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陸漁躺在沙發上敷著面膜,手裡刷著手機,耳朵聽著電視。
群里一共叄個人,正在遠程慶祝她這位大學畢業在家待業一年的閑散人士找到工作。
林森作為一個理直氣壯不務正業的富二代,不玩那些虛的,果斷甩出幾十個紅包。吳之語作為同級別但未來要繼承家業的小富婆,最看不上這種動不動撒錢的暴發戶行為,紅包一出她立刻發了一堆表情包,全都透露著一個意思——有幾個臭錢了不起啊???
而作為曾經紈絝子弟里的敗家尖子,陸大小姐抱著手機一頓狂點,最後心滿意足地將幾千大洋收入囊中。
要不還是跟著發小混吧。
陸漁把手機往旁邊一放,起身回主卧衛生間把面膜揭了。
人家手指頭縫裡隨便漏點都夠花一陣了,還找啥工作。
她把臉洗乾淨,又抹了一堆瓶瓶罐罐,對著鏡子認真欣賞一番,最後長發一撩準備上床睡覺。
沒想走了兩步她又退回來,啪地一下把燈給關了。陸漁一邊掀被子上床一邊感慨,曾經的陸大小姐居然混成這幅德行,她那雙用來畫畫的手,現在用來關燈,澆花,喂狗。
這麼想著,她撐起身子往陽台的狗窩看了一眼,小里奧睡得正香。
她又倒下去,狗都睡了,她還醒著幹嘛。美人都是睡出來的。
此時外面忽然響起了滴滴的聲音,寬闊大床上半睡半醒的人蹭地坐了起來。
外面不斷傳來出錯的聲音,她屏著呼吸一動不動。什麼情況,半夜入室搶劫?這麼貴的小區安保那麼差?她想起還扔在沙發上的手機,趕緊下床往外跑。
剛到客廳就傳來砰砰地敲門聲,陸漁莫名腿一軟,撞到茶几一角,疼得她叫了一聲。外面敲門聲停了一下。
陸漁顧不上什麼腿疼,趕緊拿起手機,緊要關頭居然還猶豫了兩秒,叫物業保安快一些還是直接報警快一些?
她果斷按了110,正要摁下撥通鍵,外面傳來聲音。
“陸漁,開門。”
好聽且熟悉的聲音。她頓了頓,恍然想起了一件事。
門咔噠一聲從裡面解了鎖,開門之後,露出一張帥臉。外面的男人很高,穿著一身黑還戴了頂鴨舌帽,猛一眼瞧了是個超級大帥哥,再一眼瞧了,就認出是宋習墨。
陸漁每回見到宋習墨,才能想起自己已經結婚了。當初被這張臉迷得神魂顛倒,現在看多了……不可能多看,宋醫生的家是醫院,她這兒頂多算一民宿,而這民宿都還是人家花錢買的。
“你換密碼了?”
這一問讓陸漁回過神來,她結結巴巴:“啊,對對,我隔段時間就會換密碼,這次忘跟你說了。”
“好。”他簡單回答,看來沒把差點進不了自己家門這事放在心上。
她靠著門邊站,看著他進來,關門,換鞋。
玄關瀰漫著詭異的安靜。
“那個,你今晚怎麼回來這麼早?”陸漁看了眼手機時間,禮貌地問道。
夫妻之間,不說話好像不太好。
“原本有台手術,臨時取消了。”他轉身去了衛生間。
陸漁知道他是洗手去了,這是他的習慣。她又往衛生間的門邊湊了湊,“你吃晚飯了嗎,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話是問得很體貼,但她也就會煮個速食麵。
好在宋習墨說:“不用,在醫院吃過了。”
陸漁點點頭,想不出其他搭訕的話。算了,還是去睡覺。
“那早點睡,晚安。”她說完就往主卧走。
他應該還是睡客卧吧,要不就是去書房看一晚上那些醫學期刊?
反正分房睡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沒什麼好多問的。她睡得早,而他要麼不回來,要麼就是凌晨兩叄點回來,只要回來晚了,他都會睡在客卧。
算是醫者父母心,尊重她的美容覺。
說起來宋習墨為人一貫如此,老師眼裡的好學生,父母眼裡的好兒子。他也的確優秀,年紀輕輕就是神經外科副主任醫師。優秀就算了,偏偏性格也好,放在古代那都是公主們搶著嫁的溫潤公子。
反觀陸漁,二十歲之前是混吃等死揮金如土還沉迷帥哥的敗家富二代,二十歲之後是落魄的鳳凰不如雞,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但她也不明白自己怎麼把錢花光成了一個無業游民的。
正要關門的時候,她看見宋習墨出來了,且朝著她走來。
她一副“還有事嗎”的表情,貼心地等在門邊。
果不其然,他問:“新密碼是多少。”
“哦對,”差點又忘了,陸漁說:“是里奧的生日,就……它被撿來那天。”
“好。”他越過她,走進了主卧。
陸漁怔了怔,僵硬地轉過身來。宋習墨已經拿了衣服,關上了浴室的門,緊接著裡面傳來嘩嘩的水聲。
陸漁不明白他今晚怎麼改在主卧浴室洗澡了,而後又反應過來,這也是他的房間,換洗衣服大多也在這裡,怎麼就不能在這兒洗澡了?
這不就是剛才過來問密碼,順便再進來洗個澡唄。
她再次回到被窩,背對著浴室專心入睡。家裡多了個人,她反而感覺更踏實了,也懶得管卧室門鎖沒鎖,剛閉眼沒兩分鐘就覺困意來襲。
水聲不知什麼時候停下,浴室門也不知什麼時候打開。隱約間感覺他好像出去了,陸漁懶得多問。
宋習墨擦了頭髮,又去廚房喝了杯冰水。最後回到了主卧。
身後一側被壓得微微凹陷,緊接著身上的被子被人分走。陸漁下意識往自己這邊拽了拽,又成功給拽了回來。
燈沒關,陸漁睡得不舒服,她揉揉眼睛,順口說:“你出去記得把燈關了啊”。
身後又傳來動靜,下一刻房間燈熄滅,陸漁滿意地蹭了蹭枕頭,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夢,還特有禮貌地說了聲謝謝。
宋習墨躺回她身邊,沒有接話。
陸漁睡覺不老實,一直翻來翻去,安靜的房間里總能聽見被子窸窸窣窣的聲音。
沉默了好一會兒,宋習墨看了眼已經翻滾到他身邊的某人。
“你今天累嗎?”他問。
陸漁覺得這聲音就在耳邊,特別清晰,她迷迷糊糊回答道:“還行啊……”
房間又安靜了下來。
然下一刻,她感到後背被一股灼熱的氣息包裹,一雙手從下擺伸進了她的衣服,順著光滑平坦的小腹一路向上,直至握住了飽滿嬌嫩的雙乳。
濕濕熱熱的舔弄自後頸到耳垂,身上睡裙被剝落,瞬時的涼意讓陸漁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