了自己的笨拙。
陳謹言總算在小姑娘缺氧到休克之前放開了她。
就在沉卿卿被吻得暈暈乎乎的時候,她聽見耳畔傳來男人的低笑:“沒談過男朋友?”
現在他知道為什麼劇組那群人都管她叫小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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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男人真好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