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懷孕了我就不讓她做了,我體貼她的身子,而她總是不滿的說“你別剝奪我唯一的喜好嘛!” 我以為我可以不愛她了,經過那些事,至少可以少愛一點。
可以當時我看見她習慣地伸出手去撿我換下的鞋時,竟然眼眶發熱。
我努力控制住自己沒去抱住那瘦弱的軀體。
我以為我時常聽見的小滿的唧唧喳喳會沖淡點我對夏鷗的愛。
可是失敗了。
看見夏鷗時,我就明白我根本無法不去在乎她。
“你怎麼還不睡?”我問。
指甲在大腿面深深的掐,警告自己別對她太好。
一個妓女! 她沖我一笑,天真,但是沒回答我的話,只說了聲去給我倒咖啡——我有晚上喝咖啡的習慣。
我看著她的笑我,覺得自己又要走進她妖嬈的圈套了。
倒了咖啡出來她就搬了凳子依到我身邊坐著。
我不回頭也知道她在平靜地看著我。
我實在太不習慣這一循環了,那熟悉的味道讓我心軟,但也知道只有這味道能讓我活下去,並且生生不息。
寫好我要的東西后,我起身,努力不起和她的眸子相碰,不給她捕捉我的機會。
“我去給你放洗澡水!”她說,又向浴室走去。
“呃,夏鷗……” “恩?” 我叫住她,我想告訴她不用了我不在家睡,面對她明顯的興奮神態我竟有些說不出口。
“我……唉,你自己去睡吧。
我吃點東西就回公司了,那裡還要處理些事。
”希望這個蒼白的理由可以讓她好受點——誰會拚命到在凌晨去處理什麼事情呢她看了我幾秒,就不聲不響地去給我燒菜。
其實我根本沒什麼胃口。
十分鐘后,她把菜上齊。
她說你快吃吧你一定沒吃飯。
就坐在我身邊看我吃。
我猶豫了幾秒鐘,坐下拿起碗筷,忍不住還是問了:“你這幾天幾點睡的?”因為我看她今天的架勢似乎每晚都等我到深夜。
她看著我,沒說話,只搖頭。
“沒睡?” “恩,但是我白天可以睡的。
在學校。
” 我很心疼,但是不想讓她知道。
低頭吃飯。
吃完一碗她連忙又給我盛了碗湯,這也是她以前愛做的活動。
我感到我的心酸得不能負荷了。
在瞟到她盛湯的手,拿著湯匙微微地顫的時候,我就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憐惜了。
我緩緩放下她手上的湯匙,讓她轉過身面對我,然後好象烈士般義無返顧地擁住她,塌實又溫暖。
“讓我拿你怎麼辦?讓我拿你怎麼辦吶?” “我只是在等你,做到我能做的最好的。
”她聲音立即帶哭腔,也緊緊的抱著我。
我摸著她的發,柔順又細軟,貼著她的面,熟悉而清香。
那瘦得跟猴子似的身子是我久久的吸引。
我永不想在擁著夏鷗時放手。
但是她為什麼又那麼地邪惡?以前那麼對她母親,現在又這樣對我。
對她在世界上最愛她的人殘忍她才能活下去嗎? 我扳過她,看著她的眼睛,紅紅的,我說你這個壞女人。
但是我竟不能自抑的愛上你這壞女人啊。
她沒分辨什麼,眼眶更紅了。
“你告訴我你那晚和誰,幹了些什麼,好嗎?”我還是要問的,而且要她親口告訴我,不然我一輩子都會被心中那點淤血搞得精神顛覆。
她搖頭,眼睛張得大大的,皺了眉頭,做了我見過最大的面部表情。
“你說啊!”忍不住提高了嗓門。
“你別問好不?”她用盡似於乞求的聲音說,好象只無助的白兔。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呢?你為什麼什麼都不說呢?那你希望我怎樣?帶著這分灰色的自尊陰影跟你過一輩子嗎?還是你根本就沒想過要認真跟我過?”我吼,近似咆哮。
然後我就看她哭了。
她坐在沙發上哭。
這是她第三次哭,也是我最後一次看見他的淚。
