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自天元秘境出來,薑末寒便帶著她繼續往東走。他沒再說叫她回天一宗的話,晏雲知也樂得他不提,整日跟在後頭,偶爾練練相剋劍法,抓些小妖,日子過得瀟洒極了。
他此次出宗是為突破元嬰,便哪裡有妖往哪裡去。一路斬妖除魔,修為雖進步些許,卻始終未有跨過金丹的跡象。
他念起元虛地仙臨走時對他所說的話,望了眼沒心沒肺的小師妹,刻意將手中的任務函調轉了順序,將落煙樓定為了下一站。
這處其實並非是什麼修為極高、嗜血殘暴的妖物,只是淫慾催生,它們貪圖修士靈力,便附身於此地賣身之人,暗暗吸取精氣。
晏雲知是頭一回來這兒,縱是早就在書上瞻仰過此地盛況,也依舊被當下香艷的聲色場所驚得瞪大了雙眼。
男人女人來來往往、絡繹不絕,皆是身著半透輕紗,隱約可見惑人的身段,面龐亦是姣好嬌媚,只輕輕看上賓客一眼,便可叫人酥了骨頭。
薑末寒因面容冷峻,且身上威壓實在太重,一個也不敢去他身邊。反倒是晏雲知,左邊是兩個清秀的少年郎,右邊是三個嬌俏美人,將她迷得臉龐泛紅,眼睛都不知往哪兒放好。
她咽了咽口水,暗暗瞟了眼臉色陰鬱的大師兄。美色在前,還要顧念著兄長在旁,無法盡興,實在可悲。
她輕咳兩聲,掙開被幾人牢牢控住的手臂,依依不捨地走到薑末寒的面前,小聲問道:“師兄,我們來這兒做什麼?”
她的小臉紅撲撲的,杏眸亮閃閃,想也知曉現下該有多興奮。
薑末寒磨了磨后槽牙,想到元虛地仙最後說的那句話——
“你這性子太端著,須得學一學道侶雙修,讓你師妹心意舒暢,如此相剋劍法也更順利些。”
他聲音裡帶著寒氣,道:“你想要幾個?”
晏雲知呆了一瞬,有些不可置信,結巴著道:“我、我?”
她左右搖頭各看了幾人一眼,艱難抉擇:“要不就兩個罷?”
聽她的意思倒是很勉強!薑末寒抱在懷裡的劍都顫動起來,顯然是被主人心境所影響。
她抿了抿唇,不知大師兄是何用意,小心試探:“你一個,我一個?”
他的臉徹底黑了,心中怒火重重,又被自己硬生生壓下,甩了兩塊中品靈石出來,道:“一間包廂。”
晏雲知當真以為大師兄是帶自己嫖來了,正是覺得四人一間不大好之時,只聽身邊女人用酥軟的聲音道:“客官,我們落煙樓五塊靈石一位。”
薑末寒正欲抬腳的步伐停下,臉色變得欲僵。他一路掙的靈石全給了小師妹,自己身上哪還有,方才那兩枚已是最後存貨了,哪且他里曉得這裡的價錢如此高。
她緊緊繃著嘴角,不叫自己的笑意透露出來,只是又補了八顆靈石給他們,輕快道:“帶路罷。”
青年轉過身去,一言不發地走在最前,只瞧背影便覺十分氣悶,卻又強撐著,叫晏雲知捂住嘴,在他身後無聲笑了好一會兒。
--