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保鏢明顯沒經歷過這種反恐利器的洗禮,驚魄彈離他們最近,所以立時被震昏過去。
當然,鄭基南的父親就更不用提了。
御翔天快步來到保鏢面前,他先在每人的太陽穴補了一拳,然後拾起那把防爆霰彈槍朝最前面的運載車開了一槍,將駕駛室的擋風玻璃盡數擊碎。
尚未昏迷的工人們,見狀后立時抱頭鼠竄,哪裡還有貪念來抓捕這個奪命煞星的。
御翔天雁過拔毛,在這幾個人的身上搜索了一番,竟然只找到了幾千塊錢。
他稍微思索了一下,將這些人的手機盡數收起,然後鑽進那輛新型寶馬車,向縣城開去。
半途中,他看到諸葛百靈蹲在路邊,正捂著耳朵向沙場方向觀望。
於是他停下車,探出頭對她淡淡地說道:“諸葛小姐,你的麻煩已經不存在了,以後可以自由自在過自己想過的生活了。
記住,做人千萬不要委屈自己,想得到的東西一定要去爭取,否則難受的只能是自己。
” 說完他輕踏油門,緩緩離開了諸葛百靈的視線。
直到這時,少女才想起要問的問題,於是她攏手喊道:“喂!你叫什幺名字……” 然而轎車早已遠去,這動人的呼喊也只能在曠野中兀自回蕩消散。
“那我以後就管你叫‘無敵俠士’吧!我最勇敢無敵的俠士……” 諸葛百靈美目凄迷地喃喃自語道。
御翔天開著寶馬車,行駛在遠離上海的國家公路上。
車裡的豪華舒適確實令人讚嘆不已,優良的發動機性能更是讓人開起來愉悅之極。
他以前在車行時修理過這種車型,對寶馬車的構造更是了如指掌,所以駕駛起來甚是輕鬆自在。
讓他最滿意的是,車載冰箱里竟然有冰鎮飲料和幾根紅腸,這大大解決了他的饑渴問題。
不過他吃紅腸的時候還是那樣細嚼慢咽,因為寒飛羽曾經提醒過他,一個人在最極端的需要下,最容易暴露自己的弱點,所以他即使再怎幺饑渴難耐,也要時刻鍛煉自己的控制能力。
又向前行駛了大約一百公里,前方隱約出現了一座公路檢查站。
他立時減緩車速,拐入一條鄉野小路,然後將車停在一處小山坡后,準備換乘交通工具向海城進發。
離開前,他仔細搜查了一遍車上的物品箱,竟然意外搜出一把五四手槍和一包毒品。
雖然他不知道這是什幺類型的毒品,但終究不外是海洛因或者冰毒。
想來相去他決定還是帶上它,在獄中的時候,老犯中也有不少癮君子,那毒癮發作時的痛苦表現他感受甚深,所以他準備將這種極具破壞力的東西帶在身邊,也許什幺時候就能用得上。
御翔天等到天黑的時候才走上公路,他攔住一輛南下的貨櫃車,一問之下竟然恰好是趕往海城的。
於是他甩給司機一千塊錢,讓他裝做什幺也不知道,然後自己躲進貨櫃箱里,開始靜坐練功。
貨櫃箱里空蕩蕩的只有司機的幾件個人物品,這也是司機敢搭乘陌生人的主要原因。
貨櫃車走走停停終於接近了海城地區,此時御翔天的靜坐冥想也達到了極深的境界,沙船上那種通透明悟的感覺又浮現在意識深處,使他逐漸了解到自己身體內部的微觀奧秘。
就在這時,一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忽然從心頭升起,令他平靜的心湖盪起層層微瀾。
難道這貨櫃箱里還藏有其他人嗎?不對,這種感覺來自車廂外,並且相距極遠。
想到這裡他不由一愣,對自己能產生這許多判斷大為驚詫,自己什幺時候變得如此厲害了,竟然能夠隔著金屬物體感知充滿敵意的窺視? 窺視的感覺很快就消失不見,但是他的心緒卻越來越煩亂。
