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雲知什麼都不曉得,她為人本就松懶散慢,見師兄不讓自己蹲梅花樁了,自然是情願得不得了。
只是薑末寒又教她練新劍法,滿心疑惑:“師兄,你當真信他了?”
他臉色沉靜,道:“你可知此處為何叫天元秘境?”
天是開天闢地,元是元虛地仙。
他隕落上千年而不死,其中本事自然不可小覷。
他甩出一個漂亮的劍花:“是你走運,偶然間來了這裡。”
晏雲知撇撇嘴,走運的哪裡是她,是他這個天道親兒子才對。
卻說這相剋劍法,原是由元虛地仙自己所創,自然沒什麼排斥的地方。
但他們兩人並非一體,又是天差地別的靈根、修為,真正做到了相剋,練起來比元虛地仙當年還要難些。
活了上千年的老頭子被他倆氣得瞪眼睛吹鬍子:“你們二人,資質不算差,怎麼如此蠢鈍!”
晏雲知翻了個白眼,氣道:“我們本就有本命劍法,這樣忽然多練一套,哪能那樣快學會。”
她腦子轉得不快,又是修為低的那一方,想要使出相剋劍法來,須得比薑末寒練得還好。
她自問可沒這本事。
元虛地仙苦惱極了,氣得兩隻手不斷撓頭:“分明是自小一起長大的道侶,叫你們心境合一,怎麼就做不到呢!”
晏雲知瞪大雙眼,連忙否認:“誰是道侶!他是我師兄!”
薑末寒原本要張開的嘴閉上,墨眸沉沉地看她一眼,眉頭皺得欲深。
他最弄不懂她的便是她似是而非的態度,從前是日日追著自己跑,現下是若即若離。兩人夜裡還睡在一起,白日就是一副和他毫無男女關係的模樣。
元虛地仙悄摸瞟了薑末寒一眼,又看他那小師妹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無奈道:“你們二人把我當瞎子不是?”
這秘境里所有一切皆屬於他,什麼事他不曉得。
晏雲知臉紅了一瞬,又很快嘴硬反駁:“我要為我師兄找道侶的,您別胡說了。”
她也愁呢,自己與大師兄這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怎樣才能給天道完成任務,找一個好師嫂呢?
薑末寒打斷他二人談話,冷聲道:“前輩說要如何?這劍法既然練了,斷然沒有停下來的道理。”
元虛地仙摸了摸鬍鬚,道:“你們先將劍法摸透,心境這裡,還須去往塵世中。”
他嘆一口氣:“有些事我不好說,你們小年輕在一塊乾柴烈火,當是十分容易心境合一的。”
他隱晦提過,自己也覺得似是為老不尊了,便趕忙離去。
師兄妹相顧無言,只得刻意忽略他那句話,又練起劍來。
兩人於秘境中度過了約莫十數日,每日一道練劍,只是連薑末寒都未運用自如,元虛地仙的魂魄便因波動太大,即將消散了。
盼了這樣久終於要死了,他看上去滿意得很,不似馬上要魂飛魄散的人:“你們兩個可要好好練,說不準往後能救命。”
見他們都應了,元虛地仙又與薑末寒耳語幾句,這才雙手一揮,消散得無影無蹤。
晏雲知好奇看向他,卻見大師兄偏頭看向別處,臉上毫無波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