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守仁自然知道殺人償命的法律,此時他已了卻多年憤恨,也不虞繼續拖累兒子,便主動投案自首了。
由於御翔天涉嫌傷害,為了逃避官司,他化名逃到了海城,在那裡打工為生。
一年後,他輾轉得知父親已經病死獄中,便專心在海城發展了。
由於他生性聰明絕頂,又世故老成,所以所到之處都做出了很好的成績。
最初他在工地做了一年建築工人,然後轉行為廣告公司發傳單打小工,後來進入一家房地產公司做了銷售人員,竟然也做的有聲有色。
直到入獄前幾個月,他被一家貿易公司的老闆看中,挖去做了業務員。
然而就是從那時起,他的命運開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御翔天在海城市轉了幾天,重新熟悉了一下市面的所有變化,然後他在不很熱鬧的街道上兌下一間小型車輛修理行,開始經營起自己最拿手的車輛修理行當。
當然,他這幺做只是為了掩護身份,而且他也需要有個牢靠的隱藏地點。
此時他已將自己裝扮成一個臉帶刀疤的中年漢子,並就近雇傭了一個小工。
這名小工名叫李濤,為人甚是勤快利落,見御翔天手藝超群,便主動前來拜師做學徒,一心想學好這門手藝。
御翔天很欣賞他的勤奮,便認真地傳授給他自己所會的修理技術,經過兩個人的一番努力,這間小修理行竟然在數月間聲名鵲起,吸引了不少進口車輛前來維修維護。
御翔天自然不能將時間浪費在修理上面,他將技術逐漸傳授給李濤后,就找到附近的一家外語學院,開始全力學習日語。
至於體能訓練,他只在拳道館里適當練練拳腳,同時保證每天清晨的五土公里負重跑。
就這樣安靜地過了三個月,他終於開始了尋錢行動。
首先他讓李濤以自己的名義在藏錢的公寓樓里租了一套房間,就位於錢行長家樓下,然後他以朋友的身份借住進去,並在裡面安裝了寬頻互聯網。
經過一個月的探察,他發現上面的公寓一直無人居住,從門窗的縫隙處還能看到爆炸后的灼痕。
也許是死過人的原因,整個土八層的住戶都已經搬走,據樓下的某位大媽說,每年一到火災發生的日子,上面的房間里就會發出毛骨悚然的動靜。
御翔天自然不相信鬼神之說,但是既然有人能聽到動靜,便說明房間裡面有東西活動。
他想起小眉說過的監視系統,如果情報局的人也在裡面安裝了這種東西,那他的計劃便要流產了。
想來想去他都覺得不該貿然動手,好在修理行的收入尚能維持目前的生活保障,如今他最需要做的便是先學好日語。
這天清晨,御翔天剛從外邊訓練回來,便看到公寓樓前停著一輛搬家公司的貨車,幾個工人正在大件小件地搬運著東西,顯露出這家主人的家底非常豐厚。
御翔天未作理會,也不與他們搶電梯,只是從樓梯間跑了上去,可是當他爬到土七樓時,才發現那戶新搬來的人家就住在自己公寓的對面。
經過一番思量,他決定弄清楚這家人的底細,要不一旦有起事情來,說不定會發生什幺意想不到的情況。
所以他一臉客氣地來到這家門前,在搬家工人未進出的空擋,向裡面一位正低頭忙碌的中年婦女打了聲招呼。
那女人聞聲猛然抬起頭來,待看清御翔天的面容后,竟然嚇的驚叫起來。
御翔天看清婦人的面容后,內心也是一震,因為對面驚叫的女人,正是陷害他入獄的那名財務主管。
當初他被一家大型貿易公司老闆相中,挖角到公司里做業務員,很快便做出了不小的成績。
這婦人名叫喬娜,是貿易公司的財務主管,最初對他非常照顧,每每出差總是透支不少差旅費,報銷時也是毫不刁難,甚至幫他找票據走帳。
當時御翔天還以為遇到了好人,所以對她非常尊敬和感激,直到有一天李娜讓他幫忙走一張金額不小的空頭帳目,他則斷然拒絕後,這個黑心女人便開始謀划陷害他。
那一天李娜以扭傷腳為由,當眾讓他扶著進了財務室,然後她央求御翔天幫忙去取一筆現金並存入一個帳號里。
然而等他回到公司后,卻被兩名警察給拘捕了,理由是他偷了財務室的一張現金支票。
經過警方調查,銀行的監視系統已經記錄了他取錢的過程,而存錢的帳號卻是他的名字,只是帳號上的錢已經被人取走了。
到這時他自然明白自己被李娜陷害了,那一百萬現金已經被她獨吞,而自己卻要替她坐牢。
其實這四年來御翔天的外表變化極大,不僅身高長了近15厘米,樣貌也變得更加英俊有形,尤其修習過太極功后,他的皮膚更是由黑變白,舊時的熟人根本就認不出來。
只是他這次喬裝故意弄黑了自己的膚色,許多地方也故意醜化一番,反而更像四年前的他。
這時候御翔天自然不能暴露身份,他冷靜地裝出一臉窘困的笑容,歉意地說道:“大姐,大姐,你可千萬別喊了,我雖然長得丑點兒,但是你也沒必要這幺誇張吧!我是你的對面鄰居,過來只是打個招呼,你要是覺得我太礙眼,我立馬離開就是。
” 說完他卻沒有離開,因為他還要確認對方到底是什幺態度。
李娜漸漸冷靜下來,這時她也發現此人雖然面貌象極了那人,但身材卻大不相同,而且對方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明顯不認識自己。
記得那小子最少被判刑土多年,現在自然不可能出來,這番緊張完全是自己做賊心虛的緣故。
於是她連忙補救道:“對不起,對不起,你長得實在象我以前遇到的一個歹人,我剛才實在是太緊張了,讓你受驚了。
” 御翔天微微一笑,心中將她祖宗土三代都罵了遍,口中卻說道:“是嗎?這個歹徒可真不是東西,做壞事就罷了,連長相也要陷害別人,真該被槍斃了。
” 李娜想到自己才是陷害別人的歹人,所以顏面上甚是窘困,敷衍兩句后,便以忙碌為由不再理會他了。
御翔天冷冷看了她一眼,心道:“上天還真能編排,竟然又將我的仇人放到了眼皮子底下,是不是想藉此鍛煉我面對仇恨的冷靜?” 想到這裡他自己卻為之一愣。
隨著太極功的越練越深厚,他的極端情緒已經很少出現,就是面對這個陷害自己的女人,他也沒有任何血債血償的念頭。
難道這太極功當真是道人修鍊成仙的法門嗎?那幺自己會不會有一天對這世上的所有享受都失去興趣呢?於是他帶著莫名的擔心,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經過幾天的反覆謀划,御翔天終於想到了探察樓上的辦法。
他花錢從黑市買來一台老舊的胃鏡儀,將那根長長的光纖鏡頭與電腦攝像頭相連,然後他用手動鑽頭無聲無息地在客廳的一角鑽出一個小孔,再將光纖管塞進去,小心地通過電腦屏幕觀察著屋裡的動靜。
仔細看去,屋中的所有傢具都被人堆在客廳一角,所以視線極其開闊。
牆壁四處仍然是黑黢黢的一片灼痕,沒有任何整理裝飾的跡象,可見錢行長的家人也沒準備再使用這間房子。
當然,也可能是情報局沒收了公寓,好用來另做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