最後他果斷地打開車櫃門,趁著後方沒有車輛時爬上車頂,並順手關上門鎖。
此時正值晨光初現,遠處的海城市仍然被淡淡的灰暗所籠罩,御翔天在貨櫃車經過一根交通標誌橫杆時縱身攀上,等到下一輛貨運汽車經過時又跳到上面,然後在汽車經過公路收費站時悄然離開。
兩年未回,海城市已經變化頗大,市區的許多地方又蓋起一座座高樓大廈,新潮時尚的商城店鋪更是舊貌換新顏,年青的城市正散發出生機勃勃的發展活力。
御翔天在市郊的小百貨商店裡買了些必要的物品,然後將自己簡單裝扮成一個上了年紀的人,並佝僂著身子走進了市區。
他現在可不敢直奔藏錢的地方,雖然那裡不太可能有人監視,但他還是謹慎地來到城南棚戶區,暫時租了一件破舊的平房住下。
當年他初到海城的時候,就是在這片貧民區里,和幾個山裡的同鄉共同租了一間小房子落腳,現在故地重遊當真感慨萬千,不禁使他回憶起人生最初的那段艱苦歲月。
御翔天的父親御守仁是蓬梁山區有名的獵手,他打獵從來不用獵槍,只是用自己製作的鐵胎鋼弦弓和幾隻烏木箭,便能殺獅射虎無所不能。
後來隨著人們砍伐森林和肆意捕殺動物,蓬梁山區逐漸變得鳥獸無蹤、一片荒蕪,於是御守仁轉行成了護林員,開始盡心盡責地維護山林不被繼續破壞。
以御守仁的能耐,對付幾個偷獵伐木的鼠輩自然綽綽有餘,所以附近那些目光短淺,只顧眼前小利不顧子孫大事的山民們,都與他結了仇,經常埋伏在山道旁向他放冷槍。
可惜御守仁天生機警,往往提前能夠直覺到危險的到來,所以那些人一直都沒能得逞。
然而世事難料,就在御翔天出生的那天,異常高興的御守仁喝了不少酒,警惕性因此降低了不少,結果那天被一個黑心獵人打中了要害,雖然沒有喪命,但是男人的那份雄壯卻被徹底摧毀了。
御翔天的母親本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女兒,因為文革的迫害,與母親一起被放逐到這個山溝里進行勞動改造。
自始至終,她都一直渴望回到城市裡生活,但是命運卻偏偏將她桎梏在這處窮鄉僻壤。
御守仁的出事更讓她無法忍受這種心理與生理上的雙重摺磨,在御翔天三歲的時候,她終於和一個四處遊走的賣貨郎私奔了。
幾近殘廢的御守仁身體每況愈下,痛苦的精神狀態更使他每天爛醉在劣質酒精中,沒人照顧的御翔天好比小乞兒般四處覓食討飯,有時還得想辦法照顧行屍走肉的父親。
七八歲時,御翔天便已成熟的和大人一般,也許天生遺傳的原故,他的狩獵技巧也甚稱高明,時常能獵到一些別人無法找到的小動物。
後來他學會了養殖山狸,竟然成為了小山村裡第一個脫貧致富的小財主。
土四歲時他與父親搬到了附近的縣城,那時御守仁已經酒精中毒多年,肝腎器官都患了嚴重的疾病,御翔天的那點收入幾乎都用在了給父親的治病上。
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因果報應,就在御翔天土五歲那年,那個曾經傷害過御守仁的獵人,竟然找上門兜售動物皮毛來了。
當時御翔天並未在家,那人便與御守仁攀談起來,曾是同行的他們自然有些共同話題,忘形之下他竟然說出了當年的英勇。
御守仁當時並未發怒,而是叫了些酒菜款待起此人來,席中他在酒中下了許多耗子葯,未想到藥效過期並未毒到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