夏鷗哭了,殷殷切切的聲響,微微輕聳的瘦肩,淚水放肆地滑在臉上,快速的滴落到地上。
她似乎不想哭,拚命用手背去擦拭臉上的水,擦得又狠又快,我擔心我再不阻止她她會把自己臉弄破。
“好了,別哭了。
你總是這樣,什麼都一個人挨。
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有什麼事告訴我好嗎?夏鷗,乖啊,聽話。
來,告訴我。
”我蹲下,輕哄。
溫柔的用拇指為她擦淚,不停的對她說話。
她是個貓,敏感而聰明,需要你用盡全力的感觸,才能讓她感受到你對她的在乎。
我現在唯一沒做的就是把心挖出來給她看了。
過了好一陣,淚沒流了。
再哽咽了一段時間,她才完全平靜下來。
“你真想聽?”等她這話我等得心都麻了。
於是當她這麼一說我就激動了,我當時就發誓無論怎樣我都原諒她。
“恩,我必須要聽。
因為我要和你一起生活。
” 我以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但是她的第一句還是嚇壞了我。
“我長到現在一共被9個男人強姦過。
”她說,眼睛里又恢復了那種淡然。
我以為她在說我吃了9顆櫻桃。
但是她說她被9個男人……我驚訝地沒合攏嘴巴。
“還要聽嗎?”她微帶嘲笑的問。
我望著她,我想我開始有點了解她了。
妓女夏鷗。
“恩,你說吧。
” “我的初夜是在11歲。
那時母親第一次帶男人回家。
那男人趁我媽不在時,強暴了我,然後對我說,如果我告訴別人,他就要打死我母親。
於是我誰都沒說。
後來母親的接連七個男人都對我做了那樣的事,他們事後都用母親威脅我。
而且他們知道絕對成功。
” 我聽著,點了一根煙。
煙霧瀰漫,我就看不見夏鷗,也看不清她臉上的平靜。
夏鷗看了我一眼,繼續說:“他們大多都把責任怪在我身上,說我……用眼神勾引他們,說我天生就是我媽的代替者。
你能想象一個僅13歲的蕩婦嗎?那時我還沒滿13歲。
” 我陷入惶恐中了,我不敢去想我深愛的女人有個什麼樣的童年。
我在心裡不住地責備她母親,一生周旋在男人身邊,時刻都想保護自己的女兒,為什麼連這些都注意不到。
夏鷗太會偽裝了。
我熟悉她平靜得像兩口井一般的眸子。
“13歲時母親做了一個男人的情婦,這個男人十分有錢。
一下子,我和母親的生活好起來,我們也跟著像個上流社會的人。
我可以讀最好的學校,吃最美味的東西,而且那男人從不對我動手腳,其實他忙到很少來我家。
我一度覺得這是很幸運的事。
我剛上高一那年,一天放學他來學校接我,說帶我去一個地方吃飯,說我母親在那裡等我。
我毫不懷疑地跟他去了。
他讓司機把車開到一個很偏僻的地方,然後當著那司機的面強姦了我。
那一刻我想我是個死人了。
當他發現我並不是處女時,很氣憤,他說他等了那麼多年,沒想到我早就是個小婊子。
他就開始罵,罵我母親,說他是婊子,說我的小婊子。
我氣不過就給了他一腳,結果可想而知,我被他用手捏得混身是傷。
他沒用我母親威脅我什麼,他什麼也沒說,像沒事發生一樣送我回家了。
我知道,如果我說了什麼,母親的一切都沒了。
而我不說,我母親可以過風光的日子,反正我對男人這事都麻木了。
我已經放棄要掙扎,我幾乎信了他們的話——我就是個妓女,我天生勾引人,我是個壞女人活得微不足道。
那天晚上我沒回家,那天我遇到了你。
我都不知道我是怎樣走進那間酒吧的,但是進去的那一刻我是真的想接客了,那時感覺自己死了一般。
之所以選擇你,是因為你是你們一群人中唯一沒叫小姐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