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有淡淡笑意,把自己稱作冤大頭也不在意。
蘇慕北點頭:“寶貝是假的,那你這次出來,豈不是毫無意義。”
謝長安道:“有你陪我一起,怎麼能說毫無意義。”
謝長安垂頭看她,只見她微紅了一張臉,咬著唇往旁邊的路上看。謝長安心中愜意,彎了唇角,輕搖鞭子,懷抱佳人,騎著毛驢,搖搖晃晃朝城裡走去。
蘇慕北從通州回到家后,謝長安派人送了葯過來。蘇慕北看傷口已經結痂,就沒有在意。晚上小優把景泰藍瓶子裝著傷葯放在床頭,囑咐她記得上藥。蘇慕北也沒有去拿,翻看著一本英文小說,沒多時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腦袋卻越來越沉,蘇慕北摸了摸額頭,燙的嚇人。開口叫小優,嗓子卻嘶啞的不成樣子。
蘇慕北咳嗽了幾聲,扶著床沿,勉力起身,想去倒些水喝,沒走幾步,卻倒在了地上。
終是這聲響動驚醒了樓下的人,小優跑了上來,看到蘇慕北躺在地上,眼睛緊閉,嚇了一跳。
“小姐!”小優扶她起來,“你怎麼了,小姐?”
蘇慕北腿腳發軟,渾身難受:“應該是發燒了。”
小優扶她在床沿坐了,又去倒了水。蘇慕北喝了一口,嗓子的疼痛稍微緩解。
“小優,我可能要去醫院。”蘇慕北道,身體這樣虛弱,不像是普通的傷寒。
小優看著她蒼白的唇,有些著急:“我這就去打電話告訴謝少爺。”
她小巧的身影一溜煙兒不見了,蘇慕北沒有叫住,搖了搖頭。
謝長安風風火火趕來。蘇慕北已經靠在枕頭上沒有了意識。謝長安抱起她就往樓下跑。
上了汽車,司機問去哪。
謝長安道:“德國醫院。”
蘇慕北迷迷糊糊有了點意識,看到謝長安焦急的臉,扯了扯唇角喚:“長安。”xУǔsℎǔшǔ㈨.Ⅽòm()
謝長安摸了摸她的臉頰,不是常人該有的溫度:“難受嗎?一會就到醫院了。”
“難受。”蘇慕北的眼睛又合上了。
謝長安看到她額頭上的傷口,結痂裂開,已經開始紅腫潰爛。他驚訝道:“給你的葯,你沒有吃嗎?”
蘇慕北搖頭,想要解釋,一陣眩暈襲來,伴隨著想要嘔吐的感覺,蘇慕北皺緊眉頭,蒼白的唇抿起。
謝長安知道可能是傷口感染,這可大可小,但如果發現的不及時,丟了性命是常有的事。
謝長安有些后怕,拍著蘇慕北的背道:“我該怎麼說你。”
醫院很快就到了,司機還沒來得及下車開門,就看到謝長安踹開門,抱著蘇慕北風馳電掣般的衝進了醫院的急診。
小護士攔著說要排隊挂號,謝長安道打電話給你們院長,說你們讓他小舅子排隊挂號。
謝長安兩道長眉擰緊,一張臉滿是慍怒,很有些氣勢。小護士手一抖,放了行。
謝長安把蘇慕北放到病床上,不多時有個高瘦的醫生進來,檢察了一下說需要打青霉素。
謝長安說:“那就去拿青霉素。”
醫生說:“這葯是德國進口的,有些貴。”
謝長安覺得這醫生不像醫生,在醫院裡混的哪個不精得跟猴兒似的,看人下菜碟手到擒來,哪個貧賤,哪個富貴,打眼就能瞧出來,怎麼偏讓他遇著個榆木疙瘩。
謝長安道:“我姓謝,叫謝長安。”
醫生沒再說話,跑著去拿了葯,又跑著回來。一支青霉素下去,蘇慕北的體溫漸漸降下來。謝長安稍稍放心。醫生說:“是病毒感染,用了葯,就沒事了。”
謝長安點頭:“我在這裡陪她一會,你們都出去吧。”
醫生護士們走後,謝長安靜靜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看著沉睡中的蘇慕北發獃。
蘇慕北中午才醒,看到謝長安,眼神有些迷茫:“我這是……”
謝長安道:“鬼門關走了一遭。”
蘇慕北感到額角的疼痛,道:“肯定是跌倒后,傷口染上了墓地里的髒東西。”
謝長安牽了她的手:“幸好沒事,不然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護士來敲門,送來醫院的盒飯。謝長安打開看了看,松茸炒肉,溜肝尖和清炒芥藍,外加一蠱鴨肉湯,伙食尚可。
謝長安把特製的小木桌放到病床上,把飯盒放到上面,聽到門外吵鬧,皺了皺眉。
謝長安朝外走,不滿道:“不是說特護病房么?”
房門打開,吵雜聲更加響亮,蘇慕北在床上隱約看到一群人走了過去,還有幾個穿著醫院的病號